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爷指着强盗在外衣里穿着的一件坎肩儿问郝大年,“郝头儿,你见过这样的坎肩儿吗?”
郝大年在跟前当然看见了,但他不知道火爷为什么要问他。那不就是一般的很常见的一件衣服吗?他摇摇头说:“不就是一个坎肩儿吗?”
火爷又问:“你知道是什么人才穿这样的坎肩儿吗?你要不明白,可以把他的外衣全脱了就清楚了。”
郝大年心里纳闷,他更想知道强盗是谁,于是叫一个趟子手把那具尸体的衣服扒光了,他倒要看看有什么名堂。
当尸体的外衣全扒掉后,那件坎肩儿也就全露出来了。
郝大年忙蹲下身去查看。
“有编号!”郝大年忽然惊叫道。
火爷嗯了一声,吧嗒了几下烟袋,想了想问郝大年:“郝头儿,怎么你们跟官军有过节儿?”
郝大年被问的懵懂了,他们镖局怎么能跟官军有过节儿呢?这么说这帮强盗是官军了?他们怎么当起强盗了呢?他有些不信。于是疑惑的看看火爷问:“老人家,你说这帮强盗是官军?”
火爷点点头说:“你看到了,这家伙身上穿着的衣服可是有编号的。你再看看他穿的靴子,是一般人穿的吗?你说过了,他们不像江湖人士,是吃生米的。这官军可不懂咱们江湖那一套,你说呢?”
郝大年仔细想想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忙说:“谢谢老人家指点,您说的没错。一开始我就纳闷儿了,但又没有深想。就是想也不会往官军哪儿想不是?可他们是有军规,军饷的。怎么就当起强盗了呢?”
其实火爷爷也在想这个问题。在他想来,此类事他曾听说过,无非就是官军中因军饷不足或欠了几个月的饷没发,军士们急了。于是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还有就是可能某个当官儿的想外快了,他们便让手下干些不法勾当。而这起抢劫,也不外乎这种可能。他知道,在临州附近是有一哨驻军。难道是他们干的?
“爷爷,好像有一队人马奔这里来了。”士鹏急忙提醒道。
还没等在场的人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见从邻城方向的路上烟尘滚滚的一队人马露头了。
火爷急忙对郝大年说:“你们的人赶紧躲到小树林里,估计是冲你们来的!”
郝大年犹豫道:“那你们?”
火爷急了,说:“甭管我们了!赶紧的!”
也就在镖局的人刚离开,那队人马就到跟前了。带队的果然是一个小校模样的官军。
那些人一看现场就火爷三人,那小校走近火爷三人,仔细打量后指指现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火爷吸了一口烟摇摇头说:“我们爷仨也是刚路过此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军爷这是?”
那小校道:“我们是出来巡逻的,刚才遇到一伙儿难民,说这里有强盗抢劫。嗯?老头儿,你们这马匹是哪儿来的?难民说有人抢了他们的马匹,这三匹马是不是抢来的?”
火爷听了那家伙的话差点儿气乐了。他早就看到那家伙在注意自己的马匹了。这是在讹诈呀!
还不等火爷说话,灵儿上前一步仔细看看那小校,然后回头对士鹏说:“鹏哥,你听见了吗?你也看到了。知道强盗是谁了吧?嘻嘻!我今儿可是印证了一句话,叫*匪一家啊!”
“小丫头!你找死!”那小校立时就变了脸,举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抽灵儿。
火爷哼了一声道:“军爷,你要干嘛?”
“老东西!原来你们和强盗是一伙儿的!弟兄们!把它们都就地正法!”
火爷一听忽然哈哈大笑道:“真正的强盗回来销毁证据了,就凭你们的所作所为,哼哼!今儿火爷我就不客气了!
“给我杀!”小校一声令下,几十个军士就把火爷三人包围了。
士鹏看看灵儿,又看看火爷,他不明白,怎么官军是这样的呢?
这时火爷对灵儿说:“呆着别动!”
“杀!”军士们开始行动了。
火爷轻叹一声,忽然身形腾空而起,手里的烟袋直指那名小校。
小校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儿竟然是个练家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练家子。他看火爷来势凶猛快捷,立刻摆了一个架势,手中的长刀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其余的军士就朝士鹏和灵儿下手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看到现场的一切人统统灭掉以绝后患。
那么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呢?原来当官儿的在派出一小队士兵出去打劫后,驻军的哨长忽然觉得后怕,这要是一旦穿帮了,自己就吃不了兜着了,于是他当即就又派一名小校去接应。正好他们在半路上遇到,当得知还有活口时,小校感到不好,他立刻带人奔了过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那镖局的人个个都有些武功在身,尤其是押镖的镖头儿和镖师,他们都有一定的武功修为。可不是一般士兵能比的。要不是他们人多,还不一定能得手呢。
此时,那小校没有看到镖局的人,却在现场看到了火爷。同时他也瞄上了那三匹马。他的任务很明确,杀人对他来说那是再平常不过了,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行。他看出火爷不是镖局的人,若在平时什么事也没有,可今天就不同了,起码火爷算是现场见证人,那么就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