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死!”银狼王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闪现在四人面前。他的手掌瞬间化为锋利的狼爪,冷冽的杀气裹挟着风刃,直逼四人的颈脖。
四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有黑影掠过,紧接着,颈脖间传来一阵凉风,随后是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他们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指尖触到的是一片黏腻的鲜红。有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未发出声音,头颅便已与身体分离。
“咚咚咚……”四颗头颅滚落在地,八只眼睛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前方,眸中带着不甘与惧意。
银狼王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随后回到林青身侧,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染血的爪子,嘴里低声嘟囔着:“真是晦气!”
小青霄看着地上四具无头尸体,眉头微皱,转头看向银狼王,语气平静地问道:“白哥哥,要将他们踢下悬崖吗?”
银狼王摇了摇头,声音冷淡,“不了,留着吧。”
三人离开后不久,官道上出现了另外两队人马。他们看到地上的四具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去关心这四人的生死,马车毫不留情地从尸体上碾压而过,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几块石头。
太阳渐渐西沉,天色暗了下来。前方的山道依旧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一座破庙孤零零地矗立在道旁,庙门早已腐朽,半掩在杂草丛中,门板上的漆色斑驳不堪,曾经的朱红如今只剩下几片暗褐。
檐角断裂,瓦片零落,几根歪斜的梁木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屋顶。庙内昏暗潮湿,墙角堆满了枯枝败叶,神像残破不堪,面目模糊,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昔日的香火鼎盛。
林青抬头看了一眼破庙,“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小青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破庙四周。庙前的石阶被风雨侵蚀得凹凸不平,缝隙间长满了青苔,偶尔有几只野鼠匆匆窜过,发出窸窣的声响。山风呼啸,带着几分凄凉,仿佛在低吟着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银狼王从庙外抱来一些干柴,点燃后,火光将昏暗的破庙照亮。夕阳的余辉彻底消失,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唯有破庙内闪烁着昏黄的光。
“哒哒哒……”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两支队伍的人马远远便看到了破庙内的火光,知道前方已无其他休憩之地,便一前一后进入了破庙。
三方人马在庙内相遇,彼此都认出了对方。两支队伍的人数加起来有十几人,双方互相点头致意,随后各自选了一处地方生火休息,彼此互不干扰。
林青三人占据了庙内最好的位置。虽然他们只有三人,但在场所有人都对他们心存敬畏,不敢有丝毫轻视。门口处的一行人中,有七人皮肤黝黑,衣着朴素,身边堆满了杂货,显然是常年在外奔波的行脚商人。另一队人马则有五人,衣着虽普通,但每个人脸上不见风霜,举止间透着一股从容,显然出自大户人家。
夜深人静,破庙内只剩下火堆的噼啪声和山风的呼啸。七名行脚商人围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天。
“老赵头,你这次不去驼背城了吗?”一名行脚商人问道。
老赵头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惧色:“不去了,不去了,那地方邪性得很,赚再多的钱,我也不敢去了。”
“驼背城哪有你说的那般邪性?”另一名行脚商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前几年我去过一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不过那儿的人都比较奇怪罢了。”
林青听到他们的对话,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提着一壶酒,缓步走到行脚商人身边,声音温和地问道:“敢问这驼背城在何处?”
七名行脚商人见林青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局促,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恭敬地请他坐下。林青先喝了一口酒,随后将酒壶递给对方。对方接过酒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赞叹道:“好酒!”
喜欢喝酒的人轮流小酌了一口,剩下两人则喝着自己带的水。林青见气氛缓和,便再次开口,将话题引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方才我听诸位说起这驼背城,这驼背城可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一名行脚商人放下酒壶,低声说道:“这驼背城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整个城的人,都是驼背。”
“都是驼背?”林青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惊讶。
“是啊,”另一名行脚商人接过话头,“据说是中毒所导致全城百姓驼背。好些名医大夫都去过驼背城,可惜都无功而返,谁也查不出是何原因。若哪位大夫能治好驼背城百姓的病,那可就是名扬天下了。”
“我就知道好些名医前往驼背城,每个去时,都是信誓旦旦,结果……没一个成功。”老赵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若真有那么简单,驼背城的人也不会十几年都驼背了。”另一名行脚商人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怜悯。
林青听着他们的讲述,对这驼背城越发有了兴趣。
“这驼背城在何处?”
老赵头指明了方向,“越过这个山头,往西再走三百里,过了清河镇后,再走小半日的功夫,便到了驼背城。”
“瞧着距离有点儿远。”林青感叹一声。
另一队人马听到他们的交谈,其中一名少年见林青似乎对驼背城很感兴趣,善意提醒道:“那驼背城还是别去为好?”
少年一说完,守护在他身侧的两名老者面露不愉,想要阻止已然晚了。
林青转头看向那名少年,“为何?”
少年似乎没注意到身侧护卫的阻拦之意,开口说道:“我也曾去过去驼背城。我与那位行脚商人感受一般,那地方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小青霄起了好奇心,奶声奶气的开口询问,“为何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