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霍尔巴府邸时,任莎莎的脑海里闪过各种千丝万缕的思绪。
穿越进这本书里,没想到书里竟全员恶人,反而是自己这个书里的第一大反派,倒显得跟朵白莲花似的。
至于霍尔巴,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他还真就是个黄金备胎,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原书里的任莎莎也是个可怜虫,是各个人物为了满足自己之愿而被众人集体牺牲掉的可怜虫……
难怪霍尔巴对她会有种同病相怜的情感在里面,还真是。
可现在,她不是原书的那个任莎莎。
现在的她,除了自己,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之前刚刚悄悄结盟的玉儿,却从霍尔巴这里听到了劲爆的消息:前世里,玉儿公主就与林雨薇联手对付过任莎莎。
虽然她自己承认过这一点,却并没有向她坦明她具体做过什么。
她之所以不敢挑明,恐怕也是因为害怕任莎莎知道了以后不愿意跟她合作,不肯帮助她吧?
现在关键的问题来了:
该怎么作出选择?
要继续跟玉儿公主合作还是与霍尔巴结盟,帮助他拿到南疆王之位?
当霍尔巴把他知道的关于上一世的故事都告诉了任莎莎后,她也曾经向他提出过要与他结盟,帮助他获得南疆王之位,可问题是人家不愿意啊。
他这一世已经不想再对那个位置有所追求了。
原因就在任莎莎身上。
可……她已经跟他解释过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任莎莎,是从书外换了个人占据了这幅躯壳,已经不是他曾经深爱的那个人畜无爱,没有心计思想单纯的小女孩了。
但那霍尔巴却还是对王位兴致缺缺。
无奈,只得任莎莎自己给自己布置任务难度:
1、帮助男女主感情升温,让他两终成一双;
2、继续帮助玉儿公主获得南疆王位,从而获取矿山所有权;
3、把矿山送给霍尔巴,让他来好好经营矿山。他要是将来想通了,有矿山作为资本在手,只要他平时花钱不至于太浪费,经年累月还是能屯下很大一笔钱,够他招兵买马的。
只要她努力满足了各人的愿望,帮助他们成全了他们自己,同时又为未来买下伏笔,让他们各人之间相互牵制而无暇管自己,那么将来自己抽身离开时,应该不会被他们太过为难吧?
霍尔巴提出要帮任莎莎引出蛊虫,她倒是很乐意。
但当她提出要带上魏凌尘一同前往时,他却拒绝了。
没办法,男主和男配之间有着天然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了把体内的的蛊虫顺利的引出去,只能只身舍身犯险,跟着霍尔巴去一趟他的府邸了。
为什么不是就地取出,而是要跟着他回一趟他的府邸?
他给出的解释是:母蛊就养在府邸深处,之前将她困住的那个看上去像地牢一样的地方。
只有用母蛊才能暂时将子蛊从她体内引出来,介时再快速捆住子蛊并将其杀死,由此解蛊。
不知道是霍尔巴的喜欢还是他母亲的喜好,他所住的府邸走廊十分焉仄,光线暗淡十分压抑。
任莎莎跟着他的脚步缓缓地往深处行走时,几乎不敢说话,连呼吸声都在努力地压制着,生怕有什么不对了惹他发怒的。
这地方她上次来的时候是半夜,周遭环境太黑暗,她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直到走进地牢里,那熟悉的死亡之气迎面扑来时,那沉睡的记忆又被唤醒了。
看到她脸上的不适,霍尔巴扶住了她,说道:
“蛊虫需活物喂养才能存活,为了节省成本,一只活物身上养了太多的蛊,蛊让那些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不太好闻,你忍一忍,一会引出了杀掉就好了。”
任莎莎蹙着眉,忍住想吐的冲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问道:
“那个……我可不可以打听打听,我体内的蛊有多大呢?”
他笑着顿了顿,舔了下嘴,继而道:
“不算太大,你要是害怕,要不一会引的时候我给你找个东西蒙上眼睛吧。”
那怎么行!自己现在进的可是龙潭虎穴,睁着眼睛都怕会遭遇不测,还能放心让你蒙上眼睛?!
任莎莎尴尬地挤了个笑容,道: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轻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安慰道:
“没事,有我在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这货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在拉丝。
任莎莎局促又尴尬地清了下嗓子,道:
“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不是她……”
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却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容道:
“走吧。”
走到他之前用锁链捆她的地方,霍尔巴熟练地给她上了锁:
“一会会很疼,不过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那东西伤害到你的,你稍微忍忍,很快就好。”
说着他扭头朝旁人一抬手,便有个壮汉拿来了一个精巧的木盒子,放在手里,看上去不过一个拳头大小。
他将木盒子打开了,然后往她跟前一摆,旁边有人点上了一只熏香在她周围晃了晃,喃喃地念着什么东西。
这间当里,任莎莎低头一看,那便是所谓的母蛊。
母蛊很小一只,看上去样子像菜青虫,只是颜色是嫩白的,不似菜青虫身上那种绿。
那肥墩墩的母蛊侧躺着几乎没怎么动,只是周遭的声音稍微大时才像抽搐了似的蠕动着抽了一下,看上去毫无美感不说,还徒增了些许恶心。
任莎莎强忍住要吐的冲动,蹙着眉道:
“母蛊这么小一只吗?还以为会很大,难怪被下蛊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体内那只子蛊那只应该比这个还小些吧?”
他没回答她的问话,只是手握一个已经圈成圆形的绳套,紧张地盯着她嘴的位置?
他神情严肃,额角还渗着汗,让任莎莎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表情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蛊而已,又不是什么怪……”
物字还未出口,她便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绞痛,引得她不禁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