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瓦屋里,徐元律望向他睡觉的那个地方,很是杂乱,包袱的东西四处散落。
虽说行李没几样,但他的东西很明显被翻找过,“嗯,是盗窃!”他回忆一下,记得有一颗低阶灵石,那是他全副身家。
同时脑里也大概想出了是谁做的这种事情。
俯身整理,尝试收拾好散乱的物品,现在他能修炼,也就是说有机会离开杂役成为外门弟子或者升到更上面去。
宗门获取资源总比当散修好一些,毕竟在宗门里边算是正式工,在外当散修属于灵活就业,到时候什么灵石丹药功法之类的也是需要的,宗门内获取途径也明确一些。
徐元律收拾的同时开始回忆过去,也逐渐专注,忽略掉了周边环境。
他所处的这个宗门叫枫林宗,算是个较大的宗门,按理来说他是没有资格进来的。
最初想要修仙的时候打探过很多消息,去找了一些小宗门尝试加入,毫无疑问都是因为没有灵根所以被拒绝。
毕竟没有灵根就无法修炼是绝对的,努力也不可能改变。
但他没有放弃,近乎不讲理般的固执使得徐元律认为都是有可能的,那时候内心多少也有一些扭曲。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灵根,为什么不能修炼,什么都做不了。
出于偶然,他遇到了府德水,是在一个小宗门附近遇到的。
这个府德水就是枫林宗管理杂役弟子的,算是个总管。
不过实际管理权是在外门长老手中,外门长老懒得理杂役才在杂役里边选几个代替管理的人。
府德水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府德水在小宗门附近碰巧遇到了徐元律,聊起了入宗门的事情,府德水对他说道,“如果你能给点好处,我倒是能帮你弄进宗门。”
那时候徐元律认为自己简直就是遇到仙人,也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
殊不知,他把身上有的五颗低阶灵石给了府德水后,没有迎来希望的日子。
只是在宗门日复一日的劳作,挑水、砍柴、洗衣服还有这的那的,时不时还要被府德水使唤,挨几顿打。
徐元律性子并不刚烈,反倒是有些懦,更是因为府德水的一句,“我能让你进来,也能让你滚出去。
你得感谢我让你进宗门,这可不是谁都有的机会。”
徐元律害怕离开这里,所以他忍耐、承受,无论府德水怎么对他,他依然坚信着有一天有修为了,就能摆脱这一切。
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受辱,直到他从府德水嘴里听到,“你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不会以为哪天能修炼吧?”
那一刻徐元律才醒悟,才开始正视现实。
他没有灵根,一辈子都无法修炼,一辈子都得被府德水羞辱,在这里受苦一辈子,没有任何希望。
最近他听说府德水看到了杂役一个新来的姑娘,因为有几分姿色所以动了坏心思。
但他名声不好,单独让那姑娘出来是不会愿意的,会被提防。
于是让徐元律去骗她出来。
骗出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徐元律也知道。
但杂役的事情,长老不会管,都是俗事。
府德水稍微作点恶根本不痛不痒,被他骗过的女杂役不知多少,但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毕竟在某种说法上也算是“你情我愿”,顺从府德水,在杂役这里边也能过得好些。
甚至有些是主动迎上去的。
想到这徐元律叹了一口气,散乱的物品收拾完了,那块低阶灵石并不在,看来已经被拿走。
他选择去死的理由之一,也是不愿意同流合污。
府德水让他去骗出来的那个女杂役,他见过,名字叫封书巧也确实长得不错,更是当面拒绝过府德水,所以他知道,封书巧肯定不会是顺从的人。
“我离开家带走十颗低阶灵石,作为人情费消耗了四颗,进入枫林宗给了府德水五颗,还有一颗我自己藏了起来。
不见了,估计是府德水拿走的。
得想办法拿回来,毕竟现在我手中可没有什么修炼资源。”
正当他认真思考时,忽然有人从后面一脚踹在他腰间。
他没能稳住,直接向前踏出一步随即跪下,为了防止脸着地又及时用双手撑地稳住身形。
“行这么大的礼?不过方向错了,我在这边。”
这厌恶的声音,徐元律一听就知道是府德水,“我在拜死人,你也需要吗?”
府德水一听,那戏谑的笑容马上收紧,抬起腿准备再来一脚,“你敢顶嘴?”
徐元律快速起身,往后退几步躲过了府德水的脚,“怎么这么生气?”
“你小子……”府德水感觉怪怪的,平时徐元律都是愁眉苦脸,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更别说顶嘴。
现在嬉皮笑脸的,一脸无所畏惧,怎么这半天不到就判若两人。
他不会想到,现在的徐元律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徐元律。
“你到哪去了?”府德水没有细想,问起他今天没干活的事情,“轮到你砍柴,你不知道?”
“今天不舒服,想休息一天。”
“休息?”说到这府德水突然又笑了起来,随手拿出一颗低阶灵石,在手上把弄,“我给你休息一天的机会。
不过这颗灵石就当是这机会的代价,你也是挺能藏的。”
“还真是你个哔样拿的……”徐元律忽然想起现在穿越到的是古代,有些话估计这些人听不懂,于是改口说道,“果然是你这家伙拿的。”
“说什么鬼东西。”
“行了,知道你听不懂。”
“我现在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要不我多少也得揍你一顿。”
“还我。”徐元律伸手,“灵石是我的。”
“你是真的欠打了徐元律,我最近修为又提升,确实得给你几拳看我现在是不是炼气期。”
“那算了。”徐元律收手,“毕竟是你凭本事拿到手的,姑且算是你的。”
“识相。”府德水转身离开,“晚上记得叫那个封书巧出来,我会等着的,我要是见不到她,那你也别见明天的太阳了。”
“好的。”徐元律愉快地答应。
此刻,他也改变了主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是徐元律,但现在依然是徐元律。”
他躺倒在床上,休息一会,嘴里又小声叨念着,“做个了断吧,我可没他那么仁慈,什么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