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皇后召见黛玉,出宫的时候赏赐了不少东西,从而表明了皇后对黛玉的赏识,因此回到贾府之后,也没人敢怠慢黛玉。
这次黛玉却是空着手回来,王夫人便抓住机会阴阳怪气,表面上是担心她年纪小、说错话,无意中得罪太上皇,进而给贾家招祸,实际上却是在暗戳戳的表示,黛玉不够稳重大方,因此才没有得到太上皇的青睐,日后长辈们还是应该多加管束为好。
黛玉本来就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令得贾母等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实处,再有王夫人这么一暗示,顿时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免不了更加忧心忡忡起来。
黛玉神色不动,只颇有深意的看了王夫人一眼,就推说自己有些乏了,自回逍遥居休息去了。
没了正主在场,王夫人更是来了精神,当即又添油加醋的说了黛玉的许多不是,隐晦的表示,若是任由她在府中这么胡闹下去,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评说他们荣国府。
总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贾母等人不要太迁就黛玉,而是应该像三春似的好生管教,身边的人也该再过过筛子,免得有些不好的带坏了主子。
若是能说动贾母等人,到时候管教黛玉、甚至插手黛玉身边人去留的权力自然会落在王夫人头上,到时候她就可以好好的搓磨黛玉一番了。
然而,王夫人虽然说的危言耸听,也只是令贾母等人稍微犹豫了片刻。
毕竟能够得到太上皇的召见,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宠,就算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赐,说出去也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情。
否则大可以问问京城中的勋贵人家,最近几年,还有哪家的小辈曾经得到过这样的殊荣?
而且听黛玉描述的经过,虽然太上皇只是跟她随便说了几句家常话,但也表露出了对先荣国公的怀念,这对贾府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好消息啊。
所以贾母一锤定音,黛玉在府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有她这个外祖母代为管教就已经足够了,莫非她这个国公夫人不配不成?
贾赦和贾政,也担心晚上在梦里再次受到亲妹妹的热情暴击,忙不迭的开口支持贾母的决定,再三叮嘱邢王二夫人,只需要好好的宠着外甥女就好,千万莫要对她指手画脚。
王夫人再次无功而返,心里郁闷的不得了,只觉得黛玉也不知道给贾母等人究竟灌了多少迷魂汤,才让贾母和贾赦贾政都如此维护她。
更让她气闷的是,当天晚些时候,宫里就派人送来了太上皇给黛玉的赏赐。
这下,贾母等人自是松了一口气,立时又欢欣鼓舞起来。
虽然赏赐的东西都是一些常规的份例,一看就是太上皇身边的人一份份备好,随时可以用来赏赐小辈的东西。
但只要得了赏赐,就足以表明太上皇的态度。
于是王夫人所编造的那些话立刻不攻自破,贾政还特地跑到王夫人房里,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她,顺便指责她头发长、见识短,没有什么眼力劲儿,并沾沾自喜的表示,幸亏自己没有听她的话而改变对黛玉的态度,否则现在就要坐蜡了。
这番话,更是气的王夫人险些吐血。
而等到了晚上,王夫人就真的要吐血了。
白日里她的挑拨离间,黛玉已经默默的记在了心里,懒得当场跟她分辩,自然是因为还有其他的途径发泄怒火。
当天晚上,黛玉悄无声息的把大夏律讲堂的副本惩罚,又调回了吸取30%的精气神,然后心情愉快的把王夫人第三次拉进了副本。
副本在经历了多日的和谐之后,再次充满了王夫人的鬼哭狼嚎。
而另一边,原本正摩拳擦掌的等着进入副本的凤姐,却一夜无梦的直睡到了天亮,醒来之后,还因为没能按时进入副本而忧心忡忡,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失去这份机缘。
在经过副本和黛玉的双重警告之下,凤姐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洗心革面,不仅要尽快把放在外面的利子钱全都收回来,甚至宁愿牺牲一些利息甚至本金,也要抹平之前的首尾。
没了这项额外的收入,管起家来自然又开始捉襟见肘,因此通过副本得到积分、兑换物品这一条财路,就万万不可再出什么差错了。
否则,凤姐就真的要沦落到典当嫁妆的地步了。
若是以前,她会觉得,为了维持住荣国府的体面,就算牺牲些嫁妆也无所谓,毕竟这偌大的荣国府,最后还是要落在自己的夫君身上的。
可经过黛玉的点拨之后,凤姐暗中观察并思索了一番王夫人的所作所为,骤然惊觉黛玉所说的没错,恐怕将来这份家当,还真的未必能落在贾琏的身上。
若最后在继承爵位的时候,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劳心劳力的用自己的嫁妆替荣国府补窟窿,最后更还是便宜了二房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凤姐管家的心思也淡了些,虽然还不至于现在就立刻撂挑子,但也不像以前那么热衷了。
至于她的嫁妆,自然还是牢牢的守在自己怀里的好,这样就算以后有什么差错,至少也能保住自己的小家衣食无忧。
总而言之,经过副本的一夜折腾之后,王夫人毫无意外的再次病倒。
而凤姐在忧心忡忡了两天之后,也再次顺利的进入了副本,继续自己的法律修行。
众人的生活,再度恢复了风平浪静。
而黛玉已经在想办法了解造纸、印刷等相关的行业,并且让绸缎铺的人尽快将所有的存货折价售卖出去,下一步就要进行转变为书铺的大改造了。
在接触新的行业的同时,也要跟之前为绸缎铺供货的商家打好招呼,将之前签订的长期供货契约终止。
这倒没什么难办的,当初贾敏在挑选供货商的时候,签订的长期供货契约原本就比较宽松,双方都可以随时提出终止。
无非就是两地的路程较远,一来一回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