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吃惊地看向胡九娓和黄姨,刚要开口问她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在此时迎面来了好几个近乎半裸的女人,她们身上的脂粉气把白素素熏得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哟大人,黄姨,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是谁呀?”半裸女人们将白素素团团包围在中间嗲声嗲气地问道。
胡九娓终于撕掉了方才热忱真诚的面具阴惨惨地说道:“你们可跟我看紧了她,她就是皇帝那颗没吃到嘴的葡萄!看到她怀里的那只大黑猫了吗?这一人一猫正是皇帝通缉的要犯,可值好大一笔钱呢!”
半裸女人们立刻就想到了皇帝下体的残疾,她们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道:“原来那个好色成瘾的皇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被猫咪断了祖宗根的呀!啧啧啧,端的是上等的好货色啊!”
见就连自己的女属下都十分欣赏白素素美丽的外表,更是把个胡九娓给恨出了天际!她立刻就亲自把白素素押往了地牢,而大黑猫却被五花大绑交给了男打手们严加看管起来了。
胡九娓的窝点之一就隐藏于这个隐秘的妓院之内。由于临安城里面有相当数量的家庭也在从事着地下卖淫的灰色产业,所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些居然还是举家卖淫,要彻底铲除这个行当营生只怕是没可能的了……
可怜的白素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被关入了狼窝,这个刺激大大加重了她原本就并不乐观的病情,如此糟糕的环境终于让她彻底疯魔了!
胡九娓担心夜长梦多,那个陈泽平可不是吃素的,只怕很快他就会摸查到这里。于是胡九娓即刻就联系了自己在临安城里的娘家兵,让对方负责先将白素素和小二黑转运到京城去跟皇帝谈条件邀功领赏。
但是胡九娓的这个娘家人一见到白素素这个大美女就迈不开步了,趁着胡九娓和黄姨有事走开了,便试图强行非礼。
当胡九娓和黄姨听到手下人来报匆匆赶到地牢时,眼前的一幕将她们给惊得目瞪口呆!
胡九娓那个色胆包天的娘家人死状极为恐怖,喉管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弄断了,鲜血流了一地。
手下人仔细一察看最后断言应该是老鼠,也就是说当胡九娓的娘家人企图对白素素行不轨之事时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老鼠给咬断了脖子!
胡九娓这才想起当初皇宫大院里面几次三番的闹鼠患似乎都与这个白素素有关。看着蜷缩在角落里已经完全疯癫的白素素,胡九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挥起鞭子就朝白素素恶狠狠地抽打过去了!
就在此时怪事出现了,一只小小的白色老鼠“唧唧”叫着朝胡九娓扑了过来!胡九娓的属下也是早有防备,立刻就将胡九娓给拉开了。
黄姨见这只小白鼠出现得十分蹊跷,便急忙赶着众人出了地牢建议道:“这只白老鼠恐怕是个成了精的,我们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可是如何智取法呢?黄姨倒是自有办法。她从厨房里面取来了香喷喷的小磨香油倒了满满一碗,然后将盛满香油的碗放入精心制作的老鼠笼子里,笼子又被无声无息的放到了地牢的角落里。
但是一连几天过去了,笼子里的香油始终都未曾动过。胡九娓急得大喊要火烧地牢,黄姨赶紧劝说道:“沉住气!我不是跟你说过那是一只成了精的老鼠吗?它正在试探我们是不是陷阱呢!”
胡九娓这才安分下来静候佳音了,果然两天后属下惊喜地拎着笼子跑来报告小白鼠被抓住了。
可怜的怜怜因为饥肠辘辘最后还是自恃本领高强进了笼子偷吃香油,但是万万料不到这只为它量身定做的老鼠笼子是黄姨特意让人打造的,并且还拿到道观里去开了光贴了符箓,意思是家里有老鼠精在闹事儿必须除恶务尽!
