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三人听到这声音觉得很是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楼知也坐到她的对面手下意识的收紧，神色漠然：“既然他不管我死活，我又何必在乎他？”
父亲？
楼知也对他无感，从小到大那个所谓的父亲都没正眼瞧过她，说好听点是父亲，难听点就是有点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如今他国进犯倒是想起她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女子拿点心的手一顿，“我明白了，有需要的话捏碎此物就能联……算了，你还是烧这个联系我吧。”
女子嗓音一顿，将拿着令牌的手收回重新递给她一张符纸，对于凡人来说符纸要比令牌方便一点，最少符纸没有点不着的风险，令牌就不一定捏不捏的碎了。
楼知也接过符纸小心的将它放在自己的衣袖中。
“你当真不将此事告诉其他人？”若是告诉楼肆，作为哥哥应该不会拒绝吧。
楼知也摇摇头，浅浅一笑：“还请阿澄将我母妃带到安全的地方，我若是失败……她就拜托你照顾了。”
她知晓自己做的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母妃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哥哥又是仙门弟子，她不想让自己唯二的亲人卷进来，无论成功与否让她自己承担就好。
季澄歌：“……”张了张嘴安慰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只是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
楼知也抬眸对上她复杂的神色，温柔一笑：“阿澄，不用为我担心，我谋划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这几天吗？”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即便再难也会坚持到底，若左右都是死，为何不为自己拼一把。
最后若是成功，成天面对被臣民的唾弃谩骂又如何，她既然有野心争夺那个位子就已经做好被唾弃谩骂的准备。
季澄歌看着认真的她，想起她有这野心好像还是因为自己。
若不是自己天天在她耳边说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恐怕她也不会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过，现在的她明显比之前的要更令她喜欢。
不就是反吗，若是不成她也可以带着楼知也回到问仙门，师尊他老人家应该也不会拒绝。
听二师兄和老四说玉灵峰多个小师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房间外，姜早听着两人的交谈不禁有些激动。
【不愧是能成为女帝的女人，我喜欢！】
“谁！”
屋内的季澄歌听到声音后瞬间警惕，神识覆盖整个房间，誓要找出那个偷听的小贼。
【难道是发现我了？】
姜早瞳孔猛地一缩，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屋顶上的三人同样如此，更令他们震惊的是下面的人竟然也能听到姜早的心声……三人可以很明确的是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唯一的声音便是她的心声，好在他们屏蔽了气息，若不然真能被她给害到。
‘四师弟，小师妹……莫非你们也能听到早早的心声？’晏无秋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传音小心的试探道。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神色凝重的看向他，答案呼之欲出。
对于这件事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没有实际的证据去印证自己的猜想，久而久之便也忘记，没想到这次竟误打误撞的知道了。
见没人反驳，楼肆肉眼可见的失落。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能听到。
屋内，季澄歌没有找到人，但她也知道此时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
“阿也，我们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你自己千万小心。”季澄歌看着她神情严肃，她要快点离开。
“好。”楼知也茫然的点点头。
阿澄这是怎么了，明明什么什么声音都没有。
季澄歌从窗户向外望去，确定没有人后一跃而下。
屋内安静下来后姜早松出一口气。
【还好没被发现。】
“嘎吱——”
正当她打算溜回去时房门被突然打开，楼知也穿着斗篷带上帽子从房间中走出，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姜早看着她偷感极强的背影纠结一瞬决定跟上去，还要为自己找个理由。
【好不好奇的无所谓，只是害怕她一个人会遇到危险。】
【我是为了保护她才跟上的。】
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出门在外难免会有危险，作为一个富有善心的修士，她很乐意在小姑娘身后保驾护航。
房顶上的三人见到楼知也离开后同样也是跟上去，和姜早不同的是他们不会为自己跟着找借口。
偷感很强的楼知也身后跟着四个偷感更强的。
【景和宫，小汤圆来这里做什么？】
姜早躲在树后边露出一个脑袋，好奇的看着停下脚步的楼知也。
母妃，原谅孩儿做的荒唐事。
停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楼知也便准备回去，如今母妃已经安全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做自己的事情。
“谁，出来！”
走在回去路上的楼知也明显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冷声想要将人诈出来。
“阿也……”
楼肆从阴影中走出，看着她是神情带着愧疚，她将妹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归咎于自己身上，若是他能多关心关心妹妹，她也不会被逼成如今这般模样。
“哥，哥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楼知也看清面容后明显慌乱，她不想哥哥看到她的野心和阴暗面。
“阿也，你真的想要那个位子吗？”楼肆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被问到的后者瞳孔一缩，没想到他会知道，低着头抿嘴沉默不语。
哪怕被天下人唾弃她也不想引得自己哥哥厌恶。
楼肆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了答案，情绪变得激动：“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公主，身为一个女子……”弑父夺位是天下大忌！
最后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懊恼她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懊恼。
“公主……”楼知也自嘲的小声呢喃。
她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你是一个公主，要知书达理，明艳端庄，这样才能嫁个好人家。’
‘身为公主琴棋书画是基本，所以你才要学。’
‘你是公主，当然只能学习女训女诫，学堂那是皇子才能上的。’
‘……’
身边的嬷嬷和婢女都在要求她学这学那，可那都不是她想要的！不仅如此，还要约束她的行为举止，甚至是母妃有时都会这般对她。
就因为她是公主所以就该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吗？
她是人！不是为别人培养的物品！
“阿也，你没事吧。”楼肆看着不对劲的她懊悔刚才说的话。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