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家主郑宏冷笑一声,“怕他作甚?我郑家的兵马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李庸真敢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便联合起来,将他赶下台!”
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一股傲然的气势。
而在另一边,李庸回到自己的府邸,嘴角早就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书房中回荡,那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将整个天下都踩在了脚下。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映出他那野心勃勃的面容。
“有了符茱这颗棋子,这天下迟早是我的。” 他低声呢喃,声音中满是贪婪与志在必得。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急促地敲响。
李庸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让他很是恼火。
“进来!” 他不耐烦地喊道。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
“老…… 老爷。” 下人声音颤抖地说道。
李庸抬眼瞥了他一下,不悦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下人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李公子…… 他…… 他不见了,有人把他放跑了。”
他手中的茶杯 “啪” 地一声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李庸的衣摆,可他浑然不觉。
刚刚还志得意满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愤怒,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颤抖的下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下人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头埋得极低,不敢直视李庸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
“回…… 回老爷,小的真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一晚上的功夫,少爷就不见了,听说是有人暗中把他放跑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庸缓缓走到门前,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做一件最平常的事,轻轻将门关上。
那关门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却如同一声闷雷。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让外面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李府的庭院里,可这暖煦的光线却驱散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肃杀寒意。
李庸从那间传出惨叫的房间走出来,脸上的鲜血还未完全干涸,一道道血痕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可他的神情却风轻云淡,仿佛刚刚发生的不过是宰杀一只鸡那般稀松平常。
他抬手,用衣袖随意地在脸上一抹,动作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那衣袖擦过脸庞时,被血水浸湿的布料与皮肤摩擦,竟也没有让他的眉头皱上哪怕一下。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抬手正了正发冠,又仔细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每一个动作都做得一丝不苟,仿佛这才是此刻最为重要的事情。
“找!就算是打折双腿,也要给我带回来!”
李庸的声音骤然响起,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呼喊,而是裹挟着无尽怒火与杀意的咆哮。
他的双眼圆睁,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像是一把把利刃,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管家匆匆赶来,他的脚步有些慌乱,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
他跑到李庸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道:“老爷,您消消气,咱们一定能把少爷找回来。只是,只是这暗中放跑少爷的人,肯定是有备而来,咱们该从何处下手啊?”
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目光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从何处下手?你平日里的脑子都用到哪里去了?府里的下人一个一个都给我审,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动静,会没有人知道些什么。还有,去把城里的眼线都给我撒出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我儿子放走!”
管家连忙点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磕了个头,说道:“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去,脚步慌乱得差点摔倒。
李庸站在庭院中,阳光洒在他壮硕挺拔的身上,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与不甘,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李庸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渗出丝丝鲜血。
“儿啊,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又如何?你的软肋在我手上,甚至都是我的人!我看你能跑去哪儿?”
小国王符茱在宫殿中,依旧天真无邪地玩耍着。
他还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局势有多么危险,也不知道周围有多少人都对他的王位虎视眈眈。
......
李雨在炽热的太阳下,艰难地行走在蒙地界荒无人烟的草原上。
干燥的空气让他的喉咙仿佛要燃烧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太阳高悬在天空,毫无遮拦地释放着光芒,将草原烤得滚烫。
李雨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昏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拖动他的身体,随后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李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牛皮帐篷里,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在飞舞。
帐篷内部空间不大,却布置得十分温馨,其顶部呈圆锥形,由数根粗壮的木杆支撑着,木杆的顶端汇聚在一起,用牛皮绳紧紧地捆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