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孟川这话,赵老头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与此同时,陈主簿坐在县城酒楼的一间雅间里,微微侧身,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中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
今儿个他受邀来到这酒楼,和几位本地知名的酒商吃酒。
酒楼内觥筹交错,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和几坛精酿的美酒,酒香四溢,闻的人不禁有些微醺。
一位身形略显发福,年约五十左右的酒商率先站起身来,眼珠子转了两圈。
此人名叫李文杰,是县上数一数二的龙头酒商。
他拿起酒杯,略带几分谄媚的开口笑着说道:“陈主簿,咱们这些老酒商,真是要感谢您这一年来的照顾。”
“要不是有您在背后撑腰,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么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生意做得如此顺风顺水?”
李文杰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轻轻推到陈主簿面前:“陈主簿,这点薄礼,您千万别嫌弃。”
“我们这些酒商,心里都明白。”
“若没有您这一年来在县里的庇护,我们也不能稳稳地站住脚,做生意也是处处受制。”
“您可千万得收下。”
看到李文杰如此懂事儿的模样,陈主簿微微一笑,低下头看着盒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盒子里整整一叠银票堆叠得整整齐齐,数量足有五千两之多。
陈主簿装作不情愿地接过盒子,轻轻叹了口气,略带些许无奈的开口说道:“你们这帮人,真是太客气了。”
“若非有你们这些酒商的发展,百姓们怎么能有今天这番安稳的日子?”
“这些银子,我可不能收。”
“我是做官的,为了民生伸张正义。”
“而你们则是做生意的,带动了经济发展,也是为了百姓做事。”
“说起来,咱们也都是同僚啊。”
说到最后,陈主簿装模作样的干咳几声。
“这怎么行呢!”
“陈主簿,您也是辛苦了一年,咱们大家都知道您的心思。”
另一个年纪稍轻的酒商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笑着说道,“这些银子,您拿了也没关系。”
“您为咱们出谋划策,保驾护航,咱们的生意能做大,早就该表示感谢了。”
听到赵乾强这番话,陈主簿摆了摆手,神色间露出一丝严肃的开口说道:“我接这银子,可不能是为自己用。”
“你们知道的,我的责任可不是为自己谋利,我还是要负责下面的官员们,县令大人那边的交情可得打点好。”
“你们这些酒商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得拿这些银子去打点他。”
“若是我把这些银子全吞了,到时候县令大人问起来,岂不是要让我背黑锅?”
几位酒商听到陈主簿这话,纷纷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
李文杰更是急忙开口附和道:“陈主簿说得对,咱们岂敢让您背负这么大的责任?”
“这些银子,咱们自然是为陈主簿的辛劳而送的,也是在县里打点官员的必要花费。”
“您放心,交给县令大人也是应该的,反正我们也得听您的安排。”
有了李文杰这番圆滑的应答,酒桌上的气氛一时变得和谐了起来。
陈主簿笑着端起酒杯,轻轻晃动,酒液在杯中泛起微波。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酒商们,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微微颔首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懂事,那我也不客气了。”
“你们的生意能做得好,都是咱们县里的风头。”
“但这几天我听到一个消息,你们可知道有个下面的村子,最近弄出了一种叫“醉乡”的酒。”
“听说它的烈度超出了市面上所有酒类,甚至有人扬言这是超越了普通烈酒的存在。”
随着陈主簿话音刚落,酒商们纷纷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
赵乾强更是哈哈大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醉乡?那算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山村里的野酒罢了。”
“酒的纯度再高,能高多少?喝得多了又如何?”
“最重要的还是口感,能让人喝得舒服,才能吸引人去买。”
“那些山里野人,哪里懂得这份讲究?”
他的神色中颇有几分对乡村的不屑,早就已经瞧不上眼这些东西。
李文杰也点着头附和道:“对啊,酒的纯度再高,喝进去不舒服,要是喝死人可怎么办?”
“那些所谓的‘醉乡烈酒’,不过是几个无知的小村民,想靠这些酒精度数的噱头来卖点酒罢了。”
“你们要是喝过他们的酒,估计连嘴巴都觉得麻木。”
他吧咋把咂嘴,故作嫌弃的模样。
有了李文杰二人的话,陈主簿心中也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他并不算是很懂酒的人,只要这几个酒商敢打包票说那醉乡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那自然就是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陈主簿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确实,醉乡不过是出自一个小小的乡村罢了。”
“想要靠这种烈酒在市场上站稳,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那些不懂事的小酒商,做什么都要靠几分运气。”
“等他们的酒到了市面上,自然会被我们这些老牌酒商给压下去。”
酒商们这时也都哈哈大笑,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与轻蔑,仿佛已经看透了醉乡一败涂地的未来。
“咱们这些酒商,都是做了多年生意的。”
“不像那些小村子的酒厂,想要在市场上立足,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醉乡也不过是想借着一时的新鲜感吸引眼球罢了,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知道这酒到底有几分能耐。”
听到酒商们的议论纷纷,陈主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不妨静观其变,看看这醉乡能走多远。”
“如果它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无法在市场上立足,我们就不妨给他们一点教训。”
“若它真的有些能耐,咱们也可以从中获益,既能打压他们,又能从中捞点好处。”
酒商们都连连点头,似乎已经把‘醉乡’的酒看作了一个笑话,纷纷附和着陈主簿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