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广场的烟花秀结束了,人群渐渐散去。
季容先去结账,颜向宁转身撞上乔司宴的目光,“看够了吗?”
乔司宴这人目光和他的存在感一样强,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乔司宴丝毫不慌。
颜向宁懒得理会他这种无赖行为,迈步朝季容的方向走去。
“颜向宁,”乔司宴出声叫人,颜向宁回头,疑惑地看向他,示意他有话就说。
乔司宴深不见底的目光直直盯着她,没有一句话,只这么看着,像是在用眼神在勾勒颜向宁的脸部轮廓。
“阿宴,烟花秀结束了,我们回去吧。”屈茹加速脚步走到乔司宴的面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颜向宁也没等乔司宴再开口,转身就走了,她没兴趣知道乔司宴为什么叫住了自己却不说话,她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乔司宴在她这里排不上号。
季容在餐厅门口等着颜向宁,“怎么样,这烟花秀是不是很美?”
“确实不错。”颜向宁给予肯定。
季容得到鼓励来了劲,“下次带你去个更浪漫的地方。”
“等等,季容我记得我们当初约定好的,就只有一次约会机会。”颜向宁说。
“颜向宁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追你?”
颜向宁挑眉,“不会吧学长,你来真的?”
“学妹,学长从来不会开玩笑。”季容一本正经。
颜向宁坐进车内,等季容系好安全带后道,“我先送你回家。”
“颜向宁请你认真对待我的追求。”季容又道,“还有,我不住学校宿舍了,我要住你家。”
颜向宁一脚踩车,“住哪里?”
“你家。”季容说:“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我也不是没住过。”
“上次是权宜之计。季容,我坦白告诉你,当初接近你的,是因为李矅,我也很感激你在这件事情上对我的帮助。你虽然比我小了七岁,但我没只拿你当个孩子。”
“你说要追求我,那我正经回应一次,我对你没感觉,朋友可以,追求就免了。”颜向宁重新启动车子,“还有我现在单身,家里不适合长期收留一个成年男子,对我影响不好。”
季容听完颜向宁的话,捂着心脏,“你拒绝得也太狠心了。”
“在感情的事情上我从来都是这么果断。”颜向宁说着绝情的话,脸上却给季容一个完美的笑容。
“颜向宁你拒绝你的,我追我的。”季容摆出一副再接再厉的模样。
颜向宁耸肩,“行,随你。”
在颜向宁的坚持下,季容还是回了李矅为自己买的房子里,站在自家门外,季容想到的依然是颜向宁那天的早餐,季容停下开锁的手,翻出手机,找到一个人的号码,拨了过去。
深夜三点。
乔司宴睁开双眼,床边空无一人。
他愣了愣,想起,他离婚了。
离婚的后劲来得有点慢,乔司宴在近一个月之后,才真实地感觉到颜向宁离开了他的生活。
脑海里仍是颜向宁在烟花下孤单又破碎的模样。
乔司宴坐起,开了灯,拿着手机,经段天逸拨去了电话。
“喂?”段天逸朦胧中摸到手机,看了眼来电人,以为是对方半夜不小心碰到了。
乔司宴说:“段天逸,失眠了怎么办?”
“啊?”段天逸以为听错了,“乔司宴你醒了吗?你在说梦话吗?”
“段天逸你清醒一点,我说我失眠了,睡不着的人怎么会说梦话。”乔司宴无语。
段天逸这回是真清醒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不是,乔少,你这不地道,你失眠了,就把熟睡的人吵醒?”
“你睡了?你的夜生活不是刚开始嘛。”乔司宴不带嘲讽地说着事实。
段天逸抓了把短发,“别提了,老爷子最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逼我结婚,我宁死不从,卡被停了。”
“忘了,你还在用家里的钱。”乔司宴说。
段天逸翻了个白眼,“对对对,你乔少是商业精英,是乔氏集团总裁,你富可敌国,你不向家里要钱,你有钱你清高。”
“恩,是这样的。”乔司宴回。
段天逸无语,“你有钱,你不是还失眠?怎么,有钱人也有烦心事?”
“我离婚了。”乔司宴思索了会道。
“多新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个月前就当着媒体面宣布过了……”段天逸话说一半,突然坐起,“不是,乔司宴你是因为离婚了所以失眠?”
“应该是。”乔司宴说。
段天逸一头雾水,“什么叫应该是?”
“不清楚,也可能是习惯了。”乔司宴说:“离婚本身不是什么事,习惯是个很难改掉的东西。”
段天逸听出了乔司宴的话,啧了啧声,“好吧,不管怎么样,也总算是轮到你失眠了,这样我们向宁也不算白白错付了这三年。”
“什么意思?”乔司宴不解。
段天逸想了想道,“以前你加班或者有事直接不回清院的时候,我们可怜的向宁,就经常失眠。我这人夜生活丰富,偶尔就找她聊聊天。”
“她失眠原因挺规律的都是因为你,我其实也安慰不了什么,就只能跟她讲一些你的事情。后来只要她失眠,我就讲一件你以前的事。”
“这么一想,这三年了,还真讲了不少。”
段天逸不由得感慨。
当初颜向宁要他保证,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乔司宴,他也守口如瓶。现在两人离婚了,这秘密也没必要再守着了。
段天逸虽说是乔司宴一起长大的朋友,但也在过去三年里心疼颜向宁。
乔司宴陷入沉思,许久后道,“我不知道这些。”
“你当然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段天逸啧了啧嘴,“不是,司宴,三年前你和屈茹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你对她多上心啊。怎么她回国后,你就为她离婚了。”
乔司宴再次重申,“离婚是颜向宁提的。”
“乔司宴你!”段天逸被乔司宴的话气得肝疼,“你继续失眠吧,我睡眠好,我睡了。”
“段天逸,”乔司宴声音沉了些,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认真,他像是个谦虚求问的学生,“改掉一个坏习惯,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