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让她说的一愣,反应过来这是邱诗月的妈妈。
她还想着,是不是邱诗月掩盖了事实,她妈爱女心切,才会不分是非黑白这么生气。
于是给了她一次机会,试探道:“邱诗月要求住男寝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住男寝不也是因为你们不作为吗,才想有个大男孩照顾她,怎么了,你有意见?!你敢有意见?”
暴雪笑了:“死老太婆,我刚才还不敢骂,怕冤枉你,我怎么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就是我的螺旋屁,我给你一下子你就炸了。”
“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生了个小老鼠跑到我身边恶心我。”
“你的攻击力跟你爸一样对你不疼不痒。”
“家里唯一喘人气的是老祖宗坟下的盗墓贼。”
“还要去我家告状,那你快点去,不去我都看不起你,老不死的东西。”
绝不自证,绝不反驳,绝不教育。
骂就行了。
“你,你竟然敢这样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们刘教练告状,让他把你开除!”
暴雪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不痛不痒的威胁,直接挂电话然后拉黑。
她正愁着写检查的气没地撒呢。
感谢邱诗月送来的出气筒,真是她妈的好大儿。
十分钟后,邱诗月接到邱妈电话,开心的点了接听,肯定是来跟她分享喜悦的。
“呜呜,闺女,呜呜,妈妈被人骂了,她竟然说我老!我哪里老了,呜呜。”
事实证明,真相才是伤人的快刀。
那么多骂她的话,她破防的只是那个“老”字。
邱妈的哭声把邱诗月哭的一愣一愣的。
“是那个暴雪骂的你吗?”
“呜呜,对。”
“妈。你等着,敢骂你,我去给你报仇!”
邱诗月说着就放下了电话。
邱妈在那边喊:“别,孩子,你承受不住!”
可是已经晚了,邱诗月已经在敲暴雪的门了。
暴雪不想理她,邱诗月就一直在外面敲。
“赶紧滚,我这不需要看门狗。”
“反弹!你才是狗呢,快点出来!”
暴雪打开门接着输出:“怎么,你妈炸了?这么急着跟我分享喜悦。”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凑人数,毕竟你妈的葬礼跟你的脑子一样空空荡荡。”
……
五分钟后,邱妈的电话里传来邱诗月的哭声:“呜呜,妈妈,我被骂了。”
邱妈:“呜呜。她竟然说我老。”
母女俩对着哭了半个小时。
邱诗月说暴雪骂她,邱妈就跟着哭一声说“我哪里老。”
这半个小时邱诗月的检查没写一个字,更何况她还要查字典写,抹着眼泪说:
“先挂了妈妈,我检查还没写完呢。”
挂了电话刚拿起笔正准备写的时候,有人敲门。
她打开一看,是二队的女队员:“我闻见一股臭味是从你屋里传出来的,你屋里死老鼠了?”
“我刚来,怎么可能有老鼠。”邱诗月怀疑她是不是暴雪找来的人干扰她写检查的。
女生对着空气又闻了几下,确定就是这个屋子。
往邱诗月身后看去,突然看见她背后阳台上随手放的一个分不清颜色的包包。
“好像就是那个东西臭,你也不知道洗洗,诶,怎么看着好眼熟……”
“你见过?”邱诗月激动了,“刚才这个包在楼下,不知道被谁扔到垃圾桶了,你看见是谁了吗?”
女生言词闪烁:“没有……反正你快点洗了吧,这也太臭了,臭的睡不着。”
她记得这个包。
就是她和她朋友以为是没人要的,撺掇阿姨扔了的那个包。
这也不怪她们,这包都看不清颜色了,还真以为是谁没有公德心扔那的。
她走后,邱诗月看着阳台的包感到无力,又给邱妈打去了电话。
“妈妈,怎么洗衣服?”
“你怎么可以洗衣服?!不行,我去让那个暴雪给你洗……算了孩子,你还是学着洗一下吧,等妈妈哪天有空去找她家长告状,让她爸妈教育她,她就不敢对你不好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邱诗月只能说好吧。
然后在邱妈的指导下接了一盆水,把书包浸泡在盆里,撒点洗衣粉,一个小时后捞出来挂上就算大功告成了。
邱诗月激动的给晾衣架上不停滴水的书包拍了个照,发了一条说说:“人生一大步。”
活干完了,检查是一点没动,午休结束,又到了下午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
她和暴雪年纪小,分配的体能教练林老师,特意针对她们制定了适合她们的训练计划。
因为中午刚被罚,邱诗月为了让刘果凉对她有所改观,下午的训练她是一点没敢偷懒。
暴雪更不用说有多认真。
林老师对她们赞不绝口。
晚上睡觉之前,三人在各自的宿舍挑灯夜写。
刘小枣4000字,她们俩各2000字。
邱诗月搜肠刮肚,抓耳挠腮。
而暴雪因为以前喜欢硬刚所有欺负她的人,写过不少检查,这不是手到擒来,晚上回到宿舍一个小时就写完了。
还故意把字写的丑了一点。
而邱诗月就不行了。
哼哧哼哧写到一点,来来回回的写重复的句子才算凑齐了字数。
累的不行准备睡觉,关了灯静下心来总感觉闻的到一股臭味。
睁开眼想找味道来源,又感觉天花板上空都是鬼。
战战兢兢躲了半个小时。
她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想让妈妈讲故事。
邱妈说:“妈妈老了,该讲的故事都讲完了。”
她又给刘小枣打电话,没人接。
后来她打给男队,还是没人接。
但是她好害怕,就逮着许信使劲打。
许信手机静音模式,没听见。
邱诗月在一遍遍的等待接听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信看着关机的手机陷入了沉思:“小胖,你是不是夜里偷偷拔我充电器了?”
小胖翻了个白眼,“肯定是你忘记充电了,还能怪我?”
许信喃喃道:“我记得还有很多电的呀……”
随着开机动画结束,许信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才明白是因为什么。
早操时分。
暴雪精神饱满,跑的又快又稳。
邱诗月顶着熊猫眼,跑的萎靡不振。
林老师跟着邱诗月旁边不停地要求她的动作和速度要达到标准。
如果不合格就得再加距离。
等人家都差不多吃上早饭的时候,林老师才放过她。
邱诗月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没得选了。
只有稀饭小咸菜和大馒头。
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跑的那么累,竟然只吃这种东西。
可其他人来的早的,顶多待选项多了包子和水煮蛋。
阿姨见她没有肉包也没有鸡蛋,特地把刚自己员工餐里面的鸡蛋递给她。
邱诗月刚要接过,才发现是阿姨剥了一半的,又摆了摆手不要了。
阿姨说:“我这虽然剥开了,但手一直拿着蛋壳,没有碰到鸡蛋,是干净的。”
邱诗月说:“不好意思啊,我有洁癖。”然后端着稀饭馒头走了。
正准备再喝点白米粥的暴雪听见邱诗月的话,又见阿姨在窗口里面来回看自己手:“不脏啊,每天我都洗很多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