薮猫见艾丽卡叫自己,立刻跟了上去,整个舞池只剩下黑衣男人。
故事中的男女主角竟然已经离开了两位。原本还在津津有味地围观、吃着瓜的众人见状,也纷纷失去了继续看热闹的兴致,开始陆陆续续地走进那宽敞而华丽的舞池中,伴随着音乐旋律翩翩起舞起来。
一时间,整个舞池变得热闹非凡,人们的欢声笑语和轻盈舞步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活力与激情的画面。那位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却仿佛被这汹涌的人潮所吞没一般,渐渐地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再也难以寻觅到他的身影。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宿易逐渐远去的背影。那道身影在闪烁的灯光和舞动的人群中渐行渐远,但他却仿佛能透过这重重阻碍清晰地看到每一个细节。
突然间,一抹诡异而神经质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他缓缓地迈开脚步,一步、两步……慢慢地离开了喧嚣热闹的舞池。
随着他的移动,他抬起手,轻柔地将戴在脸上的杜宾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之下,他那张原本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渐渐显露出来,双眼透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黑色金属面具在他手中被捏成了一团,直至锋利的棱角刺进血肉里,留下鲜血。
有几个年轻女孩刚刚便看上了他的身材,想要找他共舞,却发现刚刚走出舞池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如果调出这里的监控就会发现,就连监控中也没有他的身影。
宿易啊……我们还会再见的。
另一边,宿易出去后找了一处露天阳台坐下,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欣赏着这颗星球繁华的夜景。
闪烁的霓虹灯,五彩缤纷的悬浮车,巨大的虚拟广告,看似杂乱又有着秩序。让宿易不禁回忆起仅有的记忆片段中地球夜晚的模样。
她以为很繁华,可和这里一比,差得似乎太远了。
地球上所剩不多的记忆对她来说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让她已经没有了归属感。
如果完全失忆还好,她不会认为自己曾来自另一个世界。可她依然留存着地球的部分记忆,这只会让她的心感到空前的空旷,尤其是站在此处,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繁华时。
她已经失去锚点,在时间的洪流里随意游荡。
站在几百米的高处,夜晚的风很凉,吹得宿易手指有些僵硬,同时头脑也越发的冷静清晰。
好久没有过如此清晰强烈的情绪了,让她觉得新奇。
忽然,一件还散发着哨兵气息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将她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这么冷的地方你怎么不多穿点,生病了怎么办?”
宿易看着身上的外套,答道:“生病我会去吃药。”
薮猫被噎了一下,他无奈道:“笨蛋,生病会难受啊,你完全可以不用生病。”
宿易不再说话,继续去看大楼外的夜景。
此时是夜晚,正好可以在天空中看见不远处庞大的主星。据说用高倍数的眼镜甚至可以看清主星上的人在干什么,不过这属于侵犯隐私的行为,被禁止。
但确实是很有意思。
见宿易又不说话了,薮猫走到了她旁边坐下,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以后别和那些哨兵走得太近,他们都是别有所图,说不准会为了目的伤害你。”
“你是指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不只是他,还有所有靠近你的哨兵。”
宿易转头看他,认真问他:“那你呢?你是吗?”
薮猫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纯黑的眼瞳似是没有焦距,很是空洞 ,此时此刻看着他,但眼里却没有他的倒影。
“我……我当然也是。你给了我佣金,我才会跟着你。”薮猫仰着头说道,仿佛这样能给他自信。
宿易了然地点了点头。
看着宿易这么平淡的反应,薮猫忽然觉得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感,他不喜欢宿易这样的反应。不知为何,他更想看到宿易因为他的话生气的模样。
薮猫忽然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自己这些奇怪的想法拍出去。
宿易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薮猫跑了出去。
里面,艾丽卡凑了过来,问道:“宿宿怎么样了?”
“她没事,心情一点也没受到影响,根本没什么能影响她。”
薮猫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赌气。
艾丽卡奇怪地看着薮猫:“我怎么感觉你阴阳怪气的?”
薮猫立刻扯出一个笑容,道:“怎么会,你看错了。”紧接着他转移话题道,“那里有食物,我想拿点食物。”
“就在这层楼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宿易已经从他们身边经过,拿起一杯酒后,又回到了阳台上。
她对酒水什么都不太了解,也没喝过酒,随手拿了一杯,想要尝尝味道。
这是一杯和白水很相像的酒,只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喝在嘴里味道也不大,甚至有股花香,甜甜的,很好喝。
她不知不觉一杯全喝了进去。
酒精渐渐起了作用,宿易感受到了眩晕。
不同于精神力用尽时的那种令人感到不适的眩晕,此时并不觉得难受,身体轻飘飘的,神经被麻木住,很多事情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一股热意。
宿易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椅子上,随意拿着高脚杯,而另一只手则将手插进乌黑的头发中,将碎发全部撩到头上。
她微微张口,鼻腔已经不能满足她对呼吸的要求。
薮猫拿着蛋糕回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明明眼前的女孩长得并不出色,可薮猫却觉得这一幕让他移不开眼睛。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亵渎眼前的女孩,随后走到她身边,将蛋糕递了过去。
“给你,你晚上还没吃饭。”
宿易听见声音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就此掉在地上。
薮猫这才发现她居然喝酒了。
“你……”
他说着,宿易已经站起身来,转过身走向他,只不过宿易还不太适应喝醉后的身体,脚下一个不稳,就扑了过去。
薮猫被宿易撞个满怀,倒退直接贴在了墙上。
“我有点晕……”
此时宿易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微微的喘息声,听得薮猫耳朵发麻。
“那个,我给你找醒酒药,你先起来。”
他仰起头,尽量不让自己触碰到宿易。
不过宿易可没这个觉悟,她只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掌控,整个地面都在晃,以至于她很难站住脚。
这让她不得不抓住眼前的青年,用来保持平衡。
她抬头看着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薮猫,认真问道:“你不觉得晕吗?”
