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的怀抱很温暖,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却驱不散我心头的寒意。
我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的安慰,曾经是我最大的慰藉,如今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听不真切,感受不到。
我机械地跟着他回到公寓,一路上沉默不语。
他几次试图和我说话,我都只是勉强地应一声,然后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那些恶毒的谣言,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着我,让我喘不过气。
回到公寓后,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拉上窗帘,房间里一片昏暗。
我躺在床上, 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恐惧、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
“晓晓,你开门,我们谈谈。”范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我没有回应,只是将自己裹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伤害。
“晓晓,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不能这样封闭自己。”他的声音更加急促,“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我依旧没有回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坏掉的机器,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和活力。
过了很久,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我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我知道他很担心我,可是我却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头发凌乱,哪里还有曾经的活力和骄傲?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晓晓,是我,张姐。”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门。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包括张姐。
“晓晓,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张姐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晓晓……”张姐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你……你是不是去看心理医生了?”张姐的声音就像一根针,刺破了我紧绷的神经。
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捂着嘴,无声地哭泣着。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振作起来。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了门。张姐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张姐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
我在她怀里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才慢慢地停下来。
“好点了吗?”张姐温柔地问我。
我点点头,声音沙哑地说:“谢谢你,张姐。”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张姐笑了笑,“范泽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他很担心你。”
提到范泽,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努力地帮助我,可是我却……
“他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张姐问道。
我点点头,想起心理医生的话,心里更加沉重。“医生说我……轻度抑郁。”
张姐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晓晓,你要坚强,你要相信自己可以战胜它。”
我知道我应该坚强,可是我却感觉自己好累,好累……
接下来的几天,范泽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照顾我的饮食起居,陪我聊天,带我去散步。
他像一棵守护我的大树,为我遮风挡雨。
可是,我却依然无法摆脱心里的阴影。我总是感到焦虑、恐惧,甚至开始失眠。
“晓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范泽关切地问我。
我勉强地笑了笑,“好多了。”
我知道我在骗他,其实我一点也不好。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挣扎,却始终无法浮出水面。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范泽去开门,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晓晓!我的孩子!” 那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母亲紧紧地抱着我,泪水浸湿了我的头发。
“我的孩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颤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担忧。
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抱着,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妈……”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我……我好累……”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像小时候哄我睡觉一样,“都会过去的,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真的觉得好不起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周围一片黑暗,我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甚至开始抗拒治疗,抗拒范泽的关心,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不愿与任何人接触。
“晓晓,你不能这样。”范泽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却无法驱散我心里的寒意,“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
我摇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晓晓……”母亲心疼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范泽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为你讨回公道!”他放开我的手,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空,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甚至有些害怕,害怕他知道真相后会更加痛苦。
“范泽……”我想叫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转过身,对我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说完,他拿起外套,径直走出了房间,留下我和母亲在房间里。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