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田青青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下意识地伸手向身旁摸去,只触到一片空荡。
嘴角泛起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知道自家男人定是又趁着天刚亮,就去后院开垦荒地了。
轻揉了揉眼睛,起身换上衣衫,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出了屋子朝隔壁着老宅走去。
老宅里,大嫂张菊花已经在灶房忙活起来,灶膛里的火映得她的脸庞红彤彤的。
锅里煮着的玉米粥散发着,一阵阵玉米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
二嫂王大丫正坐在院子里编着竹筐,瞧见田青青进来,笑着打了招呼。
“三弟妹,你醒啦?”王大丫放下手中的竹篾,站起身来。”
“嗯,二嫂,早,田青青回应道。”
王大丫走近田青青,笑着问:“三弟妹,一会儿去河边洗衣衫不?这天气热,你二哥衣衫脏得特别的快,天天都要洗。”
田青青点头道:“好呀!等一下,我回房去拿,说完,她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她端着木盆走了出来,盆里放着她和赵石头换下的衣衫,衣衫上满是泥土和汗水的痕迹,那是赵石头辛勤劳作的见证。
妯娌二人结伴往河边走去,清晨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轻柔地洒在小柳村的每一个角落。
一人挎着一个装满衣衫的木盆,沿着蜿蜒的小路向河边走去,一路上,田青青的目光被这小柳村的景色深深吸引。
小柳村坐落在大青山北边的山脚下,像是大山孕育出的一个宁静的孩子。
这里的大多数房子都是土坯房,屋顶上铺着茅草,整个村子约有一百来户人家,每一家都隔着一点距离,这样的布局让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又不失邻里之间的亲近感。
田青青来到河边,河边有几排柳树,那些柳树高大而繁茂,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河面上,宛如绿色的珠帘。
二嫂王大丫看着田青青专注的神情,笑着说道:“咱们这小柳村啊,就是因为这些柳树得名的。”
田青青好奇地问道:“二嫂,这些柳树真漂亮,它们真的有一百年了吗?”
二嫂王大丫放下木盆,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开始讲述起小柳村名字的由来:“是啊,这些柳树据说在村子建立的时候就有了。”
当年啊,咱们的祖先因战乱逃荒来到这里,看到大青山脚下有这么一条清澈的小河,河边又生长着这些生机勃勃的柳树,觉得这是个风水宝地,就决定在此定居。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村子慢慢形成了规模,大家就把这个村子叫做小柳村,这些柳树见证了村子的四季变迁。
田青青走到一棵柳树下,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感受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抬头望去,透过柳枝的缝隙,能看到远处错落有致的土坯房和袅袅升起的炊烟。
“二嫂,你咋知道这么多呀?”
王大丫找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蹲下身子,我娘家就是小柳村的,这些故事我从小就听到大。
你看这河水,多清澈,洗出来的衣衫都带着一股干净的味道呢,”二嫂一边说着,一边把衣衫浸到河水里。”
田青青也蹲下身子,熟练的将衣衫浸泡在河水中,拿起棒槌开始有节奏的捶打着,那“砰砰砰”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妯娌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聊了一会,王大丫欲言又止,像是怀揣着天大的秘密一般,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见周围并无旁人,这才神秘兮兮地凑近田青青,用手半掩着嘴,压低声音说道:“弟妹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得把嘴捂严实喽,别往外传。”
田青青见状,也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二嫂,用力地点了点头。
“咱村西头老李家的大儿子,你知道不?就是那个高高瘦瘦,模样儿挺俊的小伙子。”
前阵子啊,有人瞧见他和邻村一个姑娘偷偷在林子里见面呢,那场景,啧啧啧,这姑娘还没有定亲就和男人钻小树林,她爹娘以后有得愁哟。
当时两人就站在那斑驳的树影下,眼神里透着藏不住的情意,那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现在啊,大家都在私底下猜呢,这李家大儿子是不是好事将近,要娶亲啦,结果等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怕是不成哟
二嫂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不停地搓着衣衫,眼里满是八卦的光芒。
田青青听得入神,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好奇地问道:“真的吗?那村里还有啥别的事儿不?”
王大丫嘴角微微上扬,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还有啊,村西头那寡妇张氏,最近和一个走南闯北的货郎走得近。”
有人好几次看到货郎挑着担子老往她家里钻呢,你说,这孤男寡女的,能没点事儿?这事儿在村里都传开了,就像一阵风似的,大家都在背后悄悄议论,猜测他们到底是个啥情况。
田青青不禁笑出了声,说道:“二嫂,你这消息可真灵通,不过啊,咱也不好乱猜,说不定有啥误会呢。”
啥误会哟,咱村里有人砍柴回来瞧见,她把货郎送出来,两人在门口手拉手郎情妾意,难舍难分。
田青青听得津津有味,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和二嫂熟练地搓洗着衣衫,棒槌有节奏地敲打着,水花溅起在阳光下闪烁。
妯娌两人边聊边洗,很快衣衫就洗完了,准备回家晾晒。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家走,田青青一路上还在回味着刚刚的八卦。
刚进家门,就看见婆婆冯婆子正在院子里打扫,冯婆子是个勤劳的人,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那股利落劲儿却丝毫不减。
“老三媳妇,你去喊石头回来吃饭,天气这么热,不知道早点回来,冯婆子停下手中的扫帚,朝着田青青说道。”
“好嘞,娘,我把衣衫晾了就去,田青青笑着回应,知道这是婆婆心疼她男人,一天到晚的在后院开荒。
田青青来到小院,熟练地将衣衫一件件晾在绳子上,她动作很快,心里惦记着要去喊赵石头。
晾完衣衫,田青青快步向后院走去。
后院里,赵石头正弯着腰在菜地里忙活,他穿着粗布麻衣,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相公,吃饭啦!田青青站在荒地边喊道。”
赵石头直起腰,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看向田青青,咧嘴一笑:“娘子,你来了。”
“你啊,别太累着自己,娘都让我来喊你吃饭了,田青青嗔怪道。”
“我知道,娘子,有你关心我,再累也值,赵石头笑着说。”
“憨子,田青青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