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鹿暖云怔住,路德竟然还会做春梦?前世她也没发现路德有喜欢的人呀……
女人敛了敛眸子,故作淡定地说道,“路德,本王妃再问一遍,你刚才说的什么梦?”
路德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就是王妃经常喊着不要,说自己受不了的,还说什么好疼,别再碰她之类的话那种春梦!”
鹿暖云:“……”
“你偷听!”她稳了稳神,杏眸猛然瞪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路德欲哭无泪,“就在刚刚我看守门外,王爷也不节制,分明王妃您说的。”
鹿暖云:“……”
一切罪魁祸首就是穆孤臣!
“这种事情不准说出去!不然……你知道后果的!”女人软声威胁道,她回归正题,“路德,你帮我查一查最近阿臣为何情绪不定。”
鹿暖云压低了声音,眼神示意路德靠近些,“阿臣自从醒来后,便有些不对劲,我想让你去查查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与他交情深厚,或许能从他口中探听到些什么。”
路德:“……”
他与主子交情深厚?王妃莫不是有什么误解……
路德最终还是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主子醒来后,情绪的起伏似乎与王妃有关,主子情绪一向稳定,除了王妃,他想不到别人。
“是。”路德回应。
鹿暖云转身,路德把她喊住,“王妃……其实我还有点事想问你。”
鹿暖云回过头,看到路德有些扭捏地站在那里,“想问什么?”
路德再一次深吸一口气,眼神飘忽不定,“就是……您身边的贴身丫鬟……”
鹿暖云微微皱眉,贴身丫鬟?难道路德真的喜欢她身边的环翎?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好笑,路德这性子还真是有够闷骚的,“你喜欢我身边的环翎?”
鹿暖云这一问,倒是把路德问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她了?他明明就是问问……
看着路德有些憋红的脸,鹿暖云心中明了,她唇角微勾,“难道是不喜欢?那你喜欢哪一个?我帮你留意着。”
路德脸色爆红,结结巴巴道,“王妃,我……我没有……”
鹿暖云掩唇轻笑,心中却是明了,路德定是害羞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查事情吧。”
看着路德落荒而逃的背影,鹿暖云脸上笑容渐敛,前世路德没有喜欢的人,今世却对环翎心动了,那是不是说明,他确实是真心的?
鹿暖云心中微叹,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路德一次。
……
王府。
鹿暖云和穆孤臣先行一步回了府,原本以为公主会比他们快,结果回到府没见到她人影。
这么想着,门外李音缓缓走来,她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叹息声连她都听到了。
李音敛眸,没有想到她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此刻连一个再见也不愿意与她多说。
李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长公主府的,她满脑子都是段景轩那冷漠疏远的眼神。
自幼就知道段景轩重情重义,只不过“情”不在她身上罢了,也殊不知,他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她。
李音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刚一进门,就撞上了鹿暖云。
鹿暖云凝眉,“公主?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没事。”李音抬起红润的眸子,她扯出一抹笑意,“只是有点累了。”
鹿暖云看着她,心中有些不忍,李音喜欢段景轩这个事情,还是让她大为震惊的,如今段景轩不喜欢李音,闹成这样想必她心里也不好受,“既然如此,那就早点回去歇息吧。”
可李音却上前将她抱住,在鹿暖云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她叹了口气,她抬手轻拍着李音的背,安慰道,“公主,情爱之事不可强求,你明知道他心里从未有过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我……”李音哽咽着,“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追求他缠着他这么多年的付出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有时候放下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皇婶,我该……怎么办?”
鹿暖云心中一颤,轻轻拍了拍李音的背,“公主……”
“段景轩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喜欢我了?”李音闷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鹿暖云心中叹了口气,她知道李音的性子,从小被宠到大的长公主,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那可不一定哦……”
李音止住了哭泣,“皇婶什么意思。”
“公主可不是这种知难而退的人呀。”鹿暖云微笑,“是石头也会有一天被捂暖,更何况是人心呢。”
李音听闻擦了擦那些不争气的眼泪,“我明白了!!!”
对!她不能放弃!她就不相信区区一个段景轩,她还搞不定?!
“公主,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日久生情。”
李音眼中闪过一丝希翼,“真的吗?”
鹿暖云微笑点头,“当然,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之间喜欢你。”
李音看着她,心中却燃起了希望,她用力抱住鹿暖云,“皇婶,谢谢你。”
鹿暖云轻笑,“傻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李音心中坚定,段景轩,不管你是喜不喜欢她!只要她未嫁,就不会让你属于别人!
“那皇婶跟我皇叔是怎么认识的?”
鹿暖云脸色一红,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李音她和穆孤臣的事情呢。
李音看着她,“皇婶,你怎么脸红了?”
“有吗?”鹿暖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还好,没有很烫。
“说嘛说嘛,你和皇叔是怎么认识的呀?”
“就是……”鹿暖云顿了顿。
她们谈话之际,背后一抹身影缓缓走来,穆孤臣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看着女人,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他倒是想知道,云儿会怎么说。
半响后,兴许女人找到了合适的说法,缓缓开口——
“我跟他,大概就是,从前世的不待见,到今世的相互喜悦,恍然隔了整个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