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黄良睁开双眼,满是惊喜。
只觉体内神照经内力如奔腾的大河,沿周身经脉流转,毫无滞涩之感,显然又有了巨大突破。
稍一动念,神照经内力流转到手上,黄良朝空中挥出一拳。
砰,屋顶出现了一个破洞,几块碎裂的瓦片掉了下来。
内气外放!
黄良翻身而起,再掩不住喜色,哈哈大笑。
不想昨日念头通达后,神照经内功竟然大成了。
神照经一旦大成,周身经脉俱通,内力生生不息,从此不需再刻意运功,举手投足之间,气随心动,无往而不利,再无内力耗尽之忧。
更令人欣喜的是,神照经每流转一周,黄良的内力便强上一分。
长此以往,黄良都无法想象自己内力能达到何等水平。
黄良内心只觉欣喜万分,此时的自己,终于有了不惧任何人的底气。
黄良自信,便是嵩山派再来一次重弩齐射,自己凭一支普通长剑,便能轻松挡下。
风清扬的传音入密,自己也差不多能试试了吧?
“黄师兄,你屋里什么声音?”舒奇的声音传来。
黄良一愣,看着屋顶的破洞,一时满是尴尬。
临走之前,把主人家屋顶掀了,是不是太无礼了?
黄良拎起包袱和长剑,快步走出房门,将房门合上,对来喊自己起床的舒奇道:“没事,你听错了,我们走吧。”
就当是对王家针对自己的教训了,谁还没个脾气了?
……
洛水码头,王家祖孙一直将华山众人送上船,而后手一挥,身后仆从送上了大包小包的礼物,除了盘缠外,多半是给岳灵珊的衣服、首饰、吃食等。
黄良正准备上船,忽然被王元霸喊住。
“黄师侄,此前小儿多有得罪,这几样东西还请收下,算作老头子的赔罪了。”
说着,王伯奋从仆从手中接过一个长盒,递到黄良面前打开。
一把古朴长剑躺在里边。
“这把青釭剑,是三国名将赵云所用,几年前王家偶然得到,可惜家中无人习剑,凭白辱没了神兵。”
“我听平之说,黄师侄惯用宝剑损毁,一直没有合适兵刃,这把青釭剑正好与你相衬!”
黄良看了眼盒内宝剑,拒绝道:“多谢王老爷子厚爱,只是这等先人遗物,黄良一介粗人,断不敢收下!”
青釭剑确实是一把有名的宝剑,可惜黄良此时内功大成,这等神兵利器不过是锦上添花,并非必须。
况且……
黄良举起昨夜钱师姐赠送的镔铁剑,继续道:“况且我已经有了一柄好剑,只好拒绝王老爷子美意!”
王伯奋脸上轻蔑一闪而过,正欲出声,却被王元霸打断。
“既然如此,王某也不强人所难。”随后让次子牵过一匹黄骠马来。
“这匹马脚力甚是不错,黄师侄此后行走江湖,少不得一匹好马相伴,还请莫要推辞才是。”
黄良口称不敢,拒绝道:“王老爷子美意,黄良本不该连番推辞,只是……”
“我与师门同行,一路乘船,实在不便,不如暂养于王家,日后得空,我再来取,如何?”
虽然拒绝得很干脆,黄良心里却在滴血。
这匹马一看就是千里马,哪个武林中人看了不爱?
这老家伙倒是会送礼,只是单单为了道歉,有必要这么贵重吗?
怎么不给令狐冲呢?
黄良连番拒绝,王元霸脸上却是丝毫不见异色,只是摆手让人送上两件华服和金银盘缠。
“是王家没这个福气,也罢。这两件衣服和盘缠,黄师侄可万万不能推辞了。”
岳不群也道:“阿良,你收下吧,不要伤了王老爷子一片好心。”
黄良也不好拒绝,毕竟华山每个人都收了衣物和盘缠,只不过自己的更显贵重罢了。
“如此,多谢王老爷子!”
一时主客尽欢。
……
正热闹间,一名敝衣老者走上船头,叫道:“令狐少君!”
“我姑姑命我将这件薄礼送给令狐少君。”
黄良抬头看去,原来是绿竹翁,将一个长长的包裹送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接过后,连连作揖,一改对王家祖孙的冷眼漠视。
绿竹翁交了包裹后,如原着般,卸了挑衅自己的王元霸次子和两个孙子的胳膊,为令狐冲出气,显露了一身诡异的旁门武功。
黄良乐得看戏,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王元霸为了面子,也不好求华山派出手,含糊过去,询问起绿竹翁的身份来。
岳不群问令狐冲:“冲儿,你可知那绿竹翁是哪一家哪一派的?”
令狐冲愕然道:“弟子只跟随这位前辈学琴,实不知他身负武功。”
岳不群皱了皱眉,不再开口。
黄良扫了眼令狐冲,只见他眼中泪光莹然,显然正为“婆婆”送他的瑶琴和手抄琴谱感动。
当真让人不爽。
而后岳不群夫妇与王元霸父子拱手作别,起篙解缆,大船北驶。
驶出十余丈,忽然听到一阵琴声。
黄良极目远眺,一道蒙着黑纱斗笠的人影,端坐河边凉亭内,琴声便是从那里传来。
“多谢婆婆相送,令狐冲不胜感激!”
黄良回头,只见令狐冲泪流满面,站在船尾摆手告别。
船只顺风而行,行驶甚速,不一会便只有哗哗水声。
片刻后,岳不群夫妇将黄良叫去船头。
“阿良,那绿竹翁行事诡异,不似正道,虽然待冲儿很好,但我们却不得不防。”
“还有那个婆婆,如此高龄竟然专程抚琴相送,也是怪异之极。”
“如今咱们在明,敌人在暗,须得小心行事,这一路多加提防才是。”
黄良点头应是,“弟子明白,定然看好大师兄。”
……
船只沿着洛水北上,两日后便到了巩县,再行一日便能汇入黄河。
这日黄良正在为令狐冲调理伤势,忽然听到岸边传来洪亮的呼喊。
“船上的是华山派的吗?”
这还没到黄河,任盈盈的人不该这么早出现吧?
黄良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极肥胖、极高大的和尚,如铁塔般立在岸边,身旁还有一个尼姑。
岳不群出声道:“在下华山掌门岳不群,来的是哪位朋友?不知有何贵干?”
那大和尚哈哈大笑,声震洛水两岸,道:“是华山派的便好,我来找我那不成器的女婿来了。”
那尼姑轻声说了两句,大和尚挠了挠光头,又道:“老子……我叫做不戒和尚,令狐冲在哪?叫他出来。”
原来是不戒和尚,那他旁边的就是仪琳了吧?
这两人怎么追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