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气的,我跟你说,我拉了三天了,在校医院开了药,吊了针,结果没有一点用。那个药也是贵的离谱,就两小包药,六块钱。最关键的不是药贵,而是贵的同时一点用也没有,根本就治不好,无论是什么问题,去校医院基本上都是在浪费钱。他那里的药吃完之后和没吃基本上没什么区别,比外面贵,药力还差,我估计很多病都是靠着自己的身体硬抗过来的。”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老师在上面自顾自写着,没注意我们这边。
“好像是这样,我记得以前生病之后去那些小诊所和医院都是药到病除。他这个校医院的话,之前有几次生病去那里买药之后硬是病了七八天才好,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他那里的药的确不行。”
我这般说着,他一下子起劲了:
“我跟你讲,不只是这些,他那里的医生也很垃圾,就昨天我去吊针,你是不知道,那个草包医生连针管里的空气都没有排,输液管里留着好长一截空气,直接就往人血管里扎,踏马的,那个哈麻批真的是学医的吗?连血管不能直接注射空气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成医生的。素质也是烂的不行,和他好好说话,那哈麻批还带妈的讲话,这种人都能到医务室给学生治病,真流批!”
“素质不行?”
“对,刚刚第二节课课间时间不是长吗,我就想去问一下遇到的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我好好和他说,他得知后态度直接变了。马上用一种愤怒的态度质问我是不是要把这件事报到学校里面去,然后就是一大堆难听的话。特别是这么一句,你难道在哪里吃饭就要让哪里负责吗?那这样你要是在家里吃饭拉肚子是不是要找你妈?”
听到这里,我也理解了某些东西,大柱嘴里的医生不只是素质烂,没有医疗常识,还有说话蠢,特别是最后那个逻辑,简直没有逻辑。难道消费者在餐馆里吃出问题还不能找餐馆麻烦吗?对了,如果用那货的逻辑来看的确不行。
就这样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那医务室的居然反应这么大,很明显就不想要让大柱联系上那个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呢。
“都是什么玩意,以后我是不会再去那个坑钱的校医院了,真是晦气,但凡有点用绝不至于这样。”
学校外的如果卫生不好或者难吃,那是开不下去的,食堂就不一样了,怎么都是血赚。
说完,下课时间也到了,我离开了教室,一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脑子里想的却是关于食堂这方面的记忆。
很神奇,每一次食堂出事都说会加强对食堂的监管,然后过一段时间又出事,再发个通告加强监管,然后再出事,再发个通告,再加强监管,出事,通告,加强监管,如此往复,永恒不息。
或许,这种搭配的寿命要比宇宙中的恒星寿命还要长久。
“妙啊!妙啊!真的是妙极了!”
我情不自禁说出了声,这样的完美搭配,让我看到了人类打败恒星的强大智慧。
周围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现在大家都急着去吃饭,那种短暂的悸动过后,一种失落感逐渐滋生。
回到现实,黑夜中有一个光点在缓慢移动,一闪一闪的,还怪好看的,仔细看去,那该是一架飞机。我这辈子都没坐过飞机,希望以后也不会坐飞机,那东西飞在天上,可是人不会飞。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的评论区,里面清一色的都在埋怨自己命苦,遇不到一场甜甜的真爱。我只是看他们评论,没有回复。关于他们这种怪自己遇不到真爱的言论,我当然有自己的看法。
实际上我觉得他们很多人都不具备获得真爱的条件,别光看他们整天把恋爱和爱情挂在嘴边,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尊重爱情。出轨暧昧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早就已经成为了喝水吃饭一样的离不开的行为。就这样的,你觉得他们会获得真爱?
至于我,我相信真爱,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我早已意识到有太多的概念是远远超过所谓的爱的,就比如自由,这是刻在我灵魂中的,所以,为了爱情这种东西放弃自由什么的简直就是蠢到没边。
还有那些教人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我看到会觉得可笑至极,就好比有人跟你说他比你高贵,你很低贱,你是奴隶一样可笑,因为我的认知里绝对不认可这种蠢事。
你可以把自己当成这世界最高贵的一个,但绝对不要认为自己是最低贱的一个。你甚至可以蔑视全宇宙的生物,但绝不要把自己当作最下等的物种。
傲慢自卑,宁要前者。
我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思维,不会一味的被思想操控,我是我自己。
闭上双眼,我尝试着拉近与天空的距离,视野停留在高空,自上俯视而下,远方的灯火通明,路上车辆走走停停,夜景有那么几分美。
这天空,依旧触不可及。
我闲逛了一圈,这样其实挺好玩的,就像是在玩一个超现实的3d游戏,画面清晰度最高。这种体验,绝不是世界上任何一款游戏可以比拟。
感觉有了一点点疲乏之后,我朝着自己本体那边回退,倒不是必需要这样,我可以直接收回视野,这样类似‘行走’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之外,看着自己半躺在椅子上的模样,觉着有那么几分滑稽。能够观摩自己,这样的感觉也挺有意思。
围着自己转了两圈,这时我脑中生出一个念头:
‘为什么我就不好看呢?’