当胡九娓抓住白素素的头发将她按倒在关押小二黑和怜怜的笼子前时,白素素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了。她连忙一把抱住胡九娓的大腿苦苦哀求对方不要伤害这两只可怜的小动物,自己可以用做苦力活来换取它们的吃食。
“苦力活?”胡九娓歪躺在贵妃椅上冷笑一声道,“你的老鼠咬断了我表弟的脖子,你倒是说说看咱们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白素素依然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呆呆的重复胡九娓的话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胡九娓冷哼一声随即就命令属下把怜怜扔进小二黑的笼子里去。
“国师大人的黑猫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现在你的白老鼠正好留给它打打牙祭。”胡九娓阴森森地说道。
白素素紧张地浑身发抖急忙阻拦道:“求求你了千万不要这样做啊!如果你坚持这样做它们两个都会死的,你,你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说,只要我可以办得到的我都会尽力而为的。”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白素素居然还给胡九娓磕起头来了。
胡九娓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愤愤不平恶狠狠地瞪着白素素,突然间她一把抓过白素素的脸对着灯光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这个狐媚子与生俱来就生的这么一副好皮囊?既然你跟林黛玉那个贱人是结拜姐妹,想来只怕也是个蛇女吧?怪不得会勾三搭四。黄姨,你说这条美女蛇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利用一下?”
黄姨也在深入思考关于白素素是否是人类的问题,听到胡九娓征求自己的意见,她冷冷清清地提议道:
“既然她如此吸引男人,想来还是她有刻意引起男子注意的意向与潜意识需要。据说蛇女都特别痴情,这一点与狐狸精还真不一样。除了妓院卖笑,我还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地方。不如就让她卖身来抵债吧!”
经老道的黄姨这么一提醒,胡九娓这才发现白素素的确与林黛玉的差别还挺大的。
林黛玉动不动就会与敢于调戏她的男人翻脸,有时候就是自己的丈夫王了缘说话过分了她都会不依不饶的,誓死都要扞卫她身为女性的正当权利。
但是白素素的态度就很奥妙或者也可以说是很微妙了,总之就是给人一种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儿暧昧不明的味道……
不过这恰恰就是做妓女的绝佳材料啊!妓女要的可不就是这样会钓鱼会谈恋爱谈得要死要活的?反正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啦!
但是很快胡九娓又高兴不起来了,她长吁短叹道:“黄姨啊,哪个男人会对着一个女傻子有兴趣啊?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就只能卖给深山老林里的那些老单身汉了。算了算了,还是把她也装进笼子里与那一鼠一猫都运回京城去跟皇帝做个交易好了。”
没想到黄姨却笑眯眯地说道:“大人且慢!我们现在偷运这些个活物只怕会遭遇搜查,这几天临安城里面风声紧的很呐!不如将白素素装扮起来做个暗娼,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抬高她的身价。”
听了黄姨的保证胡九娓这才眉头舒展起来了,不管怎么说只要有大把的银子赚,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白素素只得同意任人摆布,当然了条件是先得给怜怜和小二黑吃饱喝足了。
黄姨让人特意去定制了一个与真婴儿一般大小的布娃娃,然后将布娃娃裹上衣服,看起来就跟真正的婴儿没两样。然后她把布娃娃朝白素素的怀里一塞命令道:
“从现在起你必须跟抱着那只大黑猫那样每天都要抱着这个娃娃,你可给我记好了,它就是你的孩子,你得给它喂奶!”
胡九娓一听就懵了,她连忙拍拍黄姨的肩膀疑惑不解地问道:“您老是不是被这个蛇精给气傻了?她还是个未婚女子的形容,哪里来的奶水嘛!”
黄姨却是不慌不忙的给胡九娓以及窝点里面的一班年轻间谍上起补习课来了:“我观察白素素虽然表面上作为一个普通女子没有过婚史生育史,但是大人您可还记得当初那个林黛玉怀孕生子可不就是她在照料的吗?
当然了她可以利用女大夫这个身份轻轻松松就遮掩了过去,但是老婆子我绝不会看错,她铁定是已经生过孩子的!你们别忘了,如果她当真是个蛇女,而蛇类的寿命本来就比我们人类长很多,一个蛇精要幻化人形还不是容字加易字?”
