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侧妃做出来的香水,拿了一些送给皇室妃嫔,剩余的被张玑送去给郁长安试卖。
李璟夜夜宿在江晚晚的屋子里,惹得她叫苦连天。
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销毁了避子丸,在皇后眼皮底下,不敢太明目张胆,这样一来,怀孕的风险大了许多。
平王的婚宴结束之后,内务府安排回城。
江晚晚刚踏进芳华院,便听人来报,说郁长安求见。
她猜到是为了香水的事情,连忙让人去请。
“晚晚,听说圣驾今日回京,我忙完手上的活,就跑来找你了。”郁长安边进屋边说道。
江晚晚笑道:“何事这么急?”
郁长安眉开眼笑,见四下没有外人,压低声音说道:“北境来消息了,我兄长还活着。”
江晚晚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平静的看着郁长安,等待她的下文。
北境的消息刚传来,郁长安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宣王府,还没顾得上与祖母和母亲顺一声。
“听说北狄四皇子救了我兄长,就养在他府上,后来四皇子送亲来了南靖,四皇子妃重病不愈,无意中透露此事,北狄皇帝直接命人查封四皇子府。”
难怪萧琰急匆匆的赶回北狄,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在北狄留有眼线,消息比郁平安的快了许多。
江晚晚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会儿,交代道:“此事郁平安知道怎么处理,你娘和祖母那边暂时先不要说,以免她们情绪波动大。”
郁长安点点头,接着说道:“张玑前几日拿到店里的香水卖完了,什么时候能有货?”
物以稀为贵,香水江晚晚定价很高,没想到这么快就卖完了。
京城果然有钱人多。
西周比南靖富裕,兴许能用香胰子和香水给楚虞添点创收,她拉拢朝臣少不得花钱。
光依靠沈侧妃一个人来做,产量肯定供应不上。
“长安,你调查一下,北境士兵在京城的家眷,挑一些靠得住,且家境困难的。”
“做香水和香胰子有些简单的活计,可以聘请她们来帮工,工钱比市面上高三成。”
郁长安有些犹豫,“香胰子是宣王的产业,打过招呼没?”
江晚晚面色不变,“他现在没空打理生意的事情,产业都交给我了。”
郁长安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她欣喜李璟对江晚晚全身心的信任,又担忧此事引起宣王妃的不快。
“宣王妃没意见?”
江晚晚淡淡道:“有呀,我思来想去,还是芳华院最安全,所以这阵子都不会出门。”
不出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不确定江容音是否狠得下心对周氏下手。
聂老夫人和周氏一心想要杀她,没有千日防人的道理,她要趁着江容音收拾周氏的间隙,顺手将聂老夫人处理了。
郁长安也觉得江晚晚不适宜出门,温声道:“外面有我,你且放心吧。”
两人闲聊了几句,郁长安便起身要离开,怜冬连忙送她出门。
盼夏看着怜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笑道:“小姐,回府的时候,我瞧见陈树在人群中。怜冬说是送郁小姐,实际出门看陈树去了。”
江晚晚有些意外,“进展这么快?”
“多亏有我这个红娘。”盼夏笑嘻嘻道。
江晚晚去锦州的这些日子,她们很担心她的安危,陈树打听到消息,第一时间来宣王府告诉她们。
一来二去,与她们熟络起来。
盼夏又特意制造机会让两人独处,感情想不升温都难。
江晚晚道:“就怕怜冬什么都憋在心里,喜欢也装作不喜欢。”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们太清楚对方的性格。
盼夏凑近江晚晚,在她耳朵边低语几句。
江晚晚一脸不赞同,“这样行吗?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盼夏摆摆手,一脸诚恳道:“小姐,你就信我一次,怜冬有些死脑筋,此事不能与她直说,交给我就行了。”
制作香水的作坊,酒楼的选址和规划,西周的生意,除掉聂府没收产业,削世家的爵位。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小事。
还要想办法对付舒贵妃,替娘亲报仇。
江晚晚没有精力操心怜冬和陈树的事情,只好由着盼夏行事,“怜冬脸皮薄,你注意点分寸哈。”
盼夏胸有成竹,“小姐放心吧,此事交在我身上。”
两人正说着话,流云快步走了进来,“江侧妃,安国公府有人来报,国公爷请您回去一趟。”
“可有说何事?”江晚晚问道。
流云摇摇头,“聂老夫人近几天买了大批死士,兴许是冲着您来的,这几日尽量不要出门。”
江晚晚抬眸看向流云,问道:“王爷派了人盯聂老夫人?”
流云点点头,解释道:“上次害您马车坠崖就是聂老夫人的手笔,这几个月,我们的人一直在搜查聂府的错处,力求一击即中。”
江晚晚叹了口气,温声道:“想要除掉聂老夫人很简单,难的是聂府的财产。若是她死了,聂家的产业就会落在聂大人手中,和落在越王身上无异。”
流云拱了拱手,说道:“江侧妃放心,王爷已有万全之策。”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江晚晚也没有心思操心,心里莫名的烦躁。
安国公找她能有什么事情?
无非是知她从锦州回来,想要打听一下她和城阳侯是否修复关系。
宁姨娘的肚子大了,安国公的心里开始有了盼头,若能一举得男,还得靠两个嫁入皇室的姐姐帮忙。
江晚晚叹了口气,吩咐道:“派人去安国公府传句话,就说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过阵子再回府探望。”
流云听懂了江晚晚言语中的推辞之意,他行礼之后退出门外。
盼夏沏茶回来,瞧见江晚晚一脸倦色撑着脑袋。
她连忙放下茶盏,小心的拍拍江晚晚的肩膀,“小姐,您若是犯困了,我扶您去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吧。”
江晚晚打了个哈欠,缓缓站起身朝床边走去。
她小声交代道:“一会的晚膳就不用准备我的份,”
盼夏伺候江晚晚更衣,见她倒头就睡,默默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