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脑子断片一样,任由铃声大作,怎么也想不起来会是谁。
“快接呀,是不是孙颖打来的?”白平瞥了一下来电显示,提示陆荣。
陆荣的心猛地一紧,孙颖的名字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他内心的犹豫。
他赶紧按下接听键:“喂!……”
陆荣还没来得及往下说,话筒那边传来孙颖急促的话语:“怎么半天才接电话?旁边有女人吗?”
孙颖经常听到传言,常年驻外的业务员,为了排解内心空虚,时有胡作非为的现象发生。
“有,你听。”陆荣灵机一动,将计就计,把电话递给白平,用眼神示意他讲话,戏弄一下孙颖。
白平接过电话,夹着嗓子,模拟女人的声音,捉弄孙颖:“喂,这么晚了,哪个狐狸精打电话,影响老娘睡觉?”
孙颖一听,果真是女人的声音,她愤怒极了:“你才是狐狸精,勾引别人的男人,臭不要脸!”
“他是我的男人,又不是你的男人,有本事你飞过来啊!”白平说完这一句,赶紧把电话还给陆荣,跑进卫生间,“哇哇”狂吐了起来,他自己把自己说恶心了,晚餐喝了点酒加上高原反应,他实在把持不住向外喷涌的感觉。
白平的行为差点没把陆荣笑死。
本来想和好久没见的陆荣共诉衷肠的,谁知第一次给他打长途电话,就碰到这等令人作呕的事,话筒那边的孙颖怒不可遏,疯狂输出:“看你那个骚样,天生就是做小三的命,贱人,呸,恶心!”
陆荣害怕孙颖气大伤身,弄巧成拙,赶紧对着话筒澄清真相:“好了好了,骂得这么难听,哪有什么小三,刚才和你说话的是白平。”
“白平?你俩咋这么讨厌!耍我呢?”孙颖知道不是别的女人后,松了一口气,尴尬地笑了笑。
刚出完酒的白平舒服多了,他对着话筒方向,大声说道:“孙颖,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吗?”
“要是能听出来,我能骂过去吗?”孙颖真没想到,五大三粗的白平还能扮女人。
“给男人点空间,不必每天都查岗。”白平开导孙颖。
“自从他出差后,今天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不是你说的每天都查岗,我不是小心眼的人。”孙颖实话实说。
“哦,错怪你了,你们聊吧,我这个电灯泡睡觉了。”白平觉得不能喧宾夺主,说完就洗漱去了。
陆荣和孙颖煲起了电话粥,白平不管他们,真的脱衣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了,只有路灯像卫士一样静静地守候着苍凉的大地。
陆荣和孙颖的通话还在进行中,两人时不时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白平听得浑身燥热。
躺在床上的白平,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笑靥如花、牙齿洁白的央金卓玛偷偷钻进了白平的脑海里,撑得满满的。
“好美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白平只要回忆起央金卓玛那如雪的肌肤,似水的双眸,就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和孙颖甜蜜通话中的陆荣,打死也想不到,就一会儿功夫,白平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最起码现在的白平,彻彻底底地背叛了张笑语,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想她,他眼前的影子全是央金卓玛,层层叠叠的,挥之不去。
闭上眼睛的白平看见充满异域风情的央金卓玛,正在扭动曼妙的身姿,热辣地跳着囊玛堆谐舞。
白平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央金卓玛的腰部,一起摇动着臀部,情到深处,两人的脸越贴越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迷迷糊糊中,白平心花怒放,脸上却羞涩无比,远不如央金卓玛大胆热烈,两人仿佛对调了性别。
他们尽情地嬉笑,奔跑,拥抱,共诉衷肠,呢喃细语……
第二天一早,趴着睡的白平,起床后,发现床单上毫无意外地画了地图。
做贼心虚的他赶紧把床单卷起来,放在枕头下,欲盖弥彰地对还没有睡醒的陆荣说:“昨天晚上空调温度开得太高,热死我了,满身大汗。”
还在熟睡中的陆荣根本就没有听见白平说什么,更没有回应他。
要不是带着任务,白平也不会起来那么早,可惜了,五星级酒店;再见了,梦中的央金卓玛。
白平给陆荣写了张纸条:“我去工作了”,放在桌子上。
他强打精神,按照陆荣昨天抽空画得拜访路线,投入了紧张的市场调研工作中。
白平的首站就是该城市的一家经销商。
经销商的门市刚营业,白平就到了,敬业精神令经销商的员工们佩服。
经销商王志诚总经理亲自接待了白平,喝茶聊天,你问我答,例行公事结束后,正好到中午饭点。
“走,吃饭去!”王志诚起身对白平说。
“不了,王总,我还要趁中午赶到下一个地方,咱华西区幅员辽阔,路途遥远,时间有点紧。”白平摆手拒绝。
“不管你去哪里,午饭总是要吃的,不会耽误。”王志诚很热情。
白平想了想,即使王志诚不招待自己,自己中午确实也要吃饭,同样需要花时间,只好作罢。
参加午宴的,还有一位女士,四十出头,白皙风韵,典型熟女,说话却奶声奶气的,像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欢迎白老师莅临我们公司考察、指导工作。”女士首先向白平伸出手,白平也慌乱伸出手,两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她的手很暖,很软。
由于王志诚还没介绍,白平不知道她是谁,不过从她话语中,可以获悉,她和王志诚是同一个公司的人。
“你好,请问你也是王总公司的?”白平有问题就问。
“按理说我不是王总公司的人,我老公李涛才是,他和王志诚是合伙人,两人都是股东,但他天天不坐班,不知道整日去哪里鬼混,我不放心,就代替他来和王总一起经营、管理公司。”女士解释道。
“哦,老师,请问你贵姓?”白平和别人手都握了,还不知道别人尊姓大名,有点尴尬。
“我叫龚佩霞。”龚佩霞仿佛夹着声道说话,娇滴滴的。
“原来是龚总!失敬失敬。”白平终于搞清楚了。
“由于经营理念老是不统一,我和李总见一次面就吵一次,根本不像合作伙伴,像仇人,幸好他不怎么来公司,也默认了龚总代替他行使公司管理权利,我和龚总配合得相当默契,公司运营良好。”王志诚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还朝龚佩霞潇洒地扬了扬下巴。
“咱们公司销量相当不错,应该是我们公司在华西区中排名数一数二的经销商,知名度非常高,每次陆荣回公司时,都提到贵公司名字。”白平的确从陆荣的嘴里听到过这家公司。
“我主内,王总主外,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李总根本就不用来,我们就把事办了。”龚佩霞说完,盯着王志诚的脸看,还不经意抛了一个媚眼,满脸傲娇。
“可不是嘛,李总来了就闹事,心思不放在工作上,老认为我有事瞒着他,龚总就不一样,我们分工明确,齐头并进,琴瑟和鸣。”乱用成语的王志诚得意洋洋地说完,当着白平的面,伸手抚摸了龚佩霞的臀部。
龚佩霞一点也不尴尬,仿佛很享受的样子。
白平连听带看,他嗅出了异样的味道。
由于饭后还要赶路,白平没有喝酒,王志诚和龚佩霞两人点了一瓶红酒,对饮了起来。
他们在推杯换盏中,白平无意发现龚佩霞形状好看的人中,稍偏右有颗痣,这可不得了。
他曾经在相书中看到过,此处的痣属于“出墙痣”,代表着有这个痣的女人容易红杏出墙,对感情不能一心一意,容易被异性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从而被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