听黄姨这么一分析众人不禁不约而同地看向白素素,果不其然白素素抱着布娃娃的神态举止都像极了一位真正的母亲。而更加令人吃惊的是她开始轻轻哼唱起儿歌来了,于是胡九娓试探性的问道:
“白姑娘,你的孩子还好吗?你官人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白素素一听到“官人”两个字就条件反射的急急站起身四处搜寻了一遍,然后有些失望地回答道:“官人出门了还没有回来,我们再等等吧!我的儿子很好,你们看,我的儿子长得跟官人很像呢!”说着还真把布娃娃抱给众人看。
在场的人都默默点了点头——看来黄姨蒙对了!胡九娓一屁股瘫倒在她的贵妃椅上恨恨地骂道:
“老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个早就有过男人还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能卖个好价钱?那些阔佬要的可是黄花大闺女!这个白素素简直就是个赔钱货!依我看还是把孩子他爹找来狠狠敲一笔算了。”
手下人胆战心惊地提醒道:“大人,小的听这个女人老念叨着什么官人怎么还不回来之类的话,别是她男人骗她上床怀孕后就玩起了失踪吧?”
胡九娓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谢仙那个小白脸的影子,早就听说他们两个人在京城时就是形影不离的,况且谢仙可是临安城里多少名门闺秀的待嫁对象啊!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没准儿白素素已经为那个小白脸堕过胎了呢!
正当胡九娓打算派人去与谢仙取得联系狠狠敲诈他一大笔银子时,却被与生俱来的出色女间谍黄姨给拦下了。
黄姨拉下脸来警告道:“你们这是要故意透露自己的行踪吗?我们的大本营已经不安全了,那个陈泽平带人直接就捣毁了据点,可见王了缘早在这之前就掌握了我们的行踪,就想着如何在关键时刻好好利用我们一把呢!”
一提到王了缘就把个胡九娓给恨得牙直痒痒,她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道:“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吧!这个蛇女就是我们的王牌,我这就去找林黛玉那个死蹄子谈条件!”说着还一手指着对面那个一心只把个布娃娃当成了儿子的疯癫白素素。
黄姨摇了摇头力劝道:“大人,您务必要沉住气啊!这次我们也是有所失又有所得了,目前我们急需用钱,不如就通过白素素来进账。您别看她是已婚已育过的,但是她外形好看不出来。虽说无法与真正的黄花大闺女相提并论,但是老身知道有的阔佬找暗娼图的就是重口味。”说着就在胡九娓的耳边咬了一阵耳朵。
胡九娓将信将疑地问道:“此话当真?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倘若真有这样的人那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果然这些个阔佬就没几个好东西,活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黄姨叹了一口气道:“要不然那些个阔佬为什么会模样长得千奇百怪呢?还不是与他们本身在这方面走了邪路有关吗?破财消灾,妓女不就是专门来掏空男人钱包的吗?船载的金银抵不了烟花债啊!”
“活该!谁让他们的钱也是来路不正的。”胡九娓心情大好,忍不住顺带把喜欢玩弄女人的阔佬们大大嘲笑了一把,并将改造白素素的重担全权委托给了做过暗娼的黄姨。
黄姨根据白素素的特质制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计划,就连见怪不怪的胡九娓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黄姨,想不到你们这个国家的老财主居然还有这些个癖好啊?怪不得一个个都是老朽,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老皇帝!难怪外国人都嚷嚷着要打进来啦!”胡九娓幸灾乐祸地评价道。
黄姨只得唉声叹气道:“没办法的啦!谁让我们穷苦人永远受穷,而那些个阔佬却是世世代代享福。他们整天吃饱喝足没事做可不就钻研这种玩意儿?您这是不知道,还有专门就要找孕妇的。”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胡九娓不禁睁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不可能吧?那得是有多么无聊的人!万一,万一孕妇被他们折腾出了事儿怎么办?他们也不怕晦气!”
这一次黄姨居然也抹了眼泪了,她絮絮叨叨地说道:“谁让人家有钱而我们只是穷人家里的女人呢?我们这个国家的女人地位不如猪狗,还比不上你们国家的女人自由,怪不得会被动挨打至此啊!
我老婆子算是明白了,一个只知道打压女人的国家原因都出在男人无能上,被外国人打是迟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