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喃喃出声:“难怪……”
她昨晚进屋时,他的温度先是冰的吓人,浑身还透着寒意。
岁岁一想,顿觉不对。
这个时节哪里需要泡冷水澡。
再说泡冷水澡也不可能会那样冰冷啊。
多半是世子往里面加了冰块。
岁岁的脸上涌现前所未有的严肃。
她的眼里浮现薄薄的怒意。
这还是她当着温孤雾白的面第一回露出如此严肃的一面,且她望向温孤雾白的眼睛里还带有责备之意。
她语气笃定:“世子,是赵鸣轩的那杯酒对不对?”
温孤雾白拉着她的手,长指插入她的指缝间,勾着她的手指玩,答得漫不经心:“嗯。”
女子手骨纤细,比男子小上许多。
所以她的十指又细又短。
连手掌都那么的小。
温孤雾白握在手中,可以将其完整地包裹。
关于赵鸣轩的那杯酒,他现在还没决定采取怎样的回报方式。
他这人吧,讨厌人算计他。
但如果没有赵鸣轩的这杯酒,他无法跟岁岁的关系更进一步。
岁岁骂道:“王八蛋!”
温孤雾白没料到温软如岁岁也有骂人的一日,不禁一愣:“?”
岁岁神情愤然,再骂:“赵鸣轩这个混账东西,小肚鸡肠不说,还轻佻下流,他就是个该被千刀万剐的!他,他竟然用如此龌龊的手段算计世子!”
岁岁越骂越气。
要是赵鸣轩此刻站在她面前,她定要拿根棍子把人揍上一顿,给温孤雾白报仇。
世子畏寒。
这是许多人都知的。
可赵鸣轩给世子的那杯酒,害得世子要用泡冰水的方式缓解难受。
岁岁在没进宣国公府前,过得大多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尤其到了寒冬腊月,她更是冷得浑身发抖。
她能想象到昨晚的温孤雾白泡在冰水里时有多冷,又有多疼。
温孤雾白的脸上浮现一丝错愕。
前世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岁岁骂人。
这种感觉,不得不说十分新奇。
见她气得雪腮鼓起,双目圆瞪,整张脸圆润不少,像极了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兽之时,他目光放柔。
连同嘴角也扬起愉悦的弧度。
他抬指,在她头顶轻轻一敲。
这一世的岁岁,真是可爱。
不对。
前世的岁岁也很可爱。
只是她待在宣国公府被管教得太严,活得太循规蹈矩,以至于把她骨子里藏着的可爱鲜活的一面给掩埋了。
岁岁前世不是不可爱,不是不鲜活,她只是被束缚住了而已。
这般想着,温孤雾白的眼神更柔。
岁岁感觉到他的动作,仍瞪着他,之后又像个古板的老学究一样板着脸,严肃道:“别笑。”
她这样,弄得温孤雾白更想笑了。
岁岁非常非常严肃道:“不准笑!”
温孤雾白只好在她的注视下强行忍住快要溢出喉咙的笑意,说:“好,不笑。”
岁岁怕他憋得难受,又说:“还是笑吧。”
温孤雾白当真就笑了。
屋里。
传出一阵愉悦而清朗的笑声。
等他笑完,见岁岁一脸担心地望着他,便止住笑意,对她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