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特站在月光下,黑色战甲衬得他越发冷峻,他的目光如利刃般直刺霓裳的心。
“你,到底是谁?”乌尔特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霓裳心中一震,手中的短剑不自觉地握紧。面对他的逼问,她低垂眼帘,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冷静:“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宋相思,一个寻找哥哥的商人。”
乌尔特上前一步,距离她不过咫尺之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复杂而深沉:“你撒谎的能力还真是不错,可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似乎认识我……而我,也总觉得似曾相识。”
霓裳的心脏狠狠一颤,她垂下眼,不敢迎上他的目光:“王子多心了,我从未见过你。”
乌尔特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他的目光炯炯,声音如寒冰:“别再试图糊弄我,我有足够的办法让你开口。”
霓裳强忍着心中的痛意,倔强地回瞪着他:“如果你觉得我是细作,那就杀了我吧。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信不信在你。”
霓裳在心中喃喃:慕容琛,原谅我,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不能认你,倘若认你,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乌尔特的眼神微微动摇。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和倔强的目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赫连茵带着亲信匆匆赶到。她一身盛装,眉眼间满是凌厉之色。看到霓裳与乌尔特独处的画面,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
“乌尔特,你竟然为了一个细作,阻止我的人?”赫连茵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意。
乌尔特的目光从霓裳脸上移开,转向赫连茵,语气平淡:“我只是想亲自审问她,确认真相。”
赫连茵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霓裳,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这种人有什么可审的?直接杀了,免得节外生枝。”
霓裳浑身一僵,感受到赫连茵凌厉的杀意,她暗暗握紧拳头。
乌尔特的声音冷了几分:“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赫连茵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她柔声道:“乌尔特,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婚礼将至,这种危险的细作不该留在柔然,平添麻烦。”
乌尔特没有再回应,他的目光扫过赫连茵,随后沉声道:“她暂时由我看管,婚礼的事不用你操心。”
赫连茵气得咬牙,却只能强压怒火,甩袖离去。
霓裳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看向乌尔特,低声说道:“谢谢。”
乌尔特冷哼一声,松开手,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道:“把她带回王帐,由我亲自审问。”
与此同时,中原慕容府。
慕容吉从昏睡中醒来,他感觉头昏脑胀,浑身酸软无力,就好像自己昏死了过去,又做了无数个漫长的梦。他醒来,发现霓裳的房间空无一人。他急忙唤来侍女,脸上带着隐隐的不安:“夫人呢?”
侍女低着头,声音带着颤抖:“少夫人……七日前偷偷离开了府上。”
“七日?”慕容吉猛地坐直身体,脸色阴沉得可怕,“去哪了?”
侍女摇头,眼中带着慌乱:“奴婢不知。但……但夫人身边的侍女杏儿说她带了几件男装,似乎是往柔然的方向去了。”
“柔然?”
慕容吉的心猛地一沉。
“她一个人去了柔然?”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慕容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霓裳临行前的模样。她一定有什么理由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这个理由……
“难道是因为慕容琛?”他的脑袋中突然明白了一切。
“备马,我要亲自去追她。”他下令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柔然王帐内。
霓裳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偏僻的房间,乌尔特端坐在她对面,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柔然?”乌尔特的声音如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霓裳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是宋相思,一个寻找亲人的商人。”
乌尔特的目光依然锐利,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你的名字可以伪装,你的身份可以撒谎,但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霓裳的心一颤,却依然倔强地不肯低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乌尔特盯着她,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放在她面前。
“你认识它吗?”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试探。
霓裳愣住了,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
乌尔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靠近她,低声问道:“你为什么看到它时会这样的反应?”
霓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挣扎:“我……我不知道。”
乌尔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像是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执着。
霓裳垂下眼帘,眼中隐隐泛起泪光:“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不属于这里的过客。”
乌尔特看着她,心中的疑惑越发强烈。他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即将靠近时猛地停住。
就在乌尔特与霓裳僵持之时,帐外传来侍卫急促的禀报声:“王子,有人闯入王帐,说是来接走这个女子!”
乌尔特猛地转身,目光一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