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上了你们赵家这艘破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哼,正好你来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祁同伟一边抱怨着,一边心中暗自思忖。
李达康那也是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被形势所逼,实在走投无路才做出的选择。
而且,谁让他自己屁股底下的那些烂摊子太多呢?赵家又对他不闻不问,置之不理,他若不赶紧找个靠山投靠过去,恐怕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而对于李达康来说,一旦成功投靠沙瑞金,沙瑞金绝对会拿他当旗杆一样树榜样。
此时,赵瑞龙正一脸阴沉地盯着祁同伟,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道:“嘿,真可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祁厅长,虽说咱们家老爷子现在已经不在汉东这块地盘上了,但倘若你连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搞不清楚的话,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找人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哼,你还知道你家老爷子已经不在汉东了啊?!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胆敢这般嚣张狂妄?难道你真以为沙瑞金到这里来就是跟咱们玩玩过家家游戏不成?!”祁同伟大声呵斥道。
“祁同伟,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地吓唬人!我现在正跟你谈论大风厂的事情呢,你胡扯些什么沙瑞金呀!我可警告你,就算你搬出沙瑞金来压我也没有用,他在上任之前可是专门去拜访过我们家老爷子的!所以,他绝对不敢对我们怎样!”赵瑞龙一脸傲慢地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得意与自信。
“不可能?那好,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侯亮平即将要来汉东这件事?”祁同伟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起来,紧紧盯着赵瑞龙问道。
“侯亮平?哦,那个从汉东政法大学毕业的家伙嘛,他不也是你们汉大帮的一员么?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赵瑞龙满不在乎地回答道,甚至还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
“胡说八道!仅仅因为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就能算作自己人啦?简直荒唐可笑!”祁同伟忍不住驳斥道。
“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地直说好了,你祁同伟啥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喜欢拐弯抹角啦!”赵瑞龙一脸不耐烦地冲着对方嚷道。
祁同伟冷哼一声地道:“侯亮平靠谁爬上来的?就凭他那点儿微末道行,毕业后能够留在汉东检察院工作简直就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可他倒好,居然还能一路顺风顺水地调到最高检去!这其中若没有猫腻,打死你我也不信!”
这时,一旁的赵瑞龙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说道:“你是说他媳妇钟小艾?”
祁同伟微微颔首,冷笑道:“还算你这家伙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要知道,如果没有钟家在背后撑腰助力,他侯亮平顶多也就是个被关在动物园里供人观赏的小猴子罢了,哪来的底气如此张狂?哼!我今儿个就跟你明说了吧,你不妨再好好琢磨琢磨钟家和你们赵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完祁同伟这番话后,赵瑞龙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们赵家与钟家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完全属于不同的阵营啊!
“不行不行,这事儿可耽误不得,我得立刻给老爷子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只见赵瑞龙面色焦急地一边念叨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兜里迅速掏出手机,甚至都来不及回头看一眼,便急匆匆地快步走出门去。
看着赵瑞龙那副如临大敌般紧张兮兮的模样,祁同伟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赵家这艘大船虽然已是摇摇欲坠,但尚未彻底沉没啊!至少他们还有最基本的危机意识存在。想到此处,祁同伟不禁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起来。
“厅长,您刚才那样毫不留情面地跟赵瑞龙讲话,我真有些担心呢。毕竟人家老爷子在咱们汉东可是盘踞了这么多年,根基深厚呐。万一他怀恨在心,等回过头来给咱们暗中使些绊子,那可如何是好?”一旁的高小琴满脸忧虑之色,忧心忡忡地说道。
听到高小琴这番话,祁同伟却是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娇嫩的脸颊安慰道:“放心,莫要担忧。如今的赵家就如同那离山之虎,虽威风犹在却已失势;而我则好比这山中猛虎,正值鼎盛之时。他赵瑞龙不但绝不敢轻易对我有所动作,反而还得依仗于我呢!更何况眼下这场激烈的斗争仍在持续不断......”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赵瑞龙阴沉着脸,紧紧握着手机,步伐略显沉重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他那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此刻已被愤怒和不甘所取代,额头上甚至隐隐浮现出几道青筋。走到近前时,赵瑞龙猛地将手中的电话往前一递,咬着牙说道:
“祁队长!算你厉害!我家老爷子要跟你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