这个问题很蠢,不过我还是会想,如果能够好看一点,那自己应该会变得更开心一点吧。
这个方面,实则是一种对自己的认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和高颜值能够吸引异性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可惜我并不是那块料,并不具有自己所希望的脸。至于锻炼出肌肉什么的,如果锻炼会长出那些很明显的肌肉的话,那我大概会停止锻炼。
我不喜欢肌肉,特别是那种肌肉腿,肌肉胳膊和肌肉后背,长在别人身上还好,我可受不了自己身上长那些肌肉,包括腹肌,我一点也不喜欢,讨厌长肌肉。我的身体,当然最应该符合我自身的要求,而不是为了别人而改变。
此刻的另一边,黑龙飞过一座座大山,来到一处深山老林,他的龙吟穿过山间,反馈给他各种信息。洁白无瑕的月亮高挂在黑色天穹下,它的光辉比不上白天的太阳,只能给这一片山脉披上一层银白色薄纱。
下方的山林间,虫鸣不绝,在一些潮湿的角落还有蛙声,茂密的树林给这些生物提供了良好的庇护所。
黑龙快速扫过这片区域,经过他的刻意控制,即便是这些昆虫也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一条小河旁,血水嘀嗒嘀嗒侵入河水,月光照在河面上,倒映着一只面目全非的怪物。
咔呲咔呲!
怪物两手抓着一团血肉,尖利的白牙咬在血肉上,头一用力,一大块肉被撕扯而下,它那两颗獠牙太长,张开嘴也有好长一截超过下巴。
它吞食肉块的时候那张嘴撑的很大,两排牙齿之间的角度至少90°,活像一头蟒蛇。
没几下,篮球大小的肉被它吞食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而这个怪物,吃完这么大一团肉之后肚子并没有撑大多少。
“吱吱吱吱。”
河边的草丛中有只大黑耗子正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两只黑宝石一般的小眼珠子随着头部的摆动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刚吃完的怪物耳边听到活物的声音,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它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两只手一动不动,只有头部跟随鼻子移动。
突然,怪物一转头,脖子处咔嚓一声,一张几乎溃烂成泥的恐怖之脸看向了老鼠所在的位置。
那老鼠浑然不觉,自认为周围的杂草能够给它提供绝对的安全。
怪物瞬间冲往那一处草丛,河面响起哗啦啦水声。
察觉到不对的耗子嗖的一下逃走,这时那个怪物也已经跑到这处草丛,河水自它身躯之上流下,散发着恶臭。
小耗子速度不慢,它四只脚快速运动,在草丛中不断穿梭。
再看那只怪物,喉咙里发出渗人的惨叫声,两只手不协调的抓着身前的空气。速度比起那只耗子还要快上三分,发狂似的穷追不舍。
耗子拼命的跑,怪物紧追不舍。
“吱吱吱吱!”
怪物一扑,手里的耗子拼命挣扎,发出惨叫声,只是那细小的四只又怎能和怪物铁铜般的身躯对抗。
耗子被抓在手中,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怪物用它那可怖的头观察了一遍耗子,最后凑近点闻了闻,大眼瞪小眼。
“呲啦!”
怪物张嘴,在耗子惊恐的目光下一口咬下,鲜血就像挤痘痘一样喷了出来,染红几株小草。
它咀嚼着鼠头,手中另一半一动不动死透了,鲜血沾染手也毫不在意
没几下,老鼠的尸体被吞食殆尽,怪物又开始在空中闻气味。腐烂状的鼻子嗅个不停,附近的洞穴里有活物的气息飘来。怪物窜起几米高,等再次落地,干燥的地面被踩出两个二十厘米深的脚印。如果有人见到这番场景,但凡这人看过那些经典的恐怖片,脑中必然会出现两个字:‘僵尸!’
僵尸歪歪扭扭的来到一处破烂小屋,屋顶上的瓦片落在地上,杂草放肆的生长。屋子旁边的斜坡处还有一个土堆,土堆旁是一块墓碑,上面的雕刻经过时间的洗礼,早已分辨不出字迹。也怪这屋质量好,要是换成现在那些高科技建筑,说不定现在连屋子的框架也见不到。
天空,黑龙察觉到异常,心中不免这般赞叹:
‘这个家伙隐蔽性还挺强,难怪异管会那些草包找了几个月也没什么动静。’
地面上的僵尸还没有察觉到天空的不速之客,它跟随自己的本能,吸食活物的鲜血与肉,这会儿手里又抓来一只野鸡,吃相和那些虎豹豺狼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一口给野鸡的头部扯了下来,鲜血哗啦啦流下。
‘西边那里还有事,就不和你玩了。’
黑龙一口龙弹吐出,那僵尸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依旧自顾自啃食尸体。
黑夜之中出现一团黑色漩涡,吞噬着被它吸引的一切物质,只在片刻时间,这只让异管会伤透了脑筋的僵尸不复存在。
将自己的攻击化解,黑龙没有片刻停留,快速飞往西边,那里,还有一件大事在等着他处理。
由于速度远超音速,会在身旁形成一定区域的强烈震动,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全速之下,它甚至可以媲美洲际导弹。
北边,一座城,各种建筑破碎,无数碎块漂浮在空中,这里面也会有人的尸体,或是完整,或是缺少一部分。粉红色的微光充斥这座死城,将重力排挤到外界,物体的流动也变得缓慢。整座城看上去就像泡在一个超大号的试管中,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实验。
这番情景,不像是在现实世界,一般只会出现在电影的后半部分,压抑和未知充满这座死城。
这种程度的异变,寻常的异化者根本没能力处理,至少要玉羡缘那种层次的才有能力进去调查。现在,异管会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他们不能让这种事传开。倘若让民众知道这场史诗级的灾难,造成的恐慌和混乱将无法估量。
你可敢想,短短数秒时间一座人口上百万的城市变作一座死城,诡异和未知将外界的好奇心尽数隔绝。谁也不知道这座城会不会扩大,也没人敢保证这种灾难不会在别处上演。
试想一下,你在家里打着游戏,正乐呵乐呵指挥队友,或者正在早餐店买包子,一切都那么平常,那么祥和美好。等你一回头,这一切都会化作废墟,你也会在那一瞬间失去所有。你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连恐惧都来不及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