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以为他是谁啊,还想加入我们。出了事谁担得起。”秋杰强烈不同意。
霍灵儿沉默着。
秋杰见她有所犹豫,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问;“姐,你不会被他说服了吧。”
“我在想,他从哪里得知自己的是妖怪的。”
秋杰理所当然道;“肯定是那只浣熊啊!”
霍灵儿想了想说;“不对。小灰灰的老大为什么命令手下找的气息是枫,而不是找魏子鸿呢?
再说了,派几百个手下靠着那一点气息去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这么小心翼翼的方法绝对是害怕被发现。小灰灰不可能主动把这个消息说出去的。”
秋杰挠挠头问;“所以呢?”
霍灵儿说;“魏子鸿没有法力,按理来说不会像我们这样有主动获得记忆的能力。平时的他也看不到鬼魂。
所以我觉得他得知自己是妖怪的事,是故意为之。就像慕雪被借尸还魂,慕雪入梦一样。有一股力量在试图给魏子鸿植入记忆。”
秋杰觉得细思极恐;“如果这股力量是邪恶的,那么植入的记忆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这就是我担心和犹豫的地方。”霍灵儿点了点头说;“我身上的诅咒本来就是事故的火药桶。如果这真是魑煞王的阴谋,我就不仅是火药桶,还是导火索了。”
“等一下,谁是魑煞王?”秋杰问。
霍灵儿愣了一下说;“我没告诉你吗?初兰啊。我也是从那只仓鼠地缚灵口中得知的。
听它的意思,一千多年前发生过一场由霍玄和魑煞王引起的神魔大战。而当时的魑煞王已经是初兰了。”
“神魔大战......”秋杰的心往下坠了坠。他下意识抬手抚摸胸口,才发现手在抖。
霍灵儿担心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秋杰摇摇头说;“没有具体的记忆。但神魔大战这个词,让我觉得很恐惧。心都是空洞的。”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霍灵儿起身,从书桌上拿了纸和笔,分别写上魏子鸿,霍灵儿,初兰的名字。
再在名字旁边对应写上妖界,神界,魔界。
“我们理一理关系。先从上一世说起。魏子鸿是妖王,我是将军霍玄,初兰是魔界魑煞王。
霍玄和初兰是风雨同舟,一同成长的两株花草。暂且称为青梅竹马。他们因为某些事背道而驰。误会越来越深,怨念越来越深。后来初兰和魑煞王因某种机缘结合到一起。变成现在的初兰。
霍玄和魏子鸿是拯救与被拯救的关系。暂且称为天降。 他们相识,相知,相恋,相爱。而在某一天,霍玄为了救他,违背天令,牺牲一颗命元丹。因此身受重伤。紧接着就魔族来犯,出征大战。
这不就是竹马敌不过天降,最终因爱成恨的狗血小说剧情吗!怎么都是些情情爱爱啊,好烦!”
秋杰看着霍灵儿挠头烦躁的样子,笑了一下。忽然想了一些东西。
他指着纸上的魔界二字说;“魔族的爱不是爱。它们都是某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执念,演变而成的魔鬼。
就算你今天满足了它的一个执念,第二天依旧会产生另外的执念。直到把你压榨干净为止。不要被它们迷惑了。”
霍灵儿顿了顿说;“可以啊你,哪本书学来的?”
秋杰抓起霍灵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使了使法力。他的虎耳朵“砰”的一下,弹出来。
“姐,是你告诉我的。”
霍灵儿摸着秋杰的耳朵。
有一股血脉相连的法力从秋杰的耳朵传到霍灵儿的手掌心。再从掌心流向心脏。
紧接着穿过心脏游到眼睛。瞳孔被这股法力覆盖。
最后法力抵达右眼眉峰上。一个桔梗花的印记晕染成蓝色。
姐弟二人通过相连的血脉法力,共睹了一幕前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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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后院那一片灵果药田。
秋劫穿着一套灰色轻便的圆领袍长衫。下裙摆扎起,缩到腰带里。
他蹲在地上,一边拔草一边问;“将军,这未躲躲天天和你示爱。你觉得是真是假?”
霍玄拿着壶,悉心给灵草浇水;“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的白蛇传的故事吗?”
秋劫说;“记得呀。”
“你觉得白素贞和许仙的爱是真的吗?”霍玄问。
秋劫的虎耳朵轻轻抖动,想了想说;“真啊!白蛇为了许仙不惜冒险、不惜牺牲,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妖身。很厉害。
而许仙愿意为了白素贞跳下试情崖以明志。知道了白蛇的真实身份,却仍然选择相信和接纳她。也是真真的。”
“那小青呢?她对姐姐的爱真不真?”霍玄又问。
秋劫立马说;“小青对白素贞忠心不二。绝对真。”
霍玄点点头说;“所以,妖若有情可为人,人若无情便是妖。真不真看的从来不是身份,是心。”
秋劫摸了摸自己的心,期待地问;“那将军爱我吗?”
霍玄无奈地笑道;“不爱你...的话。就凭你把灵草当杂草拔了,我早就将你下锅炖了。”
秋劫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草,啊了一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连忙把灵草埋回土里。
“那按照你这样说,魔族也是有情便可为人?”秋劫又问。
霍玄脸色瞬间黯然,她摇头说;“魔族的爱不是爱,都是某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执念,演变而成的邪念。它们成魔的那一刻起,一切的情都是自私自利。”
秋劫恍然大悟道;“所以那株兰花就是想得到你,为了这一己私欲,才踏入魔界的。”
“谁告诉你。”霍玄一手把水壶扔过去。准准扔中秋劫的脑袋。
秋劫捂着脑袋边跑边喊;“姜释比啊,除了他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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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儿深叹了一口气,瞳孔一晃变回黑褐色。她收回手说;“还真是因爱生恨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