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一闪而过，长宁只觉得那些记忆模糊又遥远。
想不清楚索性就不去想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混合毒气的事情。
傅祁臻并没能在这里待多久。
在面具失效前一小时，陈心白的电话打了进来。
长宁并不认识这个人，但章澜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瞳孔不经意间的放大让长宁知道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傅祁臻想过半个小时再离开，可他看着叉着腰瞪着他，忽然就想到了谢主任在家也是这么管着傅司令的。
他莫名脾气就软了下来，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离开之后，长宁问章澜，“这个陈心白是什么人？”
章澜掩唇咳嗽，半晌才喘匀了气息，“陈心白，应该和你同岁。
四年读完了京大生化十二年本硕博的课程，四年前，她的哥哥在JSJ地区被注射了超致死量十倍的成瘾物，她借了我在JSJ的实验室，和她当时的男朋友，也就是现在的丈夫在他哥哥心跳彻底停止之前把人救了回来。”
“后来就销声匿迹了，不过我听说过应该是上交国家了。”
长宁入行晚，不知道陈心白很正常。
庄园上空的混合毒气已经消散大半，通道内的通风全部开启。
到了晚上十点，混合毒气全部散去。
江城官方在用无人机测试过庄园的空气指数后，陈心白和叶钧行进入了庄园。
两人出现在长宁的视野中，女靓男帅，尤其是陈心白的那双眼睛，澄明透亮。
她皮肤很白，是在实验室待久了那种没有见过日光的冷白。
他身边的男人也是如此，眉峰很高，眼神冷淡，像是校园小说中的高冷血神，只有偶尔和陈心白交谈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
章澜坐在轮椅上出来迎接陈心白。
陈心白弯腰抱了一下章澜，“澜姐，身体如何？”
章澜柔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玩味的笑容，“因祸得福。”
但也是一瞬，眼神就暗淡了下来，“不过倒是连累了长宁。”
陈心白这才将目光放到长宁身上。
两人对视上的一瞬间，不约而同的伸出手，很有默契的交握。
“我知道你。”陈心白神秘地笑了笑。
长宁一头雾水。
陈心白怎么感觉和她很熟悉。
“澜姐，借一个地方，我们有事情要和姜小姐谈一谈。”
章澜带着两人到实验室的一间会议室。
长宁刚想开口说话，陈心白抬手制止，“我很信任澜姐，但这是我们的工作环节——”
叶钧行打开一直提着的手提箱，拿出其中一个砖块大小的设备，两分钟之后道，“安全。”
紧接着，他又拿出另外一个设备，长宁看出那是屏蔽仪。
两人这么谨慎，让长宁心中升起一股紧张感。
想到两人是国家的人，长宁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在mdS工作过的身份泄露了。
“别紧张。”陈心白对着长宁笑了一下，“我们两个都是国家研究所的人员，目前主持研究一个基因项目。”
陈心白拿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长宁翻开一看，额头不禁渗出了一丝冷汗。
“你们知道mdS的计划？”
文件上面，赫然是长宁在mdS研究的华国人身体基因的数据。
陈心白点头承认，“间谍嘛，也不是只有m国有，不过还是要多谢你，因为你的逃离，才让我们的人有机会将这份文件传递出来。”
这份文件上面的数据只是实验的初步数据，据那人传回来的消息，所有的数据都在姜长宁身上。
长宁的大脑飞速运转，她能信面前的这两个人吗？
可以确定他们是奔着自己来的，但他们是不是能信任的人长宁还有所保留。
“所有的实验数据我已经销毁了。”长宁想看看他们的态度。
一直没说话的叶钧行开口，“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国家研究所？”
长宁转着手上的茶杯，眼神在二人中间打量，“研究所的内鬼清除了？”
陈心白：“那人隐藏的极深，我们暂时还没有头绪。”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诱饵？”
叶钧行一脸正气，“为国家献身，每个华国人都义不容辞。”
陈心白斜眼瞅他：“……”
紧接着，叶钧行脸上的正气消散，恢复了淡漠，“这是袁所的原话，我和怕怕的意思是你可以交出实验数据，我们自己晒网钓鱼。”
长宁，“怕怕？”
陈心白终于不再是那种公式化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小名，心＋白，就是个怕。”
这名字还挺可爱。
“实验室的数据我的确已经销毁了，不过还是可以复原出一些，至于能不能交给你们，我要想想。”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混合毒气的解毒剂，医院还昏迷着十几个呢。”
天色已晚，长宁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等回客卧的时候，瘫在床上不想起来。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傅祁臻的视频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一接通，傅祁臻就看到了长宁那张苍白的过分，写满生无可恋的小脸。
“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想我想成这个样子？”那边的傅祁臻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口中叼着烟，见到长宁后眉眼舒缓慵懒，那股欠儿欠儿的劲儿又上来了。
“是呀，好想你啊傅二少~”她拖着尾音，浅浅沙哑的嗓音混着笑意，像是醇柔的美酒，听得人回味无穷。
傅祁臻吐出一口烟圈，“这么乖，想让你傅二哥哥怎么奖励你？”
长宁忽然想到网上的一个梗，“老登，V我50看看实力！”
傅祁臻眉梢一挑，长宁听到他的指尖敲在屏幕上面的声音，紧接着长宁的某宝跳出来一条转账消息——
礼貌的女声在空荡的房间回响，“您的账户到账伍佰万元整。”
长宁眼神呆滞：“你给我……赚那么多钱干嘛。”
傅祁臻毫不在乎，“都叫我老登了，不得把低保都给你。”
长宁把头埋在被子里面闷闷地笑，她声音低低的，“傅祁臻，好想你啊。”
她像是把心里话说给自己听。
闷闷的声音经过电流的模糊，傅祁臻愣了两秒，忽然道，“长宁，你许过愿吗？”
长宁抬头，“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
傅祁臻只觉得这句话耳熟，他道，“姜长宁，你许个愿，也许今夜就能实现。”
长宁兴奋：“那我要混合毒气的解毒药剂！”
傅祁臻黑脸：“不行，换一个！”
长宁才不上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