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迟安正看的入神,只听得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林迟安应了一声:“进来吧!”
锦瑟闻声推开房门,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房间。她手中的托盘里摆放着一壶美酒和几只酒杯。
跟在锦瑟身后的还有两名店小二,他们各自端着几盘色香味俱佳的招牌菜肴。
待店小二小心翼翼地将菜品逐一摆在桌上之后,便躬身告退离去。
锦瑟则熟练地拿起酒壶,为林迟安等人依次斟满酒杯,并笑着说道:“林公子,不知可否为我介绍一下?”
林迟安闻言,指向坐在一旁的陆屿,向锦瑟介绍道:“这位是镇国公府上的世子爷——陆屿。”
然后又转过头对陆屿说:“这家酒楼的掌柜,锦瑟姑娘。”
“陆世子!”锦瑟向着陆屿盈盈一礼。
陆屿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回敬。
“陆世子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呐!”锦瑟满脸堆笑地恭维道。
陆屿微微一笑,并不打算与她闲聊,只谦逊地回应:“掌柜的过奖了,实在是不敢当。”
锦瑟识趣地点点头,轻声说道:“那锦瑟就不打扰几位公子了,请慢慢享用。”说罢,她便转身轻盈地走了出去。
待锦瑟离开后,陆屿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这家店的新开的?”
林迟安连忙解释道:“这锦瑟楼啊,是在你逃婚之后才开业的。这里只提供美酒佳酿、动听小曲以及优美舞蹈供人欣赏,跟那些烟花之地可大不相同,而且还会招待女客呢。”
陆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林迟安:“如此说来,你倒是对这里颇为熟悉嘛,没少来啊?”
林迟安闻言脸色一红,急忙摆手否认道:“哪有哪有,我平日里在衙门里事务繁忙得很,哪有时间常来这种地方呀。”
沈知浔却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得了吧,别装啦!谁不知道你整天不好好巡街,就知道到处闲逛。”
被戳穿后的林迟安顿时恼羞成怒,冲着沈知浔吼道:“沈知浔!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哪里有闲逛!”他气得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扑上去揍人的模样。
“ 巡街自然也是维护京城中的治安,”陆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
林迟安赶忙附和道:“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沈知浔无奈:“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说吧,今日约我们出来所为何事?阿屿他可是忙得很呢!”
林迟安顿觉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挠了挠头,笑着回答道:“这不是跟阿屿很久没见了嘛。”
陆屿显然并不相信这番说辞,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林迟安,沉声道:“少来这套,说实话!”
被识破谎言的林迟安无奈之下,只好如实相告:“其实……是我表哥,他特意嘱咐我要跟你们多走动走动。”
“你表哥?”陆屿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所谓的表哥毫无印象。
林迟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城门校尉王阳。”
“朝上参了大理寺一本的王阳?”陆屿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林迟安轻咳一声,解释道:“咳咳,那日之事我也在场,都怪那江宴追捕犯人时太过莽撞,惊扰了不少无辜的百姓。好在最后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
陆屿微微眯起双眸:“江宴如今在我手下,你当着我的面说我下属的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妥?”
林迟安冷笑一声,反驳道:“还不是你给他翻案,让他从大牢里出来了!若不是如此,怎会有今日之事?”
陆屿严肃回应道:“他本就无罪。”
沈知浔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仔细品味一番后,微笑着插话道:“阿屿,来尝尝这酒,味道甚是不错。”
林迟安见状,连忙开口介绍道:“这可是我珍藏许久的浮白,就这么一壶而已,平日里我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喝呢。”言语之间,透露出对这壶酒的珍视之情。
陆屿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伸手轻轻合上了窗户。窗外那喧闹嘈杂的乐声以及人们的呼喊声瞬间被阻隔在了外面。
林迟安见状,不禁皱起眉头问道:“你把窗户关上干嘛啊?”
陆屿头也不回地应道:“太吵了。”随后,他转身走回到桌前,重新坐了下来。
林迟安忍不住打趣道:“你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哪里热闹往哪里钻,怎么现在反倒嫌弃这里吵闹了?”
陆屿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缓缓说道:“人总是会变的,如今的我更喜欢安静一些。”
“话说,你当初究竟是怎么想到要逃婚的呀?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林迟安一脸好奇地看着陆屿问道。
陆屿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一来嘛,我实在是很想出去走走,看看京城之外那广袤无垠的天地和多姿多彩的景象;二来呢,则是想要前往凉州去见一见时瑶。”
“哦?原来如此。可结果却是时瑶没见到,反倒看上了别的女子?”林迟安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
沈知浔也将目光投向了陆屿,附和着说:“是啊,不仅看上了人家,居然还把人给带回来了。”
林迟安顿感兴致盎然,忙不迭地追问道:“这位姑娘长得什么模样?我还没见过呢!”
沈知浔见状,连忙抢着说道:“嘿,怎么光问他呀,我可是已经见过那位姑娘了哟!”
林迟安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沈知浔,急切地追问:“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沈知浔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回答道:“就在昨天午时啊,我当时还与她一起用过餐呢!”
林迟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埋怨道:“哎呀,你这家伙,既然碰到这种好事儿,怎么就不知道叫上我一块儿呢?”
“你衙门不是事忙吗,哪敢打扰你。”沈知浔转移了视线。
“哼,都是借口,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怕是到头了”林迟安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不久之后却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