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之大,刘玄很明显看见那个倒霉鬼整个身子矮了一截,全身传出骨骼碎裂的响声,口鼻冒血,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了长生天。
感气武者被固气武者用聚气武者砸了,就是这样的结果。
被当做武器的草原人头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聚气武者强悍的身体素质给了他继续行动的力量,也延长了他要承受痛苦的时间。
“挺抗揍的,你说要是早点死了多好,省了我的事也省了你的事。”感气武者在刘玄面前不堪一击,要是在战场上,双方全装全甲,或许还能阻拦刘玄一时片刻。
这贫民窟的狭小木屋,他们连躲都没地方躲。
“可恶!”草原人头领看着地上尸体,心里在滴血,他们来自一个小部落,人丁稀少,青壮就更少,武者凤毛麟角。他和身边这几个,已经是部落里一半的武者力量了。
别看草原人在北府军的地盘上耀武扬威,那是因为北府军吃了时机的亏,冬季作战本就对农耕民族不利,草原人的突袭也打了北府军一个措手不及。
草原中有许多小部落,如天上繁星,这些小部落往往维持个两三年就会崩溃。他们会被大部落排挤、或吸收、或自然消亡在没有水草的冬季。
想要让这样的部落生存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依附于其他更大的部落。
老大带着小弟,总要让小弟跟着喝口汤,那些小规模的部落也分不走多少资源,必要的时候还能拿来使唤挡枪,就有很多大部落会养着这些快要活不下去的小部落。
比如这次,这些草原人就是被自己的老大撺掇来充当棋子的。如果这一票干好了,他们的部落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就可以迁移到水草丰美的地方,能够养育更多的牛羊和战士。
可惜事与愿违,草原人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对手。
因为同伴之死而愤怒的草原人举起弯刀,冲向刘玄,看来他被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判断局势的能力。
刘玄以鞋尖勾起掉落在地的弯刀,锋刃对外,一脚朝草原人的方向踢去,目标是他的大腿。刘玄不打算杀了这人,从他的身上估计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些情报对于刘玄没什么用,李闯可能会很感兴趣。那反正李闯出的价足够高,刘玄也愿意稍微带一点点敬业精神,受累多出点力。
草原人以刀对刀,却不想自己的弯刀在两把刀接触的一瞬间,就像是被热刀切割的黄油,“哧”地一声被切出一个缺口。
明明是一样的弯刀,在不一样的人手里,便有着天差地别的威力。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碰撞,让草原人隐隐察觉到了刘玄踢出的弯刀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力量,那是气力注入武器之中才会产生的特殊共鸣。
“你......你是固气武者!”草原人吓得往后一缩,哪怕是在辽阔无际的草原上,固气武者在每一个部族中也都有着崇高的地位。
像是他所在的这种小部族,哪怕是族长,寻常都见不到一名货真价实的固气武者。
“原来你能看出来啊,那就好办了,你是要再反抗一下,被我打断四肢带走,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呢?”刘玄坐下来笑眯眯地说道。
草原人丧气低下了头,如果是汉人,说什么都要喊着宁死不屈列祖列宗在上之类的话上来跟你爆了,草原人就不会。
游牧部族之中盛行的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阶级制度,等级森严泾渭分明,弱者只能服从于强者。
所以在看到刘玄比自己更强之后,草原人迅速放弃了抵抗。
这么干脆的投降刘玄还是第一次见到,难怪游牧民族的战斗力总是忽高忽低大起大落的。草原上的大汗有实力,能够不断掠夺农耕民族财富的时候,草原人就是一等一的勇士。
当大汗衰弱腐朽,无能少智之时,草原人就是散兵游勇,一触即溃,一溃千里,逃回草原深处,大漠之北休养生息。
“既然你这么配合,那就少让你受点苦好了。”刘玄的身形一闪,草原人的视线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刀就落到了他的后颈。
眼前一黑,草原人昏厥过去,刘玄从房间的角落里拽出来一根绳子,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面对聚气武者,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将绳子打了个结固定好,刘玄拖着草原人向外走去,一辆马车在门口等候多时。
轻松把草原人举起,丢上马车,随着掀起来的篷布,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横七竖八地丢了五六个草原人。
“动作挺快啊,我也得抓点紧了。”刘玄耸耸肩,要不然到最后一合计,他这个固气,收获的战果还没有其他人多,那就成笑话了。
刘玄走到前面,和负责驾车的王冀打了个招呼。王冀会把其他人抓起来的草原人送到李闯指定的地点,李闯手下的人会好好招待这些不速之客的。
你都不是汉人,还硬要融入汉地的节日,这个时代的汉人可不那么热情好客。
没有礼仪之邦,只有邦邦邦。
马车远去,听着有节奏的踢踏声,刘玄也不禁开始思考,这一晚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的气力像是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隐晦的波动,这是端木芸教给他的技巧。
有些技艺不精的武者,往往会在松懈时露出些许马脚,这就是在人海中探寻草原人武者的办法。
出了破屋走了一段路,刘玄的脚下突然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具尸体,说得更准确一些,是一具孩童的尸体。这是之前被草原人头领踢飞的那个孩子,刘玄对此事并不知情,不过他还是很快从尸体身上的靴印判断出了凶手的身份。
如果李闯不弄死他们,那就自己找机会动手吧。刘玄眯起了眼睛,眼底那抹久违的血红色一闪而过,他不打算让那些草原人活着离开大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