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络尘如同失去了至宝的疯魔,不顾一切地在东仓库区的每一个仓库中搜寻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焦急和绝望,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终于,当他砸开一间仓库门时,一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他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关掉门口的冷气开关,而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间仓库。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急切的目光不断地在仓库中搜寻着杨欲安的身影。
“安安!安安!你在这里吗?叔叔来找你了,你快出来.......”楚络尘的声音在仓库中回荡,带着些许哽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生怕下一秒见到的就是杨欲安已经冻僵的尸体。
他一边喊着,一边在寒冷的仓库中四处寻找。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每一个箱子都被他翻开。他的手指颤抖着,心中的焦虑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个寒冷而寂静的仓库中,楚络尘的呼喊声显得如此孤独和无助。他不知道杨欲安是否还安好,他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他,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叔......叔叔.......”
就在楚络尘心急如焚的时候,杨欲安那微弱得如同蚊蝇一般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进了他的耳中。这声音犹如天籁,让楚络尘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他激动得双手颤抖,脚步也变得踉踉跄跄。他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手忙脚乱地朝着声音的来处奔去。每一步都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仿佛只要再快一点,就能更早一点见到杨欲安。
在这一刻,楚络尘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杨欲安。他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眼中只有那一丝微弱的声音。他的心跳如雷,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当楚络尘终于找到杨欲安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杨欲安此时已经虚弱至极,几乎快要昏迷过去。他艰难地强撑着抬起那沉重的眼眸,眼神中透露出对楚络尘的思念和依赖。
楚络尘见状,心如刀绞,他忙不迭地跨步上前,将杨欲安紧紧地拥入怀中。那一刻,楚络尘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杨欲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靠在楚络尘的肩膀上。楚络尘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仿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叔……叔叔……安安......冷......好冷......”
杨欲安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强撑着沉重得如同千斤重担的眼皮,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发出这几个字。
楚络尘的心猛地一揪,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展开,把杨欲安那娇小的身躯紧紧包裹住,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散寒冷。
紧接着,楚络尘毫不犹豫地抱起杨欲安,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出东仓库,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该庆幸他们出来的时候带了医生,才能让安安得到更加及时的救助和休息。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动他,不听劝的人,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阮清墨满脸嫌恶地扔掉手中的遥控器,,警察到的时候,就看见昏迷不醒的陈康,旁边是他几个倒地不起的狗腿子,而原本作为人质的棠溪染则被阮清墨完好无损地抱在怀里,若不是看见他手腕上还未消散的几道红痕,还真不知道谁是这场绑架案的主谋。
“请问是报案人阮先生吗?”
一名面孔看起来有些稚嫩的小警察上前问道。
“是我,那就是犯人。”
阮清墨不屑的眼光扫到 已经昏迷的陈康身上。
“呃......”小警察愣了片刻,随后问道,“阮先生,能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吗?”
“哦,那狗杂种不知道是抽风还是怎么的,非说要尝试一下自己的新玩具,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电晕过去了,喏,他脖子上那东西就是他亲自找人做的,你们可以派人去查。”
阮清墨一边帮棠溪染按摩着有些麻木的四肢,一边面无表情地解释着,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任何撒谎的迹象。
“好的阮先生,既然人质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就先把人带回去,后续的事情会再联系你的。”
小警察阅历尚浅,阮清墨的表情又是一脸的严肃认真,他自然是没有怀疑的,和几个同事将陈康拷上,随后就将他拖进了警车里。
事后,杨欲安被楚络尘带回去打了几瓶点滴,说是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阮清墨趁着医生带棠溪染去处理身上伤口的时候,走向正在吸烟区的的楚络尘。
楚络尘独自坐在角落里,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他的眼神疲惫而烦躁,仿佛被无尽的烦恼所笼罩。烟雾在他周围缭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
他的眉头紧锁,嘴唇紧抿,似乎在努力抑制内心的不安。每吸一口烟,他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一下,仿佛香烟能带给他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种宁静只是短暂的。随着烟雾的消散,他的烦躁情绪再次涌上心头。他不停地吸烟,一支接着一支,试图用烟雾来掩盖内心的混乱。
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楚络尘的身影显得孤独而无助。他的内心仿佛被一场暴风雨所席卷,而吸烟只是他在这片风暴中寻找慰藉的方式。
“舅舅。”
阮清墨靠在吸烟区的门外,与楚络尘隔着一层玻璃,抬头仰望着天边渐渐浮出的缕缕金光。
“杨欲安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了。”
“嗯。”
烟雾缭绕之中,阮清墨听见雾中那人沉闷地应了一声。
“老舅,你上次说,他不愿意跟着你,为什么?能跟我说说吗,说不定我能帮你。”
天边泛起鱼肚白,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像是一张渐渐展开的白纸,逐渐展露出它原本的色彩和形态。
楚络尘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他似乎正在深思熟虑着什么,没有立刻给出回应。阮清墨倒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给了他舅舅足够的思考时间。
周围的环境非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直到枝头的鸟儿发出新一天的第一声脆鸣,清脆而悦耳,仿佛在唤醒整个世界。这一声鸣叫似乎也打破了楚络尘的沉思,阮清墨终于听到了楚络尘的回答。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把他当个孩子养在身边,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慢慢习惯了有他在我身边闹腾。我知道,安安性子野,对什么东西感情都不太长久,他陪在我身边的这些年,也许是出于当年我对他施以援手的感激。我其实有时候自己也看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依赖我。”
楚络尘微微皱起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那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随后,他轻轻地张开嘴,缓缓地吐出一团团烟雾,那烟雾如同轻柔的丝带一般,缭绕着他那无比英俊的脸庞,仿佛给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轻轻地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的边缘处按了按,把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彻底掐灭,然后随手将烟头扔到了一旁的烟灰缸里。他那精致的眼睑微微低垂着,在那长长的睫毛之下,他的眼神显得深邃而又充满了忧虑。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被层层叠叠无尽的思绪所困扰着,似乎有着许多无法言说的心事和烦恼。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体宛如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历经岁月洗礼的雕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只有那偶尔在他眼眸深处闪烁的眸光,如同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悄然地透露出他内心深处那波澜起伏的情绪,仿佛在那平静的外表之下,正有一场激烈的思想风暴在他的心底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