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利明白了。
难怪会从马家流出这么宝贝,原来人家原本做的就是古董生意。
看到势头不对,逃离京城,自然会带上最值钱的古董。
可惜,到了曲家村,真的龙困浅滩被虾戏。
古董和家财,都被村长洗劫一空。
然后,古董宝贝,九成以上,都便宜了自己。
“马大哥,将来等情况允许,欢迎你家重回京城。”
“到时候,如果可以,我愿意跟你一起,把聚宝斋这块牌子,再重新立起来。”
好歹也是赚钱的买卖。
有个懂古董的人合伙,再加上系统的加持,钱和积分,那还不是哗哗的来?
马旭东苦笑:“我做梦都想立起聚宝斋的牌子。”
“可是,那不太现实。”
“现在能保着家里人不饿死,就已经烧高香了。”
“其余的……”
他摇摇头,其余的,想都不敢想。
张胜利也不好透露未来,只好含糊其辞的安慰:“马大哥,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这边,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记得给我写信。”
“好。”马旭东点头答应了。
这个他还真没办法拒绝。
家里需要先活下去,如果吃的不够,想要变卖什么,还是需要找张胜利。
毕竟,黑类的身份摆在明面上,他也不敢去找别人。
“那我走了,张知青,祝你明天一路顺风。”马旭东说完,推着米面,猫着腰走了。
尽管是晚上,尽管路上没人,他还是害怕。
张胜利摇摇头,回屋关上门,略微收拾了一下,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早早起床,收拾妥当。
被褥衣服是要带的,就都打包,用绳子捆好。
至于那些复制出来的赝品,他就不带了。
“胜利,收拾好了没有?”村长一行人,坐在骡车上,从村里过来了。
车上,除了行李,还有棒梗,法子木两人。
“收拾好了。”张胜利答应一声,拎着自己的行李,从知青点出来。
终于要返城了。
他把行李放到骡车上,对棒梗和法子木打了个招呼。
棒梗双眼血红,估计是没睡好。
而法子木,则顶着两个黑眼圈儿,看样子,像是根本没睡。
他看了一眼张胜利的行李,看并不多,就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张胜利也不搭理他,上车以后,就靠在自己行李上,闭目养神。
时间太早,这个点儿,天都还是黑的,谁也没有说话。
骡车一路摇摇晃晃,远离了曲家村。
等到买好票,上了火车,已经是下午了。
上车返城的,只有棒梗和张胜利两个人。
到了这时候,棒梗才去找张胜利,询问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去了村长家。
“我给你了你十块钱,你查到是谁了吗?”
棒梗猩红着眼睛,任谁被戴了绿帽子,都不可能做到平心静气。
只是,为了能顺利返城,为了不让村长起疑心。
他这几天,强忍着要找张胜利询问的冲动。
生怕知道是谁,他一个控制不住,闹起来,让返城的事儿,功亏一篑。
“查到了。”张胜利也没打算隐瞒。
棒梗是白眼狼,那法子木更不是个好东西。
这俩人没少一起欺负前身,能反目更好。
“是法子木。”
“你要是不信,回头可以找人问问曲家村的人,我估计,法子木肯定不止一次去过村长家。”
毕竟棒梗不行了,曲春梅想要怀孕,那就不可能一次成功。
她能怀孕,估计有法子木不小的功劳。
想到这里,张胜利好奇的问道:“棒梗,你真会娶曲春梅吗?”
一个借别人种子的女人,棒梗如果还能娶,那可真是超级绿帽王。
棒梗大怒:“我娶她妈!”
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乡下女人,还长那样,想嫁给他,成为城里人?
做梦!!
张胜利点头,也不是不行。
火车上,众多乘客的目光,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棒梗强忍着怒火,坐着生闷气。
张胜利也不管他,自己找了个姿势,靠着迷迷糊糊的补觉。
绿皮火车慢悠悠。
中间会有很长时间的停靠。
在晃悠了半天之后,两人下车,又换乘了另外的车次,再次晃悠八九个小时,这才回到了京城。
张胜利背着自己的行李,看着这个年代京城的样子。
前世,灯光璀璨,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像是被按了时光返回一样。
处处透露着破败。
没错儿,对比前世,这个年代的京城,确实有一股破败感。
基础建设基本没有,更不用说高楼大厦,灯光璀璨那些。
有的,是昏暗的路灯,稀少的行人。
前世车水马龙的街道,在这个年代,也不过晚上七八点钟,却空旷的看不到一辆车。
两个人,风尘仆仆,终于拿着行李,站到了南锣鼓巷四合院的门口。
“不容易啊,终于回来了。”棒梗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要不是村长一家另有打算,他只怕是要被留在曲家村,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他一阵后怕。
不过还好,如今他终于回来了。
张胜利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四合院。
他虽然有前身的记忆,但是还是亲身经历,才更印象深刻。
就是不知道,换了一个芯子,前身的家里人,会不会不适应。
正想着,就看棒梗已经拖着行李,迈步进了四合院:“奶奶,妈,我回来了。”
他后悔啊,要是知道下乡去吃这么苦,当初他真应该听一大爷爷的,进厂当学徒,而不是想着,当知青镀金,回城当领导。
差点儿回不来。
也幸好,最终他还是忍辱负重,回来了。
贾家轰动了。
毕竟棒梗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去乡下,那不就是吃苦吗?
秦淮如不舍得,贾张氏更不舍得。
一家人从家里冲出来,迎接棒梗。
张胜利看着棒梗被围拢着被嘘寒问暖,连看都没看,而是凭着前身的记忆,回到了自己家门口。
屋里,微弱的煤油灯灯光。
张胜利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有人问了一声。
声音熟悉,是前身的二姐张二梅。
“是我,二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