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爷爷告别了以后,便起行打算下山。
在下山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决心离开了这个宁静的地方,回到城里以后就彻底的跟落梓墨保持距离。
他既然上赶着要给我利用,那我跟他之间就只有利用关系。
我不希望因为他突然开始对我好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缓和,我就原谅了他。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欺骗了我很多次,狡诈多端的男人。
落梓墨找到了他的车,忽然邀请我坐他的车一起离开。
我立刻摆手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离开。”
落梓墨被我拒绝以后,皱紧了眉头,“这里很偏僻很难打到车,凌哥,你不坐我的车的话,还不知道多久才会来车。”
“都说了不用,你走吧,以后我们就训练和比赛的时候见面,其他时候……”
我话还未说完,就见他沉下来脸,疾步朝我走来。
我立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向后退步,就要跑。
他却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猛的甩开了他的手,朝他吼道,“都说了,让你别管我!你听不懂人话吗?”
落梓墨眉头紧皱着看着我,担忧的说道,“凌哥,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我想着现在跟他把丑话说在前头也好,于是缓和下来情绪以后,说道,“落梓墨,我在快节奏的城市里面住久了,刚刚在山里只是不想破坏那份宁静,所以才没有跟你彻底撕破脸皮,有些话该跟你说还是要说的,以后,我希望在除了训练和比赛的其他时间里,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我根本不需要他在生活里对我的那些好,要不是这段时间情况比较被动,我没有领航员。
要是加入别的车队,我就不能开我父亲的这辆车去参加比赛,我根本连利用,都不想利用他。
看着落梓墨此刻空洞哀伤看着我的眼神,我别过头去,挥了挥手,冷硬的驱赶他,“你走吧,我怎么回去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话音刚落,我就打算离开,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反应过来,他直接将我整个人都扛到了肩膀上,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立马奋力挣扎。
我刚刚的话似乎气到他了,我看到落梓墨阴沉着一张脸将我迅猛的丢进了车里,靠近我将安全带扣上以后,就动作利落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到了我的旁边。
意识到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要送我回去,我也懒得再反抗,反正反抗了也没什么用。
他也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一坐进车里,就立刻启动了车子。
车里面的气氛很冷,很凝固。
我再次没忍住问道,“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落梓墨蹙眉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
他紧紧盯着前方的路,过了片刻,仿佛缓和下来了情绪,用略带无可奈何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答应你。”
随后,忽然开口问道,“你的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我给他报了一个地址。
车里的时间太无聊了,我又不想和他聊天,于是就把车椅放下去,躺在上面睡觉。
我躺下去以后,他忽然将车载音乐打开了,里面缓缓流淌出助眠的钢琴曲。
我找到合适的睡姿以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回到锦城已经很晚了。
我一打开车门下车,落梓墨此刻却也跟着我一起下车了。
“都这么晚了,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我可不敢让他知道我现在具体住在哪里。
即使他刚刚在车里答应了我,我也还是不相信他,我希望我们能见面的地方就只是在赛车场。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走过去就行了。”
他似乎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没有在执意要跟着我,而是最后跟我说道,“记得到家了跟我发消息,报一下平安。”
我慢悠悠的走着,等终于背后传来他开动车子引擎的声音,我便没过一会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到达了另外一处小区门口。
等我走到苏鸣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我敲了敲门。
苏鸣打开房门以后,顿时满脸兴奋,大声道,“凌风!你终于回来了!”
他熟络的将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一起走进了客厅。
“这几天,你们俩个集体失联,快吓死我了,我找了你们好久。还好小茹比你提前回来了,我听小茹说,那两个外国人追你追到国内来了,你还好吧?他们没虐待你吧?”
“没有,我还把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
苏鸣顿时笑着爽朗的夸赞我起来,“凌风!你真厉害!”
不过随即他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这次把他们打了一顿,他们哪天抓到你了,报复你怎么办?”
我顺势的跟他说出了,我这两天早已经下定了的决心,“我打算明天就去医院一趟。”
苏鸣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脸担忧地劝说道,“明天去医院?我听小茹说,你们就是在医院被他们抓住的,他们已经知道你父亲的病房在哪里了,没准就派人在那里守着你,你继续去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心里一阵烦闷,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所以,我难道要因为他们,就一辈子都不去医院看望我的父亲了吗?”
苏鸣叹了口气,继续劝道:“你就不怕他们再次抓住你以后,又把你囚禁起来?”
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不断在我脑海里回放,他们是疯子,他们为了抓我,为了折磨我,竟然都找回国来了,甚至利用我的孝心,蹲在我父亲的病房门口,就为了抓我。
我看着他,努力平复胸腔里逐渐迸发出来的怒气,缓缓说道,“苏鸣,你也知道,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明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可我却不想也不能再这么继续一直懦弱下去,被恐惧一直支配着生活了。我绝不能眼睁睁继续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亲人被他们利用,继续再这样畏畏缩缩地当一个所谓的‘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