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开水中被加入冷水一般。
原本热闹的休息室,在一群穿着西装凶神恶煞的男人进入时瞬间冷却下来。
场内不少知名导演和大佬,见到这样的场景,纷纷皱起了眉头。
斯坦李作为导演中top级别的人物,也广交不少友人,况且举办今天这场盛会的幕后者,也算是他的至交好友。
斯坦李手执香槟,主动站出来维护秩序,开始询问。
“嘿,你们是谁的人?”
“今天这场庆典许多人都在,你们最好不要在这种场合生事。”
斯坦李目光意味深长。
“对你们不好。”
凶神恶煞的男人们没有说话,一道阴鸷从休息室门后响起。
“吓唬谁呢?”
“区区这种场合,普兰家可不怕。”
那人缓缓走进大门,面色放肆大胆,不可一世。
见到他,斯坦李的神色有些发虚,但这么多人看着,他又不好一时间软弱下来。
他只能继续询问,但语气却比刚才好了不少。
“原来是马修少爷,我记得你旗下的艺人似乎只有菲莉曼来了,怎么搞出来这么大阵仗?”
来人正是马修,曾就读于爱丁堡大学,现已毕业。
两年前,他追求谢幻竹未遂,试图闯进谢幻竹居住的公寓。
后来陆河赶到,深刻尝到了教训的滋味。
那还是马修第一次被别人打这么惨,要知道,以普兰家的名号,别人就算碰他一根手指头都不敢。
“你少多嘴,我来找人!”
想到之前的事,马修的神色越发狠厉。
“陆河在哪?站出来!”
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修戏谑地笑了一声。
“对了,他现在姓周了。”
“叫什么来着?啊,对,周昭明!”
角落沙发处,周信行面色不大好看。
早在休息室被贸然闯入时,他就对这场盛会有所不满。
如今,发现是有人来寻他侄子仇的,他更加不悦。
周信行语气温和,对陆河确定道。
“有过节?”
陆河在马修亮相时,便知道对方是冲自己来的。
这会见周信行询问,就将当年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周信行知道事情经过,不由得冷笑出声。
“原来是个没规矩的小瘪三。”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引得休息室内不少人都纷纷侧目。
其中一些商业大佬,见周信行竟然直接跟马修对上,不由得投去好奇的目光。
要知道,他们也没少跟周家有过生意往来。
周家人言出必行,待人温和有礼,做生意也极有诚信,不少合作过的老总都对周家有着好印象。
更何况周家日益壮大,体系庞大,这份谦逊更为难得。
而马修所在的普兰家,则是法国绵延至今的古老家族。
虽然现在普兰家很少露面,几乎与世无争,但深究下去,其众多企业扎根起源都与普兰家有着不小的关系。
到今天,谁也不知道普兰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形势。
周家和普兰家对上,胜负难分。
在场的都是人精,两方既然都不能得罪,那就干脆缩起来当鹌鹑,顺便看戏。
周信行的话,马修也听见了。
他顺着声音看向休息室的角落,便看到了今晚要找的人。
马修嗤笑一声,面色更加阴狠,缓缓地朝着陆河与周信行走去。
“陆河,你让我好找啊!”
“当初的仇,我们今天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马修一动,身后跟着的凶煞大汉们也跟着移动。
不多时,周信行和陆河所在的沙发就被人包围。
马修面色得意。
知道今天陆河来了,他特意多带了人,为的就是扳回场子!
出了他这口盘桓在心头两年多的恶气!
当初,他被英国警察带走后,本来应该被大学直接开除。
可他怎么可能同意?
无奈下,他只能向家族求助,为了保住他的学位,家族只能出面替他调解。
虽然事情得到解决,可这件事却闹得家里人尽皆知,让他丢尽了面子!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和多管闲事的陆河!
毕业后,他就回家接管了家族的生意,这期间也没少关注过谢幻竹。
谢幻竹跟她的“救命恩人”和和美美地回了国。
陆河还被周家认了回去,眼下两个人还要订婚,马上就要朝着幸福奔去了。
只有他,像个笑话一样!
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今天,不管陆河到底姓陆,还是姓周,他非要给他点教训尝尝!
“你还有脸提当初的事?”
陆河起身,和马修对视。
即便是被众人包围,但陆河身上的气势却没短半分,依旧优雅从容。
“当初的账?你是指追爱未遂,一气之下闯进拒绝你的姑娘家中准备行不法之事,然后被我打到晕厥,最后被我送进局子的事吗?”
马修不要脸,陆河当然不会那么好心替他隐瞒。
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算账,那怎么也要让大家听清楚听明白不是?
更何况,马修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显然有给他难堪的意思。
那他也不能辜负马修的心意。
陆河说完,还轻笑了一声,嘲讽意味极强。
“你要跟我算的,是这笔账吗?”
众人听到陆河的话,看向马修的视线顿时多有不屑。
什么隐世家族,就教出来这么个玩应?
斯坦李摇晃香槟,无声的撇嘴。
被陆河揭了短,马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伸手指着陆河。
“不用你嘴硬。”
“你死到临头了!”
陆河目光幽深。
“想算账,连单挑都不敢。”
“带了这么多人,我看能壮你几分胆?”
马修被陆河彻底激怒。
他指着陆河,命令道。
“给我动手!”
凶悍大汉纷纷准备动手,不少眼尖的大佬看到有些保镖的腰侧鼓鼓囊囊的,顿时就变了脸色。
他们怒视着人群中的马修,相互对视。
对他们来说,每一次需要他们参加的盛会,必定不是小场合。
而在这种场合中,举杯推盏间,就能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促进不少有利的合作。
马修毁了这场盛事,还带了危险武器进场。
这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可还没等他们张口斥责马修。
一道淡淡的,却不容忽视的声音响起。
正是自马修包围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周信行。
此时,周信行还端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担惊受怕的痕迹,只有从容与不迫。
“普兰家的小辈是吧?”
“做了丢人的事还敢出来嘚瑟?”
“叫你长辈来跟我对话,你没有跟我对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