“卧槽!”
司徒乐莜赶紧缩回了脑袋,这才逃过一劫!
“喂,大婶!你谋杀啊!”
司徒乐莜再次钻出水面,朝着刚刚拿棒槌敲自己的一个大婶翻了个白眼。
“呃——闺女抱歉啊!我以为是条大鱼呢!”
大婶不好意思的向司徒乐莜道歉。
刚刚她看到水里一个黑影游过,以为是条大鱼,正在为自己因为洗衣服没拿捞网而可惜时——
那黑影竟然直接窜出了水面!
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吗?
大婶赶紧拿起棒槌朝黑影敲去。
敲的过程中,连这鱼的做法大婶都给想好了。
就酱焖!
两个孙子最喜欢吃她做的酱焖鱼了。
“大婶,既然你差点敲到我脑袋,那作为补偿,不如你帮我个忙吧!”
司徒乐莜挑眉看向大婶。
大婶忐忑的问道:
“闺女,你想让大婶帮你什么忙?事先声明啊!作奸犯科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干的!”
“想什么呢?大婶!我看起来像个坏人吗?”
司徒乐莜抽了抽嘴角道。
大婶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徒乐莜,小声嘀咕着:
“反正不像什么好人!”
谁家好人家的姑娘大白天的在河里游泳啊?
“大婶,我是从河里出来是有原因的!但我不能跟您说,而且您尽管放心,我找您帮的就是一小忙!”
司徒乐莜安抚的说道。
“什么忙?”大婶问道。
这大婶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平常邻里有事她是真的上啊!
还经常接济那些路过她家门口的乞丐或可怜人。
若非司徒乐莜身上的衣服不像大周的,还从河里出来,大婶也不会这么警惕!
“大婶,我就是想让大婶您帮我买一身衣服换上,这湿衣服穿着实在是太难受了!阿嚏——”
司徒乐莜说完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大婶见状顿时心疼起来。
“闺女,你跟我来,我家就在旁边。”
说完,大婶索性也不洗衣服了,将脏衣服和皂角全都扔进了大木盆里,带着司徒乐莜就回了家。
“春丫,春丫啊!”
一进院门,大婶就冲屋里吆喝道。
“诶!奶奶,您这么快就洗完衣服啦?”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哪有这么快!”
大婶摇了摇头指着司徒乐莜对小丫头道。
“春丫,你带这个姐姐去换身衣服,把你娘昨天给你做好的那套留着下个月相看时穿的衣服给这个姐姐换上。”
春丫虽然心疼,那新衣服自己都没舍得上身呢!
但还是听话的带着司徒乐莜去换衣服了。
看着司徒乐莜换上自己的新衣服,是既欢喜又心疼!
欢喜娘亲做的衣服确实好看,心疼这么好看的衣服自己却捞不着穿了!
听说买这布料的时候可是花了将近一两银子呢!
奶奶之所以买这么好的料子,就是为了自己相看的时候不露怯!
其实她觉得奶奶这么做有点太浪费了,自己即便是不穿好衣服,对方也不会看不起自己的!
虽然她爹爹和大伯都是码头扛大包的。
虽然她母亲是靠给人缝补衣服赚些银子贴补家用。
虽然她大伯娘靠给人帮厨赚银子贴补家用。
虽然她奶奶靠给人浆洗衣服赚了些银子。
但她大哥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
她小弟也经常被夫子夸奖有天赋。
而她也是家里家外一把抓的好手。
别看他们家现在窘迫,但下次恩科,他们家至少能出一个举人老爷。
“姐姐穿这身衣服可真漂亮!”春丫由衷的夸奖道。
“你叫春丫是吧?”司徒乐莜问道。
见她点头,司徒乐莜接着问道:“你奶奶说这身衣服是你下个月相看时要穿的?”
春丫闻言诚实的点了点头。
“抱歉啊!穿了你相看的新衣服!”
司徒乐莜从换下来的衣服上摸索了一会,从里面摸出一个荷包。
司徒乐莜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银票。
这次逃跑,司徒乐莜准备的很是充分。
不但偷偷做了溶解铁链的类似硫酸一样的药物,还把荷包做成了防水的。
里面装了好些张银票,五十、一百、五百面值不等!
她打算给春丫的这张是张五十面值的银票。
发行这银票的钱庄也是非常有实力的,不仅在西戎全国有分号,就连大周、北狄、南疆也都有分号。
之所以准备的是银票,而不是银子或金子——
当然是因为金银沉啊!
她可是要跳河的!
带那么沉的金子或银子,这不是找死嘛!
为了以防万一,司徒乐莜还把每张银票都用防水纸给单独包裹了起来。
势必要做到,一张都别给泡坏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很明智的。
虽然缝了防水纸,但荷包里面还是进来了少量的水,若是她没有再将银票都给单独包裹一下。
那银票还真的能泡坏。
“春丫,这个给你奶奶!这是感谢你奶奶,以及赔给你衣服的银子!”
司徒乐莜将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了春丫的手里。
春丫不识字,所以不知道这银票上的面额!
但她曾经是见过银票样子的,所以知道司徒乐莜给她的是一张银票。
而银票一般最低面值也是十两银子的。
所以春丫拿着被司徒乐莜塞到手里的银票不知所措。
司徒乐莜没管呆愣在原地的春丫,换完衣服便自己出了屋。
“闺女快过来喝碗姜汤,刚熬好的,趁热喝去去寒气!”
大婶听到动静,走到厨房门口朝司徒乐莜招了招手。
司徒乐莜闻言心中一暖,直接去了大婶家简陋的厨房。
“奶奶,家中可是来了客人?”
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推开东厢房的门走了出来。
“景凝啊,吵到你读书了?”
大婶听到自家大孙子的声音后,赶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没有,奶奶!是孙儿刚读完一本书,正好要休息!”青年忙摆手道。
司徒乐莜捧着姜汤碗好奇的来到厨房门口张望。
青年抬头看到司徒乐莜后,礼貌的对她行了一礼:“小生见过姑娘!”
同时心里暗怪自己,不该听到声音就莽撞的走了出来,冲撞了人家姑娘。
司徒乐莜见青年跟自己打招呼,也伸出手,朝他弯了弯手指:“嗨!”
大婶见状眼睛一亮,指着自家大孙子对司徒乐莜介绍道:
“闺女,这是我大孙子陆景凝!”
此时她完全忘了司徒乐莜来历不明的事情!
介绍完自己大孙子,又拉着司徒乐莜的手对自家大孙子道:“这是——”
陆大婶这才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问眼前这姑娘的名字了!
于是尴尬的转头看向司徒乐莜。
司徒乐莜对陆大婶和陆景凝微微一笑道:
“你们好,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