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都怪自己太轻视对手,将金铃留给虔诚立了!”龙女心中惊叹,可她又岂是轻言放弃之人?
龙女纵身跃起,手中长鞭挥舞,如金龙腾舞,翱翔在蓝天之上。鞭子打在黑影上空,一手取下发簪当做暗器射出,直取黑袍人的眉心。
黑袍人不慌不忙,一手接住长鞭,一指微微抬起,指尖一点,发簪悬在空中与手指对立。
龙女面露难色,歪着头,一时不知从哪下手。
再看黑袍人面色轻松,冷冷的笑着,根本不把龙女放在眼里。
龙女咬牙一动,收回发簪,一掌向黑袍人打出。掌风凌厉,如同神龙出海,卷起水花,势如破竹般向黑袍人冲去。
黑袍人抖身而动,向后退却三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转掌而发。
“哗啦”一声响罢,龙女被自己打出的水花重重击倒在地,凌乱的发丝遮住她娇艳的面容,脸上的血色悄然失去,浑身上下已经被水湿透,活像一只落汤鸡般躺在地上。
金铃“叮铃叮铃”的响声更加猛烈,好似要被震碎一般疯狂的摇动,直接挣脱虔诚立的手。“嘭”的一声,金铃冲破屋顶,向天外飞去。
虔诚立猛然惊醒,慌张的窜起,看着手中的金铃不翼而飞,心中一叹:糟了,出事了!
他来不及悔过,一个纵身也冲破屋顶,追随金铃而去。
门外的守卫听见响动,急忙开门进来,只是看见虔诚立的脚后跟。二人对视一眼,纷纷跑去禀报。
话说龙女倒在地上,急喘的气息已是十分紊乱,她只有默默念咒,让自己体内的真气稳住,还好内脏没有受到重创。
黑袍人也知龙女来历不浅,不能伤及性命,但是刚刚这一招下去也足够她躺在床上休息一月了。
“今日暂且留你性命,倘若日后再敢多事,可别怪我不给你父亲面子!”黑袍人就此收手,走时恶狠狠的留下一句忠告。
龙女调息一番,伤势稍有缓急,可她还是无力起身,只好取出怀中丹药,抿嘴咽下。
金铃疾驰,犹如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虔诚立紧随其后,一步一跳,恨不得将自己的腿跑断。
夜丰城中的人见到大白天的出现流星,还在好奇的观望着,三两人群站在路中间,议论纷纷。
虔诚立看着挡在眼前的路人,也来不及闪避,一边高声呼喊,一边推搡着路人,急冲冲的跑着。眼看,街上行人越来越多,索性跃上房脊,跟着金铃向前。
“莫要出事,莫要出事,一定撑到我前来啊!”虔诚立心中不断念叨着,愧疚感也是油然而生。
段玉良和言文悦听闻虔诚立脱逃出去,更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忙点集人马,匆忙出城追赶。
空山中雨雾未散,凉风从四面袭来,孱弱的龙女浑身颤抖,额头间流下的不知是汗珠还是雨水,虽已服下丹药,可是冰冷的寒意仍是流窜全身。
“小后生...小...”迷乱之中,龙女在自言自语:“爹爹...爹爹...”
水波荡漾,浅浅的河滩上浮现阵阵涟漪,几只大鱼聚集在岸边,争先恐后的向前挤着,好像它们能够上岸一样。龙女余光憋见河水上浮,忽然眼中浮现明光,她努力的向着河流爬去,像是雨后钻出地面蠕动的蚯蚓。
泥泞的地面上雨水尚未干枯,她撑起胳膊,怎奈有气无力,忽又滑倒,憔悴的白脸重重的跌在泥土里。几番下来,她虽然前进不少,可是终究是还有两丈之远,淤泥夹杂着黑沙已将惨白的面色遮盖,浑身湿透的衣服也是沾满泥土。
“快了,快了...”龙女不断的提醒自己。
河边的鱼群越来越多,摇头摆尾的鱼群中有的跃然而起,腾出水面朝着龙女吐着水珠,龙女看着跃起的鱼群惨淡的笑着:“好鱼儿....”
这时浑浊的河水中划过一道长长的黑影,两尺宽,一丈长的大鱼从水底浮动上来。宽大的尾巴轻轻摇动,一股水纹朝着龙女散去,岸边的河水跟着向龙女移动。
一些小鱼也跟着效仿起来,刹那间,河水翻滚,随着鱼尾的推动,河水不断的向龙女流动,近在咫尺的河水已经伸手可触。
“哈哈,你这小妖孽,还是落在了道爷手里!”矮胖子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踩在龙女的背上,小人得志般道:“今日就将你抓送官府!”
