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颊戎带队出发已有两个月,木耒还是在设计各类机械,便又到了过年的时候。
自山河学院开学,也已过去了几个月,来自各国的数百学子,也给邯郸带来了新的活力。现在的邯郸既散发浓郁的文化气息,也因一些人的到来,弥漫着铜臭的味道。
邯郸还有很多酒肆一类的场所,但是没有女闾。酒肆食肆的消费可不低,现在在这里面消费的人,主要是各国的商人、学子、以及各国使馆的人。
曾经的邢都有文舍,现在的邯郸有文苑。文苑和食肆不同,理论上是比文弄墨的地方,当然也有酒水与美食来助兴。
山河学院是逢五、逢十休息,即学习四天,休息一日。在休息的这一日,不少的学子都会去文苑吟诗作赋。
文苑表面上是卫人开的,但幕后的老板是寒汲,寒汲幕后的老板是木耒,因为木耒拿其中的七成利。
他为啥能拿这么多的利润呢,因为他为这里提供了市面没有的零食,如果茶、方糖、蘸蜂蜜的薯条、瓜子、麻辣花生、麻辣面筋、水果罐头、月饼等。
文苑的入门费是一刀,各类零食大部分也是一刀,买一张大纸来作诗也是一刀,文苑内终日有丝竹和乐,那个是免费听的,中间还能吃一餐免费的汤面。
对于很多学子来说,在这里待上一天是最省钱的,不但能结交各国贵族子嗣,还能免费看别人的诗赋,而这里的最低消费也才一刀而已。
一日,一群学子又来欣赏佳作,一幅悬挂在不起眼位样一首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荷塘荷风漾,藕洁桑影长。
荷风轻袅袅,桑绿舞猗芳。
桑华可拢撷,藕洁如玉霜。
采桑筐盈盈,采藕可餐飨。
诗尾的署名是沐雷,这是他以诗经的风格,写了一首五言的打油诗。
几个看到此诗的学子议论纷纷,一位来自南燕国的学子说道:“四言诗传承已久,早已成为定式,这是何人作出五言之诗?”
“五言诗,每句五字,节奏明快,可融入更多之意象,妙哉!妙哉!”
“季兄之目光,不敢苟同……”
“新国以新立国,万物为新,五言诗有何稀奇?切!”
“你们……唉,等等我。”
……
“速来!诸兄速来!此诗更奇!”一人大呼道。
顿时一大伙人围观了过来,大家都想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啥,令他如此的咋呼。
令这个人咋呼的,也是一首诗,但这诗是这样的:
烽烟滚滚漫荒丘,剑指戎狄战未休。
山河重整换天地,横刀立马写春秋。
署名依旧是沐雷。
“好一句,‘横刀立马写春秋’,恰似那万马奔腾,壮哉!壮载!”一学子赞叹道。
“确是壮哉,仿佛滔滔河水,酣畅淋漓,一泻千里!不知是谁人佳作。”一人附和道。
“气势磅礴,尽显豪情壮志!如此吟来,四言难有这般气势,壮哉!”
“唉,先前那首为五言,而又出七言诗,如此乱来,已失诗之定式,诗当为四言为宜。”
“四言定式又如何?你可用四言写出这般豪言壮语?笔给你,你来写!”
“嗯?诸君请看,此诗署名为沐雷,学院可有此人?”
“不曾听闻,不知是哪国学子,如此大才!”
“错矣,错矣。署名为沐雷,当今新国之君为木耒,这二人可是一人?”
“这新君木耒年幼曾遭雷击,沐雷?沐雷,沐雷!必是新君木耒!沐浴于雷中之意。”
“呵,你这脑洞,却又有几分道理,难道果真是新君?”
“此诗不正是写的新国立国之艰,新人对戎狄之恨,以及山河……山河!以山河代指国家!必是新君无疑!”
“新君心怀天地,不想还有这般文才,我亦要学新君以七言为诗!傧侍在否!与我一刀纸来!”
……
从这一天开始,山河学院的学子们,也开始写五言诗和七言诗。终日苦思冥想寻找灵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首首五言诗和七言诗在书苑里诞生。
木耒的新文学运动逐渐深入人心,扩散到他国,而学子们将这种诗称为“山河新韵”。
……
另一边,秋收完毕后,颊戎率领着军队进攻仇由国。仇由国虽国小人少,但其处于大山之中,路途遥远,需穿过巍巍太行山。
经过近两个月的行军,十几日的激战,颊戎终于攻陷了仇由国的都城,并将其国君生擒。等颊戎归来献俘时,已经到了春天。
木耒面对跪地的仇由国君,神色平静地说道:“仇由国虽小,但也是一方诸侯,但你万不该招惹邢国。今日灭你国,收你族人为新国人,在其地置县。
我会予你一块私田,供你子嗣繁衍,过几日便去长乐邑,与你白狄诸国君为伴。”
仇由国君感激涕零,连连叩谢:“新君之恩,我定当铭记于心。”
颊戎此次出征,不仅为新国开拓了疆土,还带回了不少的战利品,也摸清了山西的一些地方的情况。
木耒令蹇叔处理在仇由国设县的事,正巧前2个月邯郸的宫殿完工,剩下四千多的战俘。木耒便又弄了些前年的赤狄女俘和买来的女奴,将他们一起迁移到山西去,建一座像样的城池,。
蹇叔的长子蹇丙(白乙丙),已在颊戎的骑兵中历练的2年,现在已经是一个旅长了。现在木耒令他带着移民前去建城,并组建一个卫所。
木耒还告诉蹇丙:“自仇由国都向西南行约二三百里,便是一河谷盆地,此地土壤肥沃,可与此地建城。城名为太原。”
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来说,晋国要50年后才会向北扩张,而这一带就是太原盆地,是耕作的好地方。
木耒要求蹇丙在此地长驻,用十数年时间慢慢清扫周围的赤狄,直至和晋国接壤。
现在的晋国在全力的向南扩,南边是富庶之地,是诸夏人,北面是荒野之地,全是赤狄。而且晋国也刚开始壮大,还没足够的力量南北兼顾,正在忙着侵吞周围的小诸侯国。
而新国不一样,人数虽少,但军事力量吊打一切国家,对于这些蛮夷之地,新国甚至可以要地不要人,哪怕只是个宣称,别的国家也很难打新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