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位激动之情一点儿不亚于楚若兮和夏侯阳,那就是顾若明。
庆州被天蚕教攻占后,百姓的日子更苦了,他曾冒死找到庆州天蚕教的堂主,希望尽快恢复民生,多为百姓的生计考虑考虑。
他们非但没有采纳,反而说他妖言惑众,把他关进了大牢,家人迫不得已,卖了房子和田地,上下打点,才把他救出来。
前些时,全家随着逃难的人群来到凉州,后来听说定城正在大量招募教书先生,又辗转来到了这里。
到这里后,发现这凉州竟然一派繁荣景象,老百姓安居乐业,与萧条凄凉的庆州相比,如同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让他吃惊的是,这里对人才的重视程度之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个教书先生的俸银竟然与县衙师爷的俸禄一样高。
官府不仅大兴学堂,鼓励平民子弟读书,还赊免学费。
他常常感概,人们口中的活菩萨傅青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思想,什么样的情怀,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可惜,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傅将军,只能从人们口中了解一二。
听了刚才傅青云的一番话,再一次刷新的他对傅青云的印象。
不觉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同时,一个新的想法在他心中产生。
众人散去。
顾若明恭敬地邀请傅青云到后堂,两人促膝谈心,直到夜深人静之时。
第二天一早,傅青云来到州衙。便让人去把顾若明请了来。请他与张宏共同执掌七州政务。
顾若明不愧是西部三杰之一,一上任便发现了政务管理中存在的问题——政令不统一。尽管发挥出了各个州、郡、县自己的管理风格和潜力,却也带来了很多的矛盾。比如,有的县归属郡管理,郡归属州管理,但也有不少郡县遇到问题直接找傅青云,绕过了州,而这些州对下面的情况又不了解,政令实施时,有的郡县执行,有的郡县不执行。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称呼上也乱七八糟,有称这七个州为新朝的,也有称凉州的,凉州只是七州之一,怎么能代表七州呢?还有称新军的,新军怎么好作为地区的名称呢?
同样,对军队的称呼也是各不相同,有称新军的,有称凉州军的。
这就导致在下达文书时,让各级官员搞不清楚情况,造成混乱,甚至耽误事情的实施。
顾若明第一天上任就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些弊端,丝毫没给傅青云留面子。让傅青云既感到羞愧,又感到欣喜。
因为自己确实对这些方面不懂,完全跟着感觉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方便就怎么做,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和系统。
而顾若明的到来,帮他发现了问题,指出了不足。并没有想着拍马屁,说好话。可见其心胸坦荡,性格耿直,可委以重任。
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甚至是争论,总算确立了一些东西。
一是所辖地区的名称的确立。本来傅青云是不想这么早确立的,但大家还是一致坚持认为,你要跟周围其它州、郡、县以及大月国、元夏等国家和地区交往做生意,打交道,就得有个统一的名称。否则人家不会认你。故而暂定为“梁”。一来,西北部曾经出现过梁国。二来,傅青云的事业实际上是从梁家堡开始创立的。后来,有人称大梁,也有人称梁朝。
版图疆域目前包括,凉州全境、黄州全境、肃州全境、宕州大部分、泉州一半疆域、雍州大部分、晋州少部分郡县。考虑到这只是目前的疆域,所以还是按照原有的州、郡、县区域,暂不合并,也不重新划分。
将凉州的定城暂定为大梁都城。
顾若明任总理大臣,张宏任副总理大臣,梁俊任国子监祭酒,耿胜兼任刑部侍郎,高昌和暂任户部侍郎,郑海龙兼任兵部尚书,蒋诠兼任吏部尚书,程婴、缪凯峰、郝明、姬友道等分别兼任其它部分官职。有些部门的尚书一职暂时不设,由侍郎总负责。
另外,在傅青云的要求下,还单独设立了情报部、民生部和交通部。
梁晖任情报部侍郎,兼任情报队总队长。
民生部主要负责灾民救济、妇女关怀、儿童保护、老人福利、民间矛盾化解等事务,有意让郑婉玉、梁茹玉和宁若雪三人负责。只是还没得到当事人的同意。傅青云心里没底。
交通部目前主要负责修建公路以及交通维护与保养,由周海担任员外郎,考虑到其文化水平目前较低,故而暂时没有任命侍郎,而任命了一个比侍郎低两个级别的官职。对此,周海激动不已,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朝廷的官员,而且还是很重要的官员。
其它部门则根据需要再确定是否设立。
总之,本着机构从简、人员精简的实用原则,既有新思想,也考虑时代特点和人们的接受程度。太过超前,有可能翻车;因循守旧,不利于发展。
至于傅青云的称呼,有的提议称“梁王”,也有提出直接称“皇帝”,还有认为先称“丞相”或“大元帅”。傅青云不喜欢高调,最后只得暂先称其为“上将军”。傅青云对此不以为意,叫傅将军也可,叫上将军也行。
这天晚上回到家里,傅青云又开始了忽悠。
他先把那天在城西学堂遇到的事情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一遍,几女都对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既钦佩,又同情。
傅青云借机说道:“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如楚若兮这样的女孩,一心求学,却因人们陈旧的观念束缚而抱憾终身。”说完还故意叹了口气,然后狡黠地朝几人瞥了一眼,看看她们的反应。
梁茹玉似乎深有同感地叹道:“我小时候也很羡慕那些可以上学的男孩子,每次看到我哥读书,我都想读。”
宁若雪翻了个大白眼,“就你?不把学堂给拆了就不错了。”
梁茹玉也毫不示弱,“你还说我?不知道是谁小时候把先生揍得三天下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