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溪眼睛轻轻眨巴,忽然想到什么,“妻主,景澜哥哥的亲人找来了。
那他是不是要离开了?”
韩子萱点头,沈清溪的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
“可我有些舍不得景澜哥哥离开!”
他与安景澜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将其当做哥哥。
一想到安景澜马上离开韩家心中隐隐有些不舍。
韩子萱见此有些无奈,安慰小夫郎,“可若是他不回家那他的亲人岂不是更加担忧?”
沈清溪身体一僵,“是啊!景澜哥哥的亲人定然也很担心!”
午饭后众人聚在一起,薛珊珊对韩子萱一家十分恭敬。
“在下代表薛家谢过韩女君对我表哥的救命之恩。
还有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来时家慈便让人准备了重礼以表感激。”
很快有几个壮硕的女子抬着两口巨大的箱子。
一箱装满了整齐摆放的银锭,另外一个箱子则是一些珠宝玉石。
韩子萱见此场景赶紧摆手。
“薛女君太过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用不到如此厚礼。”
救安景澜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最开始的想法是不想韩家牵扯上麻烦。
时间一久发现安景澜很是安静懂礼,没有什么坏心思。
韩子萱渐渐的也将其当做朋友相处。
哪里用的到这么多的谢礼!
安景澜抿唇,“韩女君,还是不要拒绝的好,您与清溪还有伯父对景澜的照顾景澜都记在心中。
若不是女君相救我定然已经是一个孤魂野鬼。
哪里还能见得到家中亲人,且这些只是外物,难以表达我对韩家的感激之情。”
“对,对,韩女君还是切莫再推辞的好!
若不是距离太过遥远,家中长辈定然会亲自登门道谢。
您若拒绝那在下岂不无颜面回家中复命!”
薛珊珊和安景澜说的头头是道,韩子萱也提不出再拒绝的理由。
只能点头“如此,那我便收下!”
两人松口气,韩子萱再次开口,“不知薛家可找到行刺安公子的凶手!”
按照从安景澜口中得到的一些信息,怕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他的性命。
薛珊珊皱眉低垂,“哎,家中派了许多人打听,也只打听到是一伙江湖中人出的手。
便再无其他消息。”
安景澜眼睑低垂,心思百转。
韩子萱见此也不好再开口询问,别人的家的事她也不好多做评价。
薛珊珊看了看表哥的神色“此次前来家中长辈多番叮嘱,让我尽快将表哥带回锦州!
如今既已经找到表兄,我们也不便多打扰韩女君一家。
想着今日便赶回锦州去!”
让表兄一个未婚男子居住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
她还是尽快将表哥带回锦州的好,还有京都安家之事,表兄还未知晓!
韩子萱微微皱眉,如此之快,怕是有其他事!
自己也没有挽留的理由。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挽留。”
安景澜看向韩子萱的眼神有些躲闪,随即赶紧隐藏下去!
沈清溪知晓安景澜今日就要离开心中有些不舍。
快速的上前挽住安景澜的手臂,眼眶红红的。
“景澜哥哥,你回去以后好好养好身体哦!
对了要记得给我写信,我已经认得许多字了!”
安景澜见此,温柔一笑,轻轻拍了拍沈清的手背。
“好,我一定会给清溪写信的!清溪也要记得给我回信啊!”
沈清溪的单纯善良,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长。
却很是投机,在韩家,安景澜感受到了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如今要离开,他心中也有些不舍。
“嗯嗯,景澜哥哥,你放心,我会的!”
韩父看着这些一幕心中微酸,他对景澜的感觉十分不错。
韩子萱不放心的提醒“薛女君,回锦州怕是要快些了!我观天气怕是会有大雪,若是慢了怕是困在雪中!”
薛珊珊点头“多谢提醒,韩女君放心,我们会加快速度的。”
安景澜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向韩府门口。
韩府门前,她静立其间,一袭月白罗裙随风轻拂,身姿修长而柔韧,宛如青柳扶风。
眉眼盈盈,流盼生情,气质温婉而不失矜贵,举手投足间尽显娴雅之态。
清冷却又让人忍不住亲近,似是从画中走来的佳人。
这样绝世清莲般的女子怕是所有男子心中的归宿。
看的有些失神,心如擂鼓。
安景澜赶紧放下手中的帘子,心中暗暗唾弃自己。
安景澜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怎么能再敢枭想韩女君。
还有清溪对自己是如此的信任和关心,你怎么能有如此想法。
韩子萱与沈清溪并肩站立,目送着离开的马车。
韩子萱看了看天空,两人希望他们不会赶上!
十二月初八,彤云如墨,自天际层层堆叠,滚滚而来,渐次吞噬了白日的最后一丝光亮。
朔风乍起,凛冽号啸声席卷大地,吹得那枯枝残叶簌簌作响。
行人们匆匆裹紧棉衣,加快了归家的脚步,街巷之中弥漫着清冷孤寂的气息。
紧接着,空气愈发湿冷沉重。
韩子萱看着昏暗的天空,开始了!
起初,雪似点点微芒。
零零星星地从铅灰色的天空飘落,悄无声息地在寒风中轻舞。
街上人还未发觉,心情喜悦的欣赏初雪的景致。
“呀,下雪了!真好看!”
“看这雪怕是要下的大嘞!”
“呵呵,雪大还不好啊,瑞雪兆丰年!”
孩童们也是叽叽喳喳的追着即将落下的雪花。
兴奋的捧到同伴面前炫耀,“快看我的雪花好漂亮!”
还不等转身雪花融化成雪水浸湿手心。
重新去接其他雪花,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然而,风势渐起,雪絮仿若被惊醒,纷纷扬扬,如鹅毛般翩翩而下。
学堂中,众人依旧书声朗朗,中午,午饭时分。
大片大片的雪花相互簇拥、推搡着坠落,似漫天梨花倾洒,茫茫然遮蔽了视野。
须臾间,天地皆白,万籁俱寂,唯闻雪落簌簌,浩大而苍茫。
林莫言看着越下越大的雪,陷入沉思,这雪下的有些不太寻常。
“这雪怕是会下的极大,你们距离学堂近的赶紧回家去!
住的远的便先留在学堂中!”
这时众人才看向窗外的,地上已经积了脚腕深的雪。
且看大雪下的越来越急,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