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孜辛的话语后,石挈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地朝着孜辛所在的方向移动过去。
他那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重担。
原本因为见到孜辛而涌上心头的欣喜也此时也已消散大半。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让混乱的思绪重新归位。
稍作调整之后,他终于张开嘴巴,缓缓地讲述起来:“妻主,今天清晨的时候醒来的比较早,就想着去看看他们的病情,到的时候,他们早早的就已经起身了。”
说到此处石挈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着他继续说道:“当时,这些皇子们正在利用比试才艺之前那段空闲的时间,学习着他们这边的规矩,与我们的比没有太多不同,至是有一点点差别罢了。
毕竟这次来到此地,他们就已经注定无法再回到自己自己国家了。所以他们必须留在这里纳给这边的皇女,成为其侍人,不过这次出行的皇子们没有皇姐的儿子,所以很大程度上这些人都会被分给宗亲大臣。”
话音刚落,石挈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让人忧虑不已的事情似的,再次停住了话语。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纹,显然心中正纠结万分。
这时,一旁的孜辛忍不住插话问道:“难道就只能嫁给这边的皇女吗?我记得不是说三年举办一次这样的活动吗。
如果有谁不情愿的话,大可以留在咱们国家,像咱们一样定亲不就好了。”然而,话刚出口,孜辛便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略带尴尬地看向石挈,心中暗自懊恼道:真是的怎么又把现代的思维给带进来了,如果真能有所选择的话,恐怕他俩也不至于会结成夫妻了吧……“
妻主,您有所不知,每次挑选人选的时候,年龄范围都被限定在了十二岁至十五岁之间,这看似短短的三年时间,即便能够侥幸逃过一次选拔,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着呢。
就像这次五位皇子三位都到了十五岁,因为他们一定得外嫁,然后相对于民风开放,环境难挨的宋国来说,这边竟然还稍抢手些。
而且,如果身处国内,一旦遇到两国皇子前来,那些处于适婚年龄的女子们就必须得作出抉择。
也并非仅仅局限于皇女,毕竟要是皇女人数少也不能都嫁给一个人。”石挈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孜辛,缓缓说道。
孜辛听完这番话后,不禁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嘟囔道:“这算什么啊,这样岂不是让人根本无处可逃吗”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同时也对所谓的皇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如今的皇太女也才只有十二岁而已,且还是虚岁,已然是皇帝膝下年纪最长的孩子了。那么要是按照这种速度来的话,其他大臣家的孩子怕不是还得算计着生了。
想到此处,孜辛满心狐疑,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说所有大臣的孩子基本上都跑不了吗。”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难以理解。
要知道,女人怀胎生子可不是件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数量如此之多,难不成陛下像兔子一样,有着两个子宫不成?这般想法着实令人觉得滑稽可笑。
“并非只是皇姐的孩子,那些大臣们的儿子也不只有一位大臣,所有在朝堂上为官的臣子,只要孩子被选中了,便会被册封为皇子,牺牲一个人有些人多年不动的位置,都会浮动的。”石挈缓缓说道,声音略微低沉,仿佛思绪已然飘远。
他顿了顿接着道:“由于他们注定要留在这宫廷之中,故而前来参选的,大都是家中不怎么受宠的男孩儿。”
话说到此处,石挈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喃喃自语道:“是啊,怪不得呢……只要确认这些皇子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朝廷自然也就不会投注过多的关注了。所以才会在解毒之后就没人注意了啊”
这些所谓的“皇子”们,哪怕即便其中有些人在家时确实备受宠爱,但那又怎样呢。
能够来到此地的,又有几人当真是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哥儿,毕竟每次选的人也不是很多,被刷下去的比比皆是。
说到底大多数人的选择还是送出自己的孩子保住自己的位置。
皇帝舍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来,而大臣们又怎会真心愿意割舍自家的宠儿呢。
所以送过来的男孩儿究竟是不是皇子也有待商榷,不过没有人会真的在意罢了。
听到这番话,孜辛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说:“竟是如此么,可为何我对此事毫无印象呢。
难道是因为我刚出生不久后,便与皇室定下了亲事的缘故。”她努力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却始终无法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有关这段往事的任何蛛丝马迹。
“妻主,孜丞相一开始或许并未让您触及此类事务,故而您对此并无深刻印象。
不过,妻主的姐姐可是拥有一名来自宋国的侍人的。”石挈一边回忆着自己所接收的那些资料,一边轻声说道。而这些资料,基本上皆是由皇姐赐予给他的。
听到这话,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我姐竟然也有。”
要知道,迄今为止,她与自己的姐姐仅仅只见过几面而已,根本就没有太多机会去深入了解自家亲人的情况。
然而此刻听闻姐姐居然还有个异国侍人这等事,着实令她倍感震惊。
面对孜辛如此惊讶的反应,石挈微微颔首应道:“是的妻主,有几年了。”与此同时,他凝望着孜辛那因震惊而略显失态的面容。
原本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竟有些难以维持下去,但他依旧极力忍耐着,试图保持住微笑的姿态。
稍作沉默之后,孜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难道说,就连臣子的女儿都必须参与联姻之事吗。”回想起自身的处境,她不禁暗自思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