龙女体内丹药正在运作,真气自是松散,从木屋爬到水边又耗费极大力气,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去管他,可是矮胖子将她拦下,水中的鱼群也是受了惊,一散而去。
余波荡漾,凉风徐徐,龙女有气无力的念叨着:“臭...狗...”看着逐渐退去的河水,心中凉了大半截。
“师父,前日里就是这个妖女和一个少年坏了好事!”矮胖子向身后的人诉说着,像是一个受气的孩子。
“哦?”浓密的白眉挑动,双目沉着的看着龙女,轻声道:“那今日就让为师好好看看,是何方妖孽在这夜丰城横行。”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玉净瓶来,念着咒语就要将龙女收纳。
只见白瓶自然升到半空,瓶口射出几道金光,照在龙女身上。破碎的衣服早已支撑不住,碎裂的布屑下,一双洁白的玉腿已经露出,慢慢地白净的后背也裸露出来。
龙女愤恨的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想要反抗,奈何有心无力。
矮胖子看着逐渐显露的胴体,两眼发直,咧开的口中已经不住的流口水。滴滴龌龊的口水落在龙女背上,犹如刀剑加身,万般折磨。
眼见龙女身上最后一丝亵衣将被这金光除去,那双娇小的玉足也开始变形,玉腿上逐渐闪着光芒,好似鳞片在光照下闪着金光。
“住手!”一声怒吼,金铃已经飞到,直接将白色玉净瓶击的粉碎,道道金光也随之而散,龙女的身体也恢复正常。
矮胖子看见虔诚立冲了过来,想起那日吃过的苦头,慌张的躲在老道士身后。老道士看着自己修研多年的法器在眨眼间破碎,心中一口老血喷出,险些栽倒在地。
虔诚立冲到二人面前,看了一眼赤裸着身子的龙女,顾不得男女之情,脱下衣服盖在她的身上,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吗?”
龙女听见虔诚立的声音,心中豁然开朗,存留着最后的气力道:“还...好...个屁!”
虔诚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泣声难掩的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龙女看着焦急的虔诚立落下滚烫的泪珠,体中一股暖流通过,晶莹的眼眸慢慢闭上,口中呢喃着:“好。”
虔诚立抱起龙女,转身再看这二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道士憋着一口气,鼓起的眼球中布满血丝。矮胖子浑身颤抖着,裆间已有一股热流缓缓落下,胆怯的鼠目中映着虔诚立恼怒的面容。
这二人一看就不像是能够将龙女打成重伤的人,想必还是那柳妖作怪,这二人不过是趁火打劫罢了。但是虔诚立怒火迁移,怒视着他们,道:“今日这笔账暂且挂着,等到日后必将数倍奉还!”
说话间,段玉良和言文悦带着一队人马也已赶到。
段玉良看着眼前的场景,脑海里已经修补了一些画面,大声惊叹:“糟了,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言文悦在一旁安慰道:“战场之上尚有变节,何况这与妖魔争斗,自是凶险难测。”
“看那女娃好像不太好啊!”段玉良捏着自己短小的胡须,眼神中显露出万分担忧,道:“取我诊箱来!”
说罢,身后的军士已经将一个小木箱子递了过来。段玉良接过箱子,赶忙上前跑去。
虔诚立看见他们来了,心中怒火燃烧更盛,要不是他们阻碍,龙女岂会只身犯险,落得如此下场。段玉良看着虔诚立怒目凶光的样子,十分歉疚的道:“老夫也是精通些许医术,不妨让我先给龙姑娘瞧瞧可好?”
虔诚立看着气息孱弱的龙女,放眼望去,四下里也不能再找出别人,可是龙女衣物已是残缺无几,在这荒野地里也有不妥。
他将目光锁在木屋上,刚要走向前去,金铃忽然挡在脸前,遮住他的视线。
“你是叫我不要往前?”虔诚立不解。
金铃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摇摇晃晃的。
“可是在这荒郊野地里,龙姑娘她....”虔诚立还是要坚持去木屋。
金铃“叮”的撞在虔诚立的脑门儿上,虔诚立停下脚步,斥责道:“别闹,此刻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金铃不会说话,可是有所行动。
只见金铃悬在半空,三颗金铃散了开来,一道不透光的屏障显露在眼前,慢慢地屏障围成一个圆。
虔诚立此刻恍然大悟,原来金铃还有这等功效!可是那里明明有间屋子,为什么不到那里?来不及多想,虔诚立抱着龙女走到屏障里,四下一看,确实遮的严严实实。
“那就有劳段大人了。”虔诚立将几件内衬铺在地上,又将龙女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朝着段玉良看了一眼,道:“你这老翁要是有什么坏心思,我必不轻饶!”
段玉良嘻嘻一笑,面对虔诚立对自己人品的质疑,心中虽是不悦,可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也只好灰溜溜的带着诊箱走到屏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