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夜晚,但周遭的飘荡着游船,光线并不是特别的昏暗,两人就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抱在一起,看不清脸,但抱在一起的身形还是格外清晰的。
对面游船本就是万花楼的妓船,上面出格的举动可不少,有抱着船妓站在甲板赏景的人瞧见他们,便朝吹起了口哨。
随即便是一阵暧昧笑声。
就连船内抱着惜缘在动作的霍言,都有些好奇的朝着他们看了过来,只觉对面依偎在高大男人怀中的女子有些许的眼熟。
姜月饶被男人抱在怀中,她心下狂跳。
“霍言在看着你,现在分开他定会认出你,”男人微哑的声线在她耳畔响起。
她娇软而羞怯的开口:“还请陛下配合臣妇一下,那些人还在注意着这边。”
这时, 不远处传来‘咻’地一道破空之声,五彩而绚烂的烟火在漆黑夜空绽开,短暂的将护城河照亮。
众人的目光都被升空的烟火吸引 ,就连对面的霍言都匆匆结束,拉着惜缘走上甲板去看烟火。
绚烂的烟火绽放出美丽花朵,叫他忍不住失了神,他思绪忍不住飘远,想起自己今夜本该陪在月儿身旁看烟火。
但自己却经不住惜缘的诱惑,独自踏上了这艘妓船。
他心底五味杂陈,有愧疚也有几分懊恼。
余光无意瞟过对面船只,只见那船已渐行渐远,方才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已经消失……
姜月饶由男人领着来到了船尾处,船只也距离方才那只妓船越来越远。
她面上还有未褪完的红晕,语气也带着娇媚与羞涩。
“臣妇多谢陛下在方才出手相助,是臣妇越矩了。”
说罢,她便柔柔一拜,姿态万千。
不停在夜空炸开的烟火为她更添几分魅惑,有那么一刹那,闻人凛甚至想将人给立刻带入船舱内。
不过他克制住了,经过这段时日的接触下来,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若是这般做了, 那对方只会恨自己。
而他并不想这样。
“无碍,”闻人凛收起眼中的复杂,他淡漠说着。
接下来两人便站在船尾处,安安静静的观看起了夜空的烟火。
待烟火放尽,船只也幽幽靠岸。
姜月饶脸上的红晕已完全褪去,她朝天子盈盈一拜,语带哀求道:“今夜多谢陛下,只是臣妇还是想请陛下放过大人……”
闻人凛见眼前女子又主动提及这件事,他面色微变,带着些许的不耐。
却还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陛下仁爱,臣妇多谢陛下不罚之恩,那臣妇便先告退,不再叨扰陛下,”姜月饶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她说完,便翩然下船好似远去的蝴蝶,没再回头看过一眼。
早已等在岸边的珍珠与翡翠见她平安下船,赶紧迎上前来,三人快步离开了河岸。
船上的闻人凛沉沉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子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姜月饶直接带着珍珠与翡翠朝霍府的马车而去,一路上她小声而又简略的将方才在船上发生的事说出,待走到马车前,事情也就讲完了。
走散的兰儿见她们回来差点喜极而泣。
姜月饶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回霍府,至于她用了马车后霍言如何回去,她是根本没考虑过的。
回到霍府,丫鬟三人便立即忙活开来了,兰儿为她将钗环头饰给拆了下来,珍珠与翡翠则是为她打水和拿吃食去了。
另一个院子的王氏,听说她一人回来了,顿时便冷笑连连,想要找她茬的心思也歇了下来。
失了夫君的宠爱,她便也懒得管了,不如好好谋划如何去将外头那个小蹄子给处置了!
屋内。
姜月饶吃了些晚饭,随即便在珍珠与翡翠的伺候下沐浴泡澡。
“侧夫人,今夜可要焚香?”珍珠一边为她按摩,一边轻声询问着她。
根据侧夫人所说,方才在船上遇见了陛下,今夜陛下大概率是会来的……
姜月饶看了眼紧闭的木窗,柔声开口:“不必,今夜他并不会来。”
珍珠有些疑惑:“侧夫人不是说在船上时,都与陛下有所亲近了吗?”
按理说陛下应当会趁热打铁。
姜月饶从浴桶中抬起那洁白如玉的手臂,水珠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重新落入水面。
她慵懒而娇柔的声音响起。
“于他而言我只是个新鲜的玩物,今夜我表现出对霍言的真挚倾慕,定会叫他心生不悦,从而激发他心底的占有欲,想让他正视这占有欲,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闻人凛是天子,她可没指望天子会对她有多少感情,只不过是利用对方短暂的新鲜感加上少量的好感以及占有欲,来助她入宫罢了。
窗户纸一定是要在对方占有欲达到巅峰时捅破,才最能勾得他心痒难耐。
珍珠与翡翠听不太懂姜月饶的话,但两人都明白侧夫人自有筹谋,便未多询问。
沐浴过后,姜月饶换上寝衣,她轻声吩咐二人:“那药包你们找找机会,分五次下入霍言饭食之中。”
那霍言这段时间日日流连青楼,她怕自己被染上花柳,索性一包药永绝后患来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