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催眠之时,李承泽仿佛灵魂骤然出窍一般,毫无预兆地去到了李泽瑞的世界。在那里,他如同一个隐形的旁观者,亲眼目睹了那些足以令李泽瑞心碎一地的过往。
他看到李泽瑞在黑暗中孤独地徘徊,以及被误解时的无助,遭受背叛后的绝望。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李承泽的心,他不知为何,忽然眼前出现他也同样走投无路最后饮毒自尽的画面。
他赶忙甩了甩头,心中暗自谨慎,看来这邪术是用不得,他差点沉溺在这绝望中。他继续跟着李泽瑞走着,走着……
在那个世界里,他想要伸手为李泽瑞遮风挡雨,想要将他从痛苦的深渊中拉出,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此刻,当他从催眠中回归现实,那种亲眼所见的痛楚依旧萦绕心头,让他对李泽瑞的同情和惋惜愈发深沉。
催眠结束后的李承泽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交织着的复杂情绪如汹涌的波涛。当他的目光落在李泽瑞身上时,那眼神里瞬间盈满了深深的心疼,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沉重而又浓郁,他理解弟弟了。
这催眠术是他此次下地宫偶然间得到的秘术,那上面的文字恰好只有他能认得,是庆国的文字!组织知道这个情况后就让他带回家研究下,他本来没想着用弟弟实验的。
而尤为令他惊奇的是,在过往的历史长河中,从未有过一个名为庆国的国度,可现在却出现了庆国的文字。
他缓缓摇了摇头,艰难地站起身来,那脚步显得如此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他心想这催眠秘术对身体影响好大,也不知弟弟怎么样了,带着无尽的沉重与忧虑,他一步步走向了李泽瑞。
李承泽来到李泽瑞身前,缓缓蹲下身子,那动作认真而又郑重,他确认了李泽瑞身体机能都是正常的后,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的双手轻轻握住李泽瑞的肩膀,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我的弟弟,我从未想过,原来你竟独自经历了如此之多的苦难与折磨……”
他的眼神中满是怜惜,眼眶微微泛红,那一滴在眼角闪烁的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自己自尽的孤独身影。
李承泽轻轻叹了口气,他想,这就是奇妙的亲情吧,这就是所谓的感同身受吧。
随后,他将李泽瑞紧紧拥入怀中,那拥抱不知不觉越发用力,仿佛想要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以驱散所有的痛苦和委屈。
“别怕了。”李承泽轻声呢喃着,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保护的决心,那声音虽轻,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以后有哥哥在,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拥抱越来越紧,紧得仿佛要将李泽瑞的骨头都勒碎,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就在这快要将他勒死的怀抱中,李泽瑞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此刻,他的大脑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然而,当他的视线对上哥哥的眼睛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蹿升。哥哥那双眼睛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人,包括将死的囚徒还要疯狂,那眼睛里面燃烧着的执拗犹如熊熊烈火,几乎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苦难都独自扛下,有种孤注一掷的绝望。那执拗的光芒如此强烈,让李泽瑞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
他从未见过哥哥如此偏激的模样,那疯狂的眼神让他感到心惊肉跳,仿佛下一秒哥哥就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李泽瑞试图开口说话,想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幸好李承泽及时发现了李泽瑞那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的脸,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刚才抱得太紧了,着急忙慌松开了手。
李承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满心都是疑惑,不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莫名的状态,而且自己竟然变得这么孔武有力,差一点就伤了李泽瑞。
李泽瑞在李承泽放开他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一个箭步上前,再次紧紧地抱住了李承泽。他的双手不停地拍着李承泽的背,仿佛在给予对方安慰和依靠。
李承泽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心里想着:这小傻瓜,刚才差点被我勒得喘不过气来,这会又不管不顾地凑上来了。
突然,李承泽转念一想,心中涌起了更多的疼惜之情。他意识到弟弟对自己那种深深的依赖和毫无保留的亲近,他都经历了那些了还能这么信任他,这份纯粹而真挚的情感让他无比动容。
于是,他也将手缓缓地放在弟弟的背上,轻轻地拍着,试图传递出自己对他同样的温暖和关爱。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李承泽沉浸在这温馨无比的氛围中,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李泽瑞脸色铁青,那模样和刚才完全是两个极端。只见李泽瑞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还微红的脸渐渐变得苍白。他的面部肌肉紧绷着,仿佛在极力忍受着什么,那副痛苦又强撑的表情,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李泽瑞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却又不舍得松开这难得的拥抱,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和安心。
是的,安心。不知为何,自从重生回来后,唯有眼前这人能让他真正地感到安心。刚开始的时候,他只以为这人不过是恰好对他的胃口,能与他相处得来,能让他心生欢喜罢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渐渐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上有着他自己的影子。
虽然他至今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也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缘由和关联,但他就是笃定,他们毫无疑问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