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很快来到了莆田市城厢区华亭镇后山村。
望着四周宁静的乡村景象,他心中却有些不安。
没有警官证在手,平白无故上前去询问案情确实显得突兀。
正思索着应该怎么向村民开口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叫道:“许神探?”
许昭阳愣了一下,往四周望去,看见不远处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穿着破旧牛仔裤和花哨t恤的精神小伙朝他招手。
那小伙子留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耳朵上挂着几个闪亮的耳环,脸上还带着几道纹身,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靠得住的消息来源。
“你认错人了。”
许昭阳赶快摆摆手,试图摆脱这个突如其来的打扰。
那精神小伙立刻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笑嘻嘻地说:“真是网络红人啊!神探,你是来查案子的吧?”
许昭阳有些无奈,刚想离开,又被那小伙子绕着走了一圈:“我知道,你是不是查案子要低调啊,
放心啊,神探,我这里门清,你有什么事问我就好了。”
许昭阳叹了口气,内心极其不想搭理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小混混,但眼下确实没人好打听,倒不如试试看。
“小伙子,这附近最近是不是有4个孩子溺水身亡了?”他问道。
“我就说是你吧!你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帅。”
李二柱拿出手机,打算和许昭阳合影,许昭阳连忙摆手拒绝:“不行。”
“哦,我知道要低调,行行行,我叫李二柱,就住这村里,这事我清楚得很。”
李二柱拍了拍胸脯,一副万事通的样子。
许昭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决定暂时放下成见,认真对待这位意外的“线人”。
“李二柱,你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那些孩子是在哪里溺水的?
还有,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二柱挠了挠头,开始回忆起来:“那天是一个下午,孩子们都在村边的小河里玩水。
突然间,不知怎么的,四个孩子就不见了踪影。
等村民们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太晚了。救援队赶到现场,捞上来的时候……唉,都来不及了。”
许昭阳皱起眉头,仔细听着李二柱的描述。
尽管对方看起来不靠谱,但他提供的信息或许能为调查提供一些线索。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比如那天有没有陌生人出现在附近?
或者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许昭阳继续追问。
李二柱想了想,摇摇头:“那天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人,不过村里确实传过一些怪事。
有人说看到河边有灯光闪烁,还有些老人说看到了‘水鬼’作祟。
当然,这些都是迷信,但我还是觉得有点诡异。”
许昭阳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些信息。
虽然李二柱的说法听起来有些荒诞,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线索都不能轻易放过。
“谢谢你,李二柱。”许昭阳说道,“如果再想起什么,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李二柱笑着点点头,似乎对自己能帮到“许神探”感到十分得意。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许昭阳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有时候,真相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突然间,李二柱又回过头,一脸认真地说:“我说神探,你要不要去陈玉清家问问,就是他家孙子,和他家亲戚的小孩子出的事。”
许昭阳听见他说得这么确定,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二柱,谢谢你了,那你带路吧!”
李二柱领着许昭阳往村里走去,边走边聊:“我说神探,你是不是觉得这四个孩子也和那个案子有关系啊?”
许昭阳看了看李二柱,淡淡地回应:“案情不好公开,我只是调查而已,你怎么看?”
李二柱晃着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我觉得肯定不是意外,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再说,现在是冬天,有几个孩子会在冬天去河边玩啊?
虽然不算太冷,但怎么都很潮湿,这天气,鞋子湿了可不舒服。”
然后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唉,那几个孩子最大才10岁,最小7岁,我都见过,
都是好孩子,怎么就没了呢。
不过,我们这里出动了不少警察,都说是意外落水,溺水身亡的。”
许昭阳听着李二柱的话,心中暗自赞同他的怀疑。
确实,这些溺水事件显得非常不寻常,特别是在冬天发生,更加不合常理。
他决定进一步了解情况,看看是否能发现更多线索。
“那陈玉清家在哪儿?”许昭阳问道。
“不远,就在前面。”李二柱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院,“我带你过去,顺便再给你讲讲我知道的情况。”
两人继续往前走,沿途经过几户人家,村民们好奇地看着他们。
李二柱似乎在村子里人缘不错,时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热情地回应几句。
终于来到了陈玉清家,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门口挂着几串晾干的辣椒和玉米。李二柱敲了敲门,
很快一位面容憔悴的老大爷开了门。他看到李二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又发现跟在他身后的许昭阳。
“陈阿公,这是许神探,来了解一下孩子们的事情。”李二柱解释道。
老大爷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还是将他们请进了屋里。
屋内布置简单,墙上挂着几张孩子的照片,笑容灿烂,却再也无法重现。
“你们来了……”老大爷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
许昭阳轻轻点头,温和地开口:“陈阿公,我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希望能帮到您。”
老大爷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许昭阳坐下后,直入主题,
“陈阿公,您能详细说说那天的情况吗?
孩子们是在哪里出事的?还有,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陈玉清的眼神黯淡,摆摆手说道:“算了,
警察都结案了,这个事情我不想再提,我不知道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
李二柱急忙插话,极力帮助许昭阳说话:“陈阿公,这是神探,真正的神探,
他既然来问案情,说不准这个案子另有隐情呢?”
陈玉清叹了口气,看着墙上孩子们的照片,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孩子都没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房间里气氛顿时沉寂下来,许昭阳感到一阵沉重。
他知道,对于这位老人来说,重新提起这段痛苦的记忆无疑是一种折磨。
但为了那些无辜的孩子,他必须坚持。
“陈阿公,其实……”许昭阳欲言又止,目光在李二柱和陈玉清之间游移。
他注意到李二柱热情地看着他们俩,突然意识到,
在这种敏感的情况下,李二柱的存在可能会让谈话更加困难。
李二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发现许昭阳的目光投向自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去外面逛逛。”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