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重之人投怀送抱怎么办?
在脑子想出答案之前,男子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长臂一伸,宽大的手掌落在少女身后,一只向上把住少女脑后,另一只向下占领少女纤纤腰腹,下巴轻轻抵在少女肩胛骨处,将人牢牢扣在怀里。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抱着,两颗心填的满满的。
坐在外面驾车的荆楚似察觉到什么,默默降低了马儿奔走的速度,在宽阔的大街上漫步。
街上行人神色匆匆,从马车旁经过时,间或投去一抹好奇的目光。
渐渐,长街之上变得喧闹起来,叫卖声、揽客声、孩童的玩闹声充斥在一起,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大片炙热的阳光倾泻而下,灼热的温度透过车板,渗进车厢,狭小的空间逐渐升温。
林非晚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深情的桃花眼底一片清明。
她舒了口气,脑袋在他坚实有力的胸膛上蹭了蹭,指尖描绘着他衣裳上的图形。
“惊羽......”
秦惊羽眸色暗了暗,声音如常,“我在。”
“惊羽?”
“是我。”
“惊羽。”
“在呢。”
秦惊羽一声声回应着少女的呼唤,语气没有半点不耐。
他不知林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可以肯定,那件事在林非晚心中掀起了波澜,不然她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虽然他很喜欢,但她不快乐,他又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阿晚,家里是不是又出事了?”
听到这话,林非晚勾了勾嘴角,手上的动作不停,“二舅母把我当成许愿池里的王八了,想让我为婉音表妹也求个乡主封号。”
秦惊羽皱眉:“......”
许愿池里的王八?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二舅母对册封乡主一事是否有些太......想当然了?”
林非晚轻笑一声,“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和大舅母攀比,大房有的,她必须也得有,至于怎么得来的,并不重要。”
秦惊羽轻轻抚摸林非晚的头,“她惹你不高兴,咱们以后少来往便是了。”
林非晚抬起头,“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二舅母人再怎么不好,终究还是二舅舅的妻子,是母亲娘家弟妹。
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为了母亲,为了外祖父,她也不能把二舅母怎么着。
这才是让她觉得憋闷的地方。
若是换了旁人,她早一把毒粉扔过去了,哪能让自己受这窝囊气?
少女明媚的小脸上,桃花眼星光闪闪。
秦惊羽低头吻了下去。
......
碧波楼别院。
赫连修一口羊排,一口美酒,时不时再往嘴里扔几粒花生米,看着好不快活。
“你个小没良心的,把人扔在我这里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要了。”
林非晚嘿嘿一笑,殷勤捏着师父肩膀,“辛苦师父了,徒儿新研制了一款毒药,还没起名字,劳烦师父帮徒儿掌掌眼,看看该起什么名好。”
“新毒药?”赫连修来了兴致,手中美酒羊排顿时不香了。
林非晚献宝似的掏出一个胖胖的陶瓷罐子,“这里面的东西沾到人的皮肤上,哪怕只有一点,没有解药,一个时辰必全身溃烂,化为脓水。”
“但毒性太强,做不到无色无嗅,只能做成毒液的样子。”
这种毒和她上次给苗媚儿吃的有点类似,不过那种是内服的,敌人可不会乖乖张嘴,让你把毒药喂进去。
做成毒液,直接接触皮肤在实战中杀伤力更强,即便敌人武功高强,也很容易中招。
赫连修擦擦手,拿来一只干净小碗,倒出一点毒药,用特制的小棍儿搅了搅。
看到小棍的变化,他眼睛亮了,“这个好!”
林非晚闻言勾起嘴角,“那,那个人......”
“柴房关着呢,你们自己找去,别在这里碍事。”
“得嘞。”
林非晚笑眯眯转身离去,果然在柴房找到那日跟踪她的男子。
“阿晚,这是那日我记下来的口供,你拿去吧。”纪德裕及时把口供送了过来。
秦惊羽随手接过,低头仔细看起来,上面的口供记录的很详细,从姓名、籍贯、年龄到为何跟踪,身后主子是谁都写的清清楚楚。
“是中书令。”孟家在京城孝敬的人,也是替孟家蒙蔽天听的人。
催他回京、参他残暴、参他当街殴打太子太傅的幕后主使。
人一旦坐上高位,权力大了,欲望亦会随之变大,中书令这些年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冒犯了皇权的威严。
生出不臣之心的贼子,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林非晚挑了下眉,跟师父在外游历时,她曾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口碑两极化分裂严重的名字。
“他不知道我在江湖上的名号吗?”
秦惊羽轻笑,“朝廷重臣,自是有股子清高在的,他们瞧不上江湖人,认为他们粗鲁、野蛮、无礼。”
想当初他出山回朝,就曾在中书令眼底看到过一丝未来得及掩饰的不屑和轻视。
后来他接连打了无数胜仗,再回到京城,中书令对他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
只不过表面上做的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既然瞧不上江湖人,那便用江湖人的手段来对付他吧。”
林非晚冷哼一声,瞥了眼地上苟延残喘的男子,转身出了柴房。
彼时,赫连修正用兔子试毒,在这种小动物身上,毒药发作速度更快,不过片刻工夫,兔子就变成了一滩脓水。
比化尸粉还要好用。
赫连修啧啧称奇,“乖徒儿,这样的毒药,你做出来几瓶?有解药吗?”
“药材难得,拢共只得两瓶,解药也有,不过......”林非晚心中警惕,“师父,该不会是你想试药吧?那绝对不成!”
“您身子调理这些年才好,这毒太猛,您招架不住。”
她向后退了两步,和师父拉开距离。
赫连修瞪眼,“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抢你的。”
“您又不是没抢过。”林非晚小声嘀咕,“大师姐、二师兄和三师兄快到了,您若是真疼我,便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拿自己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