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布置好结婚用场地后,日头已经偏西。
为了感谢几位知青通知的帮忙,叶冰睿和顾长河二人想要请人去国营饭店吃饭,但几位同志全都婉拒了。
他们到这里帮忙都是因为奚主任,所以断然没有让两人破费的道理。
叶冰睿再次从空间里拿出好多好东西分给几人,并好好道了谢,邀请几人明日前来参加婚礼,到时候会好好款待。
送完人之后二人便往顾宅走。
回程路上,落日余晖在身后,二人不仅回头望了眼。
然后带着那美丽的景象望进彼此眼里。
叶冰睿晃了晃两人紧紧相连的手:“老公,这下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不会。”顾长河安抚笑笑,“明日一早我会再来把鲜花摆好。”
“叫上大哥一起,他再困,睡个一天一夜也可以了。”亲妹妹叶冰睿道。
“好。”顾长河只是这样应允,明早工作量不大,他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
隔了会儿,女人道:“老公,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去试婚服吧?无论是我准备的还是你准备的,都试试。”
顾长河点头:“嗯。”
又隔了会儿,女人再道:“老公,我有点紧张。”
这下顾长河顿顿,微低头对女人悄声说:“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四周看了看,趁着没人快速贴了下。
牵着手继续往回走,本以为此刻的美好会一直延续下去。
没想到,杨爱英出现了。
她身上还有被陈建国推倒后沾的尘土。
“杨同志,你拦着我们做什么?”叶冰睿问道。
面前的人迟缓地把手臂放下来,眼神却透着狠厉。
“叶冰睿,你满意了?”杨爱英张合着干裂的唇,质问道。
其实叶冰睿知道杨爱英此番前来,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也没想到,竟然是来责怪她的。
“杨同志,有什么话希望你能直说,我们听不懂你的阴阳怪气。”是顾长河,他冷着眉眼。
“阴阳怪气?你们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平。”杨爱英冷笑一声,大半是在自嘲,“都怪你给我出的馊主意,现在婆婆死了,爷们也把我扔了,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这些都是你害的!”刚才还面若死灰的女人突然声音尖利,向叶冰睿扑去。
一旁的男人怎么会让她近自己媳妇儿的身。
顾长河微一用力,杨爱英手中的菜刀便哐当落地。
“你是活腻了不成。”男人一个旋身,狠狠把欲行凶的人踹了出去。
这一下比陈建国推她的那一下不知重多少倍,杨爱英捂着肚子,好半天都动不了一下。
“老公,去看看?”叶冰睿难免担心。
“不用,死不了。”顾长河见女人眉间微蹙,还是又出口解释了句,“放心吧,我有分寸。”
叶冰睿知道男人都是为了她,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
原来到处造谣她的刘翠翠和王安,都不敢招惹身边的人,甚至在说起来时都会脸色突变。
人们都说他狠,这还是叶冰睿第一次亲眼所见,顾长河将人一招制服的样子。
虽然他也曾为她多次对抗歹徒,但大多数都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这还是叶冰睿第一次,这样亲眼直观地看到顾长河出手。
方才血肉被重击的声音仿佛还在耳侧循环回响。
叶冰睿竟然心头一哽,身边的男人温柔得不像话,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伤害,才会让自己用如此锐利的外表武装起来。
“那老公,我们回去吧?”叶冰睿用轻松的语气道,“饭菜应该都送来了,我好饿。”
顾长河重新握了握女人的手:“先等一下,媳妇儿。”
在女人不解的目光中,顾长河长腿跨了几步,走到才刚刚可以蜷动的妇人面前:“杨爱英,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犯糊涂。如果还有下一次,这一脚不会踹在你身上,和你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杨爱英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她想起村子里一则隐秘的传闻。
他们说,顾长河杀过人。
她听到时,只当是个笑话。
因着为数不多的碰面,杨爱英直觉顾长河不是这样的人。
可刚才挨的一脚,让她把自己原来可笑的想法全然推翻。
俯视着她的男人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终于,男人一动不动钉在她身上的视线,在杨爱英眼中下意识流露出的求饶中,消失了。
叶冰睿和男人一路沉默。
男人步伐有些快,好像在掩饰什么。
在踏进门槛前,女人还是将男人按在昏暗的角落里。
“老公,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没的?”
女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可周围太过黑暗,他看不清女人的面容。
“没有,媳妇儿,我这朵娇花没有那么娇。”顾长河不想让叶冰睿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在意他的情绪。
呵护,应该是他做的事。
“老公是不是嫌我的关心让你烦了。”叶冰睿故意用委屈的声音道。
男人果然紧张:“不是的媳妇儿,你别多想。”
“这个时候知道让人家别多想了,”叶冰睿语气里的意味更浓,“人家再多想,心里想什么都会告诉某人。可某人就不一样了,有什么想法都藏着掖着不说,人家问了,还不肯老实交代。”
“没有的媳妇儿,”顾长河知道女人的意思,解释道,“我是担心你会被我刚才吓到。”
“你又是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打架了,”叶冰睿戳穿道,“怎么,还想装纯良小男生啊?”
“我都有媳妇儿了,怎么会是小男生呢?”顾长河凭感觉揽住女人的腰往上一提,“媳妇儿再清楚不过。”
这动不动就少儿不能听的话是怎么从这样一张形状好看的薄唇里冒出来的?
叶冰睿小手往男人胸膛前抓抓,轻捏起一块布料:“清楚是清楚,再加深下印象也不是不可以。”
被几个指节轻轻挠过的地方一阵酥感,顾长河呼吸微重:“媳妇儿空间里的床好软。”
“那张床和我们卧室里的一样,”叶冰睿再添一句,“和每一间的都一样,还是你和我一起换的。”
“可我怎么就是感觉不同?”顾长河暗夜中格外低沉的声音愈加抓耳,“不然媳妇儿再让老公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