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裴靖泽让胡承稷拍了很多照片,所有谈话也录好了音。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好好的经开区竟然被严峰他们弄成了这样,这帮王八蛋都该拉去枪毙!
这次他真的忍不了了,掏出手机直接给马奇伟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问好后,马奇伟说:“情况王学勤已经给我说过了,我现在已经在正在荣林乡调研,钱鑫同志的工作能力很不错,关于他的任命我完全赞成。”
裴靖泽咬牙道:“我要汇报的不是这件事,马书记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派一名纪工委书记过来,这个同志不能在卢川选,最好从市纪委选一个作风能力过硬的同志过来。”
听着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声音,马奇伟皱眉道:“情况这么严重?”
裴靖泽说:“可能比现在我所了解的还要更严重!在经开区利用成立公司骗取国家补助资金,而且是无限循环,连场地都不用换!县委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罗贤完全架空章志强,党政一把抓会发生什么后果我不细说你也清楚。我建议您最好把县纪委书记也给我换了,我抓两把刀在手上狠狠捅一下这些王八蛋的五脏六腑,看看里面究竟是血还是屎!”
马奇伟也被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卢川的情况竟然如此严重。
“我现在就结束调研回去召开常委会,可是有一个情况你还不知道,县纪委书记这个问题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才算。”马奇伟说了句无厘头的话。
裴靖泽也被搞懵了,他问道:“什么叫我说了才算?”
马奇伟笑着说:“裴华清委员今天早上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他要安排一名干部到卢川县纪委挂职。我猜多半是纪委书记,所以我也正准备把卢川县纪委书记调回市纪委随便安排个位置。”
大伯亲自给马奇伟打电话,说要安排一个人到卢川县纪委挂职?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知道自己日子不好过专门派人来给自己解围的。
“大伯有没有说是安排谁来挂职?”裴靖泽疑问道。
马奇伟回答说:“这一点裴委员倒是没有说,不过你倒是可以打电话问问他情况。”
裴靖泽说:“好,那你就把我原先给王学勤说的几个人马上安排好,越快上任越好!”
挂断电话裴靖泽又给裴华清打去了电话:“大伯,您要安排谁来卢川县挂职?是纪委书记吗?”
“靖老二你可别折我的寿,我可当不起你大伯!领导在开会呢,什么事儿你直接说,一会儿散会我就给领导汇报。”电话那头传来了薛鹏的声音。
裴靖泽面对自己这个发小也没有什么隐瞒道:“马奇伟刚刚给我说大伯要安排一名干部到卢川县纪委挂职,你知道是谁要来吗?”
薛鹏一听是这事立即笑出声道:“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当然知道是谁,而且我还知道你听见后起码原地蹦起三丈高!”
见对面故意卖关子,裴靖泽威胁道:“你赶紧说,不然我一会儿就把你不遵守工作秘密的事情告诉大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鹏闻言立即求饶道:“好兄弟,千万别!我告诉你吧,来人不挂职县纪委书记,只能挂职副书记但是要主持纪委工作。”
不挂书记挂主持工作的副书记,这是为什么?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同志的级别还不能挂副县级,所以就挂正科级副书记过渡一下,等时间到了再转为正书记。
如此说来一定是个年轻的人,看来又是京城某个世家的公子要下来镀金了。
裴靖泽摇头道:“我说不会是隋风扬那个王八蛋吧!除了他符合条件的也没别人了,他博士毕业了?”
“错咯,不是隋风扬,他还没毕业呢!”薛鹏说,“你猜错了性别,再想想会是谁?”
猜错了性别,难不成是个女的?
一想到这儿裴靖泽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他激动道:“你别告诉我她姓唐!”
薛鹏大笑道:“对咯!就是姓唐!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可告诉你,唐德明委员亲自找到你大伯说的这件事,据说唐思棋在家里闹得不行,非要下基层挂职。本来唐德明委员是不同意的,可是唐思棋天天缠着唐老爷子,最后是老爷子亲自发话,唐德明没办法了才同意的。”
竟然真的是唐思棋!怪不得这几天她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自己消息回的慢也不再生气了,原来是憋了个大惊喜想送给自己。
裴靖泽高兴道:“行了小鹏子,你的任务完成了,好好去服务领导吧!”
挂断电话后,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的裴靖泽竟然哼起了小曲。
北方有佳人,不对,很快就要变成南方有家人了!
唐思棋的绝色容颜仿佛就在眼前,有了这妮子的配合,卢川县就算是万丈深渊,裴靖泽也有了一查到底的信心。
回到办公室,裴靖泽叫来了办公室主任杜亮,告诉他因为和县委会议有冲突,明天早上的会改成下午。
杜亮却回复说这件事情胡承稷已经和自己协调过了,会议通知发的就是下午。
裴靖泽瞬间又对这个年轻的联络员高看一眼,这么细致的事情自己都才反应过来,对方却已经做到了前面,实属难得。
领导就喜欢这样的人跟在身边,能够随时帮助自己查漏补缺,而且做了事情却不骄傲的表现出来,说明此人心性稳重,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杜亮同志,你来经开区多久了?”裴靖泽问道。
杜亮恭敬说:“两年了裴书记,我原来在县政府办当副主任,后来经开区办公室主任退休了,我就从县政府提拔到了经开区来当办公室主任。”
别说了,这一定是罗贤的人。
裴靖泽直言道:“副科到正科可得花10万块钱,你一个县政府办副主任舍得花这么多钱?”
杜亮的表情明显闪过一丝惊恐,然后才不安地说:“没有没有,我调任过来的时候完全是走的组织程序,我和那些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