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月:“……”
“是人。”
柳姨娘怀疑,“那你这二十年去哪里了?”
南迁月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柳姨娘一眼,“我要是记得早就告诉父亲母亲了。”
柳姨娘恍然,“对对,大姑娘失忆了。”
南迁月感慨的望着菜花地,喃喃,“不会要一直待在这里吧。”
柳姨娘没听清,“大姑娘你说什么?”
“没什么。”南迁月轻松的挥挥手,“走吧,回去吃饭,都饿了。”
“欸,好。”柳姨娘没再多问,默默跟着南迁月离开。
当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菜花地里冒出了几个人。
韦达瞅着秦奕不太好看的脸色问,“王爷,属下先跟去了?”
秦奕望着南迁月离开的方向,脑子里还在回旋她刚刚低喃的那句话:不会要一直待在这里吧。
她不想一直待在这里么,这里对她来说,不值得留恋么。
她答应嫁他,也只是随心所欲的结果么。
她其实……没那么喜欢他。
……
入夜,南迁月沐浴完就卧在窗前软榻上,拿着画本子打发等待的时间。
秦奕说今晚会接她去王府服结思丹枕游梦枕找回记忆。
因为怕中途出问题,白书和他会一直守着。
方便起见,只有把她带到王府去。
“什么时辰了?”南迁月盯着画本子问。
绿衣将偏倒的灯芯拨正,“回姑娘,现在戌时末了。”
南迁月放下画本子,眉间隆起轻微的弧度,她望向窗外低声道,“韦达,他怎么还没有来?”
暗处正闭眼小憩的韦达立刻清醒,“回姑娘,快了。”
南迁月拢了拢衣领,窗前有夜风,她还是躺在床上等吧。
“绿衣你也去睡吧,不用守着。”
“是。”
躺进被窝后,不过半刻钟,南迁月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体悬空了片刻。
许是夜风太凉,将南迁月的瞌睡击退。
她慢悠悠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秦奕冷峻的下颚线。
她没有说什么,缩进他怀里闭眼继续睡。
马车行驶平缓,南迁月丝毫觉得颠簸,以至于睡的越发熟。
秦奕低头看着怀中人,神色复杂,眸底深处还有一股怨气。
但这些,南迁月都不知道。
.
“王爷,把阿月唤醒吧。”白书端着汤药和结思丹轻脚走了进来。
秦奕安静的盯着床上熟睡的人,嘴巴像是封了胶水似的,半天不吱声。
白书将托盘放到床尾小桌上,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奕,“王爷?”
秦奕垂下眼帘,“你出去吧,有事本王会唤你。”
白书颔首,没有多问,“是。”
关门的声音落地,秦奕灼热的目光定在那两瓣红润的唇上,他慢慢附身,用缠绵的吻将她唤醒。
“嗯……”
南迁月睫羽战栗,眼帘一点点拉开,“秦唔……”
她不醒来还好,一醒来,某人的行为更加肆无忌惮了,甚至带着一股怨念惩罚。
南迁月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尝试着回应。
她的回应在秦奕腹中点起火焰,令他浑身温度飙升。
他控制不住的爬上床,压在她身上,灼烫的手掌伸进被子里扼住那细软的腰肢。
南迁月慌了起来,两手推开他的脑袋,急道,“你说过婚前不碰我的。”
秦奕呼吸粗重,眼里的欲望毫不遮掩。
他盯着南迁月缓了好一会才起身,也不说话,就默默的端来托盘递到南迁月面前。
南迁月懵懵怔怔的吃下结思丹和汤药,“没茶吗?我想漱口。”
秦奕又默不作声的端来热茶。
“你怎么不说话?”南迁月接过茶水漱口。
刚吐回去,秦奕便“抢”过茶杯。
南迁月看着他走过的掠影,心下更是疑惑,“你怎么了?”
秦奕快步回到床边,将她按躺下,拉上被子,一气呵成。
他坐在床边背对南迁月,就是不说话。
南迁月伸手揪住他的袖子摇晃,“我是不想让母亲担心,才不让你碰的,你不至于生气吧。”
这也太小气了吧,有点后悔嫁了。
秦奕闭上眼睛,装死中。
南迁月轻蹙眉心,坐了起来,她扶着他的手臂伸头看向他的侧脸,“你说话啊,哑巴了吗?”
秦奕:“……”
南迁月无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气什么?”
“没生气。”秦奕飞快的吐出三个字。
南迁月瘪嘴,“你这还叫没生气?你再不说我走了!”
她作势就要下床。
秦奕气闷的按住她的大腿,“你是不是想回去?”
“蛤?”南迁月没跟上他的节奏。
秦奕眸色幽怨,“你本就属于这里,为什么还要想着回去?那个世界真就让你如此留恋吗?还是说,这里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人。”
“你还是要抛弃我,是么?”他声色透着伤痛,眼白逐渐漫上红血丝。
南迁月终于明白过来,“柳姨娘说的,你都知道了?”
她倒是忘了暗卫这茬了。
韦达这个大嘴巴。
但这也不至于生气吧。
秦奕哽道,“回答我。”
南迁月肩膀往下耷拉,面带疲惫道,“我说过不会主动离开你的,你别再无理取闹了行不行?”
“我无理取闹?”秦奕眼眶越发的红。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南迁月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你别生气啦,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情,是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秦奕声音哽咽。
南迁月:“……”
男人三分泪,演到你心碎。
还能怎么办,哄呗。
“你没想多,是我粗心大意忽略了你,我错了还不行么。”南迁月跪在床上抱住他的脖子哄。
“我发誓,我要是主动离开你,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相信我嘛。”
南迁月将他的脸亲了个遍,嘴巴都撅累了。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王勉强原谅你。”某人得了便宜还要傲娇几分。
“睡吧。”他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将南迁月按回床上躺好。
南迁月心累,点点头,闭眼。
汤药的催眠的作用很好,精神一放松,几个呼吸间就睡了过去。
东街某处狭窄的巷子,一抹黑影溜了进去。
里面等候的男人低声问,“怎么这么晚才来?”
黑影放下帽子,露出了一张清瘦的女子脸。
她道,“暗卫太多,等他们走了我才敢出来。”
听此,男人不再怪罪,递给她一张纸条,“主君的意思都写在上面了。”
女子接过纸条,没有急着看,“下次通信还是按老规矩来,不要再见面了。”
男人隐在黑暗中的脸看不清神色,“你若完不成任务,确实不用再见面了。”
女子心中蓦地一震,捏着纸条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我明白了,告诉主君,我誓死都会效忠他。”
男人声音略有缓和,“我会替你转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