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看着南迁月,“你果然是细作。”
南迁月千言万语卡在胸腔里,她憋屈极了,慌忙的摆手,“我不是细作,你们搞错了!”
破甲男人可不听她狡辩,两指飞快点向她胸口,南迁月瞬间僵住,动弹不了,话也说不出。
这是被点穴了?
那是不是证明,她真的穿越了……
破甲男人扛着南迁月走出深巷,到了宽敞街头粗鲁的将她扔在地上。
南迁月吃痛却叫不出来,僵硬的坐在地上,入眼便瞧见了那个说要救她出去的黑男人。
他被砍去了一只手臂,一张黑脸痛成了猪肝色。
南迁月瞳孔陡然放大,血淋淋的现实冲击着她每一处神经。
破甲男人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更加断定这两人是一伙的,都是东陵细作。
他将刀横在南迁月的脖子上威胁黑男人,“将你方才传信的内容说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黑男人讽刺一笑,“她的死活与我何干?额——!”
他说完竟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自尽,破甲男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将军,他死了!”士兵探了探黑男人鼻息,他竟是顷刻断命。
破甲男人眸色黑沉,说出的话很残忍,“将他尸体剖开,势必将信件取出!”
他虽未及时阻止细作吞下信件,但看的出细作由于着急,没来得及嚼就慌忙吞下。
“是!”
士兵举着刀无情落下,将黑袍男人的身体破开,血水溅的到处都是,南迁月更是被染了一身。
她神经受创严重,牙关都在颤抖。
“找到了!将军,您看!”
士兵将从黑男人身体内取出的小纸筒呈给破甲男人。
他凝住眸色匆匆打开,便见纸条上写着:
杨华抓获一女,南姓,国色天香,恐是南相丢失之女。
南迁月不知破甲男人看到了什么,就见他眉头紧锁,蓦地朝她看了过来。
“既如此,那便用你来换取百姓性命。”
南迁月不明白他话中何意,动不了,说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破甲男人扛走。
一路抗到了城墙之上。
她终于被放在了地上,由于脑袋倒放了一路,血液倒灌使得她晕头目眩半天缓不过来。
耳边破甲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城主,您看。”
一花发蓝袍老人接过纸条大致扫了一眼,他看向坐在地上的南迁月,“你是东陵南相之女?”
破甲男人蹲下,解开了南迁月的穴道,“城主问话,赶紧回答。”
“咳,咳。”南迁月将胸腔里憋着的气咳了出来,连连喘了几口大气才缓过来。
她目光越过破甲男人朝四周看去,青石所筑的城墙,飞扬的深蓝白纹旗帜,腰上插刀手里握着弓箭的士兵,这是……战场。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南相,我不认识。”
破甲男人眸里升起怒意,他一把掐住南迁月的下巴,“嘴硬是吧,那就让东陵自己看看!”
说罢,破甲男人抓着南迁月肩膀将她提了起来,使她面向城墙之下。
这一看,南迁月心头一震。
举目望去,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看不到尾,前面一半骑着战马,几位铁甲将领分布在各个要处,整齐有序,气势恢宏。
在他们的前方,十几个身穿布衣的百姓跪成两排,每人身旁还站着一位拿刀的黑甲士兵。
南迁月何曾见过这般场景,就是拍戏,剧组也安排不了这么多群演。
这是真真实实的战场……
她无法形容心中震撼,目光移动之际,总觉得有道十分灼热的视线凝在身上,她望着东陵军队,寻找视线的来源。
最后,她目光停留在前阵军队中间那位身量高大、穿玄色铁甲,气势凛冽的男人身上,哪怕她站在城墙之上,看不清他的面容,乍一看到他一身气派,心头登时一紧。
直觉告诉她,那是个很恐怖的男人。
想必,他应该就是细作口中的元帅。
南迁月不敢多看那个元帅,视线飘移到军队后方。
然而那道灼热的视线就没停止过,她觉得很怪异,因为那道视线似乎就来自那位元帅。
南迁月承认自己很美,美到无边的那种,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应该看不清她的容貌,不至于远远一看就瞧上她了吧?
东陵军队里,一位女将看到城上突然出现的女子后,眸色一震,她转头问旁边的少将,“你看见了吗?”
少将收回视线,眉宇间泛着和女将一样的愁色,他点了点头,“嗯。”
两人相视一眼后同时回头看向铁骑上威厉的男人,果见他正死死的盯着城墙上的女子。
少将忍不住提醒,“王爷,这或许是风都的阴谋,那女子不一定是南姑娘。”
男人充耳不闻,目光黏在了那女子身上,触及到她身上的血色时,眸底寒光流露,叫人心身畏惧。
城墙上,杨华将东陵将领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勾唇冷笑,朝下方吼道:
“秦奕!若想救回此女,就拿城下百姓来换!”
南迁月惊愕的看向破甲男人,想着他哪里来的自信,确定东陵会为了她打破计划?
她想了想,好心提醒破甲男人,“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你别闹笑话。”
杨华冷笑,不搭理南迁月,就等着城下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不出一瞬,城下军队中,一位少将驾马走到前方,他扬声回道,“将此女安全送至城下,这些百姓就还给你们!”
杨华和老城主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局势翻转的契机。
杨华望向城下,抬手一挥,十几条绳索从城墙上落下,他吼道,“你们先放了百姓!”
城下少将眉头一皱,就听后方传来男人醇厚有力的声音。
“按他说的做。”
少将本想提醒的话又咽了进去,他顶着一脸愁色命令士兵将百姓送至城下,并绑好绳索,让风都士兵拉了上去。
百姓已归还,少将朝上提醒,“百姓已归,速将此女放了!”
杨华长满粗茧的大手抓着南迁月肩头,将她往前推了一些,他扬言,“若想救回此女,速速退兵,并与我国立下条约,十年内不得起战!”
南迁月肩膀被抓的生疼,她瞪向破甲男人,“你这不是耍赖嘛,无耻。”
杨华嗤笑,“怎么,承认自己是细作了?”
南迁月气从心底来,“都说了我不是细作!”
“你确实不像细作,你是东陵南相之女,价值更甚。”杨华说着手上加重了力道。
南迁月疼的咬住下唇,什么南相之女,她这般姿容应该不会撞脸吧。
城下少将差点愁出少年白发,他就知道,凡是跟南姑娘有牵扯的事,王爷就失去了判断力,竟轻易的信了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