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里没什么人,四个售货员凑在一起嗑瓜子聊天,看到靳忠进来理都没理,自顾自的说着八卦。
“同志,茅台多少钱?”
靳忠知道这时候的售货员都是爷,也不恼,笑呵呵的问道。
“有票吗?”
售货员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要票的最好的酒有啥?”
靳忠尴尬的挠了挠头。
“不要票都是散酒,一分到五毛一斤都有,你要哪种?”
售货员开始不耐烦了。
“五毛的,要两斤,不要票的吃的还有啥,我都要点。”
靳忠抽出一张大黑石放在桌上道。
“同志,我这有两张酒票。”
售货员看见钱,态度就好多了,压低了声音道。
“我要,您看怎么换?”
靳忠眼前一亮,凑上去问道。
“高级票,两块一张,茅台,西凤这些都能买还有两斤的点心票,五块一张。”
售货员介绍道。
“我都要了,散酒不要了,两瓶茅台,点心您挑着好的装点,再拿两条牡丹。”
靳忠痛快道。
“得嘞,您稍等。”
有了好处,售货员动作快到飞起,很快准备好了东西,一共收了靳忠27块。
“麻烦您了。”
靳忠又抽出两张大黑石放在桌上,见售货员要找钱,接东西的手加了把劲压住了售货员的手。
售货员秒懂,朝靳忠灿烂一笑。
“小兄弟局气,我叫侯春亮,以后要买什么东西,尽管来找我。”
“好嘞亮哥,我叫靳忠。”
侯春亮把钱收好,绕过柜台把靳忠送出了门。
提着网兜来到火锅店,时间也差不多了,找了个角落等着李红旗过来。
很快,李红旗推门进来了,跟靳忠挥了挥手,坐在了对面。
“李哥,这边我第一次来,您看着点点吧。”
靳忠一脸真诚,李红旗也不客气,两斤羊肉两斤猪肉,糖蒜咸菜麻酱很快摆了一桌子。
酒是店里泡的散酒,两毛钱一杯,俩人推杯换盏吃的满头大汗。
吃饱喝足,李红旗抹了抹嘴。
“说吧老弟,有啥事。”
李红旗笑道。
“李哥,您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跟您吃个饭了?”
靳忠说着,不等李红旗回话,就把脚底的网兜蹭到了李红旗脚边。
李红旗感觉到低头一看,顿时又笑了。
“老弟,看来这事还不小。”
“李哥,是这么回事,我一直在村里也没啥出息,就琢磨能不能找个工作,您也知道,家里有帮人能弄点吃食,我觉得跟您采购科这边挺对口的,您看…”
靳忠开门见山道。
“这事…不好办呐,而且你年龄也不够吧。”
李红旗一脸为难。
稳了。
靳忠心里一喜。
“李哥,我知道这事困难,您看需要怎么打点,我来想办法。”
靳忠说着,摸出一个信封推了过去。
李红旗不动声色的捏了捏信封,满意的放进了怀里。
“老弟,哥哥也不跟你绕圈子了,轧钢厂现在车间的工位市场价500,后勤这块600起步,采购科属于干部岗,价格更高,我建议你先干一段时间临时工,这个事我说了算,等到了十六岁,再干出点成绩,到时候转正式工就顺理成章了,像你说的,能搞到吃食,这就是咱采购科的硬性指标。”
李红旗收了好处,人也实诚多了。
“行,听李哥安排,就是这个房子,我在城里也没啥亲戚朋友,您看能不能…”
靳忠问道。
“这个好办,我给你找个地方住,也别说什么租金了,锅碗瓢盆都是齐的,你直接住就行。”
李红旗笑道。
“李哥,您说的房子是95号院?”
靳忠下意识道。
“你怎么知道?”
李红旗闻言一愣。
得,这不跟穿越的前辈们对上号了,无法摆脱的95号院魔咒。
“我就是随便问问,今天去买东西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95号院空房还有不少,没想到还真是。”
靳忠笑道。
“那房子是我弟弟的,他调去外地了,房子一直空着,反正也没人住,正好借你先住一段,也好有点人气儿,到时候转正了再重新给你分一套就是了。”
李红旗也没在意,道,“钥匙在我这,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那就麻烦李哥了。”
靳忠点点头道。
俩人离开火锅店,直接来了95号院,李红旗弟弟的房子在前院,是间耳房,面积不大,隔开了两间,靳忠一个人住足够宽敞。
“怎么样,不错吧。我家你嫂子偶尔来打扫一下,很干净。”
李红旗推开门让靳忠进了屋,里面很干净,不像空了很久的样子。
“李哥,这地方太好了,真是谢谢了,但是我白住不合适,要不您还是收点租金吧。”
靳忠对房子很满意,虽然整体小了点,但是已经非常不错了。
“以后就是自己兄弟了,不说那些见外的,你安心住着,明天来轧钢厂找我,我带你去办手续,钥匙给你留下,我还得回去上班,咱明天见。”
李红旗把钥匙留给靳忠,提着网兜走了。
靳忠整理了一下床铺,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这就是自己目前的落脚处了。
忽然,靳忠听到有脚步声,睁眼一看,就见一个瘦巴巴戴着眼镜的老头正扒着门往里探头探脑的瞧着。
好家伙,三大爷阎埠贵这不就来了。
“有事?”
靳忠就当不认识,走过来问道。
“这不是李红兵的房子吗?你是?”
阎埠贵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打量着靳忠问道。
“我不知道李红兵,现在我在这里住,红旗哥带我来的。”
靳忠也在打量阎埠贵,这老小子跟前辈们描述的一毛一样,一看就是个老抠,眼镜腿缠的胶带都发黑了还不换。
“哦,那你就是李家的亲戚了吧,我叫阎埠贵,是咱院的三大爷,就住对面,这邻里邻居的,以后有啥事就说话。”
阎埠贵搓着手道。
“好嘞,我叫靳忠,谢谢三大爷。”
靳忠懒得多说,应付一声就想关门。
“哎哎,靳忠,这房子空了那么久没人气儿,三大爷家有好酒,要不晚上三大爷来跟你喝两杯,也算是讨个吉利?”
阎埠贵往屋里瞄着,想看看有没有啥便宜可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