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韵自从上次和陈泽聿闹翻,就再没见过他。
这是她们自闹翻后,第一次碰面。
梁书韵见到陈泽聿,有些讶异。
但她很快调整状态,使心情平静。
蒋孔清先前和房主说好了。她带买房的客户,给原房主看一眼。
原房主对这栋房子,又爱又恨。但他不希望,这栋房子落入龌龊的人手里。
所以,他要求蒋孔清把人带给他看一眼。
只有他看过买房的人,看得过眼,感觉他们不恶心,他才会卖。
蒋孔清阅人无数,自认为梁书韵和秦澈,相当看得过眼。女的靓丽,男的干净,气质绝佳,他们绝对看得过眼。
事实上也是如此。
房主看过梁书韵和秦澈,没说问题,他可以和他们签合同。
他们包厢外侧的茶桌见面。
茶桌离里面的牌桌,有不远的距离。
房主要在卖房合同上签字,有人来拍房主的肩膀,“三少说,这栋房子你先别卖,他可以接你的盘。”
梁书韵就知道事情不妙。
牌桌那边的人,也不打牌了,因为陈泽聿推了牌,不打了。
他不打,自然也没人敢打。
他慵懒地坐在椅子上,靠着座椅后背,一只手的指尖把玩麻将。
他嘴角噙笑,望向梁书韵这边。
房主叫傅斯昂,把合同推回给蒋孔清,“抱歉,房子有新买主,害你们跑白跑一趟。”
蒋孔清沉了脸,“傅少,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傅斯昂不是个难缠的主。他不想为难蒋孔清。
可真正难缠的主发话了,他不好得罪难缠的主。
他耸耸肩,一脸无奈,“不如,你去求求那位?”
他无所谓,他卖给谁不是卖。只要他们两方谈妥,他和谁签合同都一样。
蒋孔清今天一定要出售这套房子。
她卖给秦澈和梁书韵这边,她能有中介费。
如果房子被陈泽聿买走,她则没有中介费。
陈泽聿她也认识,毕竟他是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
陈家庄园,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钱家族,有多少人对陈泽聿趋之若鹜。
但她和陈泽聿不熟。甚至这么说,她知道陈泽聿,陈泽聿不一定知道她。
庄园里的人,都叫陈泽聿三爷。但他外面那些朋友,更习惯叫他三少。
当然,如果当着庄园人的面,他们还是会根据庄园的规矩,叫他陈三爷。
孔蒋清是一定想卖出这栋房子的。
她走过去牌桌边,倒了一杯满满的酒,到陈泽聿面前,“三少,这套房子,我事先和客户说好了,您能否高抬贵手割爱?”
陈家庄园,想要什么房子没有?
庄园比外面的花园洋房,不知要好多少个千倍万倍。
陈泽聿怎么可能看上一栋小小的花园洋房?
所以,他应该是能割爱的吧?
陈泽聿指尖停住,把麻将往里一扔,嘴角勾起,“想买啊?”
他指向梁书韵,“让她陪我喝。”
蒋孔清这才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原来出在梁书韵身上。
陈泽聿嘴角微微勾起,定睛望着梁书韵,手指点在牌桌上。
梁书韵被点名,犹如被拎出示众。
蒋孔清今天必须要挣钱。
既然症结在梁书韵,那么只要梁书韵把陈泽聿哄好,她就能卖出房,她就能挣到钱。
她上前把酒塞给梁书韵,“敬酒陈三少一杯,房子今天就能买到。去。”
秦澈不高兴。
房子他不是非买不可。
不过,他们人都到了这里,甩袖而走显得他们没肚量。
他接过梁书韵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房子就留给喜欢它的三少,我们不强买强卖。这杯酒,当庆贺我们与各位相识。”
他把酒杯放到茶桌上,“你们玩你们的,我们先告辞。”
秦澈推着梁书韵,要离开。
先前,蒋孔清说,她们要来会所包厢见的人非富即贵,不轻易见外人。
而且,她们和房主傅斯昂见过面,签了合同就出来,用时不会太长。
她就让宋晓梅和伍凯丽不跟进来,在包厢外等她们。
也就是梁书韵想走,得秦澈推她走。
蒋孔清拉住梁书韵,“你们别走呀,一杯酒又不是多大的事。”
换作别人,可能不是多大的事。
可秦澈不行。
他秦澈,没有为了一栋房子,叫一个女人陪人喝酒的道理。
不买房子的这种小亏,他吃起。
别说是不买房的亏,就算是不做生意的亏,他也吃得起。
叫女人陪人喝酒,让他得到利益,他不屑于要这种利益。
陈泽聿忽然把手边的杯子摔到地上。
四周变得安静。
陈泽聿走到梁书韵跟前,红着眼,指着秦澈,“他是谁?他又是哪个野男人?”
秦澈忽然知道陈泽聿是谁了。
先前赵卫卿因为梁书韵不见一事,差点发疯。
赵卫卿更是发狠,搬来各种救兵,围剿那个带走梁书韵的人,这才使她回来。
不会眼前这个陈三少,就是抢走梁书韵的人吧?
陈三少定睛盯着梁书韵,恨不得把她活剐。
陈三少和梁书韵之间,有爱恨情仇的关系。而且看这陈三少的状态,他和她之间的爱恨情仇相当浓烈。
他是赵卫卿的情敌!
梁书韵头疼,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泽聿。
而他的心情和状态,还是先前的心情和状态。
梁书韵叹一口气,“三爷,他是我的朋友。”
可她想到,她没必要解释这么多。
他的心情和状态,又和她何关?
她不是要对此负责的人。
她蹙起眉头,“三爷,今天打搅到你们,我们很抱歉。我们待会儿就走。”
陈泽聿咬牙切齿,慢慢地勾起唇角,悠悠地笑,“走?我让你走了吗?”
他拂开秦澈放在梁书韵轮椅上的手,望向她,“乖,你想要那栋房子,我等会儿就拿过来,送给你。”
梁书韵很气愤。
她不知道陈泽聿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都说过,她不喜欢他,她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他又何必纠缠不清!
她面色清冷,“三爷,多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我也不要你送给我。”
“而且我再说一遍……”她原想直白地告诉他,她不喜欢他,他们不是情侣关系。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想给他留点面子。
她改口说:“三爷,我谈恋爱了,恭喜我吧。”
陈泽聿的面色黑如墨汁,“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