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在看见小宁安全,并重新鼓足勇气去努力通关的消息后,终于决定进入那阴暗的大宅院。当她推开那两扇大门,大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诡异的戏曲声。
琳琳缓步走了进去,只是脚步跨过门槛的一瞬间有种穿破一层薄膜的奇怪感觉,仿佛进入了某种结界之中。而原本亮堂的天此刻却成了黑夜。
她忍不住拧着眉,显然这是个鬼域,能形成鬼域的自然是个鬼王级别的诡异。即便曾经打败过一个强行提升实力的假鬼王,琳琳对于能否打败真正的鬼王还是有些不自信。
而鬼王孟清月是不和琳琳为敌,如今和几个低阶诡异住在琳琳的特殊空间里,生活得好不惬意,那叫一个乐不思蜀。
不知道能不能请她出来撑个场面。琳琳自嘲一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不自信了。是变回人类的时候吧,但琳琳知道自己是个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
一个穿着戏服的诡异眨眼间出现在庭院中,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琳琳看,仿佛要在琳琳身上戳几个窟窿似的。
琳琳率先开口问道:“是你让他引我过来的。”
戏服诡异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期期艾艾地唱起戏来,加上动作,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琳琳没有出声打断对方,这是对一位艺术家的尊重。
戏服诡异显然很满意琳琳的行为,他唱完一段后,终于开口说话了:“是我让他带你过来的。”
只是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让琳琳有些愣神,呃,她没想到这位是个男的。好家伙,琳琳有种怀疑自己是来大姨妈的张飞。瞧瞧人家这身段这声音,呜呜呜,有点受打击了。
戏服诡异见琳琳不说话,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琳琳立马回过神,听故事好呀,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戏服诡异,道:“请讲。”
戏服诡异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开始娓娓道来:“如你所见,我是个戏子,当年我跟着戏班来到这里……”
(戏服诡异的故事)
“班主,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这里看起来怪偏僻的。”刘岩松被马车颠得有些难受,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班主看了刘岩松一眼,道:“这次去的地方比较特殊,而且要唱上一段时间,报酬也不小。”
刘岩松自小就跟着戏班,所以很清楚班主的性子。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对这次的目的地又多了些忐忑。只是他没再开口。
虽然是个戏班,却是清一色的男子,而刘岩松是戏班里的旦角,也是台柱子。比起其他男子,穿上戏服的他身材婀娜多姿,竟比那些女子都要好看三分。
正因为有他在,戏班子也出了名。只是这个时代,戏子就是底层,也就比那青楼妓子高上一分罢了。只要有钱赚,不管什么样的地方都要去。
颠簸了半个月,这天黄昏时分,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坳里。掀起车帘,正好瞥见那个缺了一块的石碑。
刘岩松:文山村。
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天空,刘岩松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这里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进了村子,路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家家户户都闭着门,那些屋子里甚至没有点灯,仿佛都是空的一般。但刘岩松的直觉告诉他,那些屋子里都有人,而那些人正在盯着他们。
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下车后,刘岩松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大宅院。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山村里居然有这么大的一处宅子。
在他思考的时候,班主已经走上去敲了门,门很快就开了一道缝隙,从里面探出一颗脑袋来。这乍一看还以为是门上长了块肉疙瘩,看起来怪吓人的。探头出来的是一个老头,银发白须,似乎年纪很大的样子。
门房老尹睁着有些发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众人打量,在看到刘岩松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显得格外瘆人。
门房老尹道:“是刘家戏班吧,老爷早就吩咐过了,不过你们可不能走正门,去后门吧,那里会有人领你们去休息的院子。”
说完直接关了门。
班主蹙眉,但他早就习惯了这些大户人家摆谱的模样,转身对着众人挥挥手,道:“去后门。”
众人绕了半圈来到后面的小门,小门已经开了,透过门看进去,里面竟黑得吓人。几人齐齐地打了一个寒颤。
刘岩松有些发怵地靠近刘班主道:“班主,这宅子看着好生邪性。”
班主安抚地看了刘岩松一眼,这要是其他人,早就挨骂了,也就是刘岩松是戏班台柱子,班主对他自然多了些耐心。
他道:“别瞎想,明天你可得好好表现,大家都进去吧,今晚早点休息。”
“好的,班主。”众人齐齐应了一声,跟着班主踏进那犹如巨兽之口的小门内。
当晚众人稍微整理了一番就都睡下了。除了刘岩松和班主单独住一间,其他人都挤在了一个大通铺上,那是府里的下人房。
刘岩松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口里突然感觉火烧火燎的很是口渴,于是他起身准备去倒些茶水喝。
刚喝了一杯水,他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吓得他差点将手里的杯子丢过去。
“桀桀桀,很好,很好。”
那是一道极其苍老的声音,那怪人发出诡异的笑声,很快就离开了。
刘岩松根本不敢动弹,事实上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脚仿佛和地砖粘在了一起,连简单的抬脚都做不到。直到那个声音完全消失,他才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第一时间放下茶杯,双手撑着桌面,气喘吁吁地大口呼吸着,后怕的他突然有了一些力气,一下子窜到窗口,将那窗户重重地合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门,却始终不敢去开门。
脑子里有个声音叫他应该出去看看情况,可心底深处的恐惧在告诉他绝对不能出去。会死,真的会死。
那一刻,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心直接窜到了全身。也许他该建议班主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他很清楚,他只是一个戏子,一切都无法选择,只希望这次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