“你喝多了,等你喝下醒酒药就不会晕了。”
“我的精神力很庞大,为什么会喝多?”
据她所知,精神等级越高越不容易醉才对,只是一杯酒,怎么可能会醉呢?
薮猫想和她解释,结果刚一低头,就对上了宿易的眼睛。
那双眼眸不再像之前那般空洞无神,此刻它们如此灵动,蕴含着盈盈的水光以及若有若无的迷蒙之色。浓密如扇子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则带着一抹令人心生怜爱的不解之意,就好似一个迷失在陌生世界里的孩子,正用迷茫的眼神探寻着周围的一切。
这双眼睛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给她原本平淡无奇的整个人都赋予了短暂却又无比鲜活的灵魂。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凝视,便能够让人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薮猫不由自主地、缓缓地弯下腰来。随着身体逐渐前倾,他与怀中女孩之间原本就不算遥远的距离变得越发贴近起来。
每靠近一分,空气中那股混杂花香的酒味便愈发浓郁。终于,当他们的面庞近乎快要触碰在一起时,宿易口中呼出的带着淡淡酒气的温热气息,毫无阻碍地钻进了薮猫的鼻中。那股酒气在薮猫的鼻腔里肆意游走,撩拨着他的嗅觉神经。
与此同时,一股独属于宿易的清幽体香也不甘示弱地顺着空气钻入薮猫的鼻腔深处。两种截然不同但同样令人迷醉的香气交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深深地印刻在了薮猫的脑海之中。
此刻,薮猫感觉自己意识渐渐模糊,仿佛也醉得不轻。
手中的蛋糕掉落在地,但无人发现。
是啊,为什么会喝醉?
薮猫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行,根本无法思考。
“是因为我没有把酒精逼出来吗?”
宿易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忽然,一股庞大的精神力从宿易体内涌出来,犹如海浪一般,甚至掀起了宿易的长发。
被这股精神力冲击到,薮猫恢复了清醒,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宿易,脸瞬间红了一个度。
他刚想推开眼前的女孩,忽然发现她的样子发生了变化。
有一瞬间,女孩的黑发变成了银色,就连眼眸也是。
薮猫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紧紧盯着身前的女孩。
黑发……银发……黑发……
一张精致的面孔不停在眼前女孩脸上闪过,让薮猫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她的真实面容。
“宿宿……”
宿易伸出一只手,抵在自己唇间,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嘘,别说话。”
她头很晕,不想听见任何声音。
薮猫不知为何,闭上了嘴,乖乖的不再说一个字。
微凉的东西缠住了他的腰,柔软又带着韧性的触感令他呼吸一滞,忍不住低头看向腰间。
宿宿的精神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还在想着正经事,它们已经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薮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整个人一抖,抓着宿易肩膀到手瞬间用力,想要推开宿易。
可宿易此时的力道出奇的大,将他抵在墙上,那点力气根本推不动。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为了安抚眼前的哨兵,宿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
她实在是太热了,酒精升起的温度是她这种身体常年处在较低温度的人无法忍受的,只能从旁边人身上寻找慰藉。
眼前的哨兵身上很凉快,她想要对方身上的温度。
越来越多的伸出,钻进薮猫的衣服里面,肆意游走。圆盘有着很大的力气,允许着薮猫的皮肤,想将他表皮上的温度吸走。
它们上带着微微的湿意,随着精神体越来越多,甚至在薮猫的皮肤上留下微微水迹,圆盘游走间发出了微小的声音。
它们兴奋着,若不是宿易仅有的理智想要保持薮猫的体面,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被撕烂。
薮猫不过是个年轻还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哨兵,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抚摸,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淡粉色蔓延至全身。
那双大眼睛,比宿易的还要水润几分,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别,求你别。”
傲娇的青年被迫褪去了带着刺的外壳,像一个无助的小兽。
宿易深深呼出一口气,伸出拇指擦去他眼角不慎滑出的眼泪。
“乖,别说话,我头疼。”
宿易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知道头开始发疼,过热的温度令她有些烦躁,只想快点降温。
薮猫闭上了嘴,暗地里咬着自己的嘴唇,再也说不出一个祈求的字眼,疯狂暗示自己这在正常不过了。
可他的精神波动越来越厉害,身体也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他的皮肤还是凉的,但热流已经在体内成型。
大脑叫嚣着让他掌握主动权。
他不由得将手放在了宿易的腰上,想要将她抱起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这一念头刚想起来,宿易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老实,精神狠狠碾过他的胸前和腰窝,薮猫立刻软了腰,连腿也跟着软了下来,再也升不起一丝反客为主的心思。
他无力的将自己靠在宿易身上,头搭在宿易颈窝处,喘着粗气。
突然间,宿易感觉到颈窝处有一点点湿意,温热且还在流动。
哭了?
薮猫的眼泪瞬间唤醒了宿易的意识,她的精神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她推开了靠在自己身体上的薮猫。
宿易皱着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