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个个越议论,情绪越高涨,恨不得立即找到林婆子娘三个去算账。
不过林亦安愤怒归愤怒,还是理智的,走到马寻英跟前:
“婶子,拜托你找人去堤坝那边给大队长,支书传个话,让他们尽快回来,到我们家去。”
而后,又对方媛媛说:“你知道徐阳徐警官的电话,尽快到大队部给县公安局电话,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
安排完,林亦安直接快步往林家走去。
林家院子里。
林婆子刚刚吃了一大碗面条,正歪倒在床上,一边骂着林亦安白眼狼,方媛媛是贱货,一边听林春妮讲着刚才刘二瘸子讹人的事。
远远地躲在一旁墙角,听到方媛媛要求刘二瘸子将那天晚上逼婚的事原原本本说清楚,不然就让他坐牢,林春妮就吓得浑身打颤。
没敢再继续听下去,立即跑回家告诉林婆子和郭秋菊。
郭秋菊听后满脸惊恐:“娘,咋办啊?刘二瘸子什么都说了,老三会饶咱们吗?他会不会告咱们,让咱们坐牢?”
郭秋菊心里确实害怕了,她可不想坐牢,丢人受苦不说,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他们不能没有娘。
看二儿媳妇满脸惊慌的样子,林婆子越发气愤:
“怕什么怕,就你那点熊胆子,啥事也成不了!他敢告我们,我可是他娘,养他整整8年的娘!”
听到这话,林春妮翻个白眼:“你确实养了他8年,是怎么养的啊?上学不给学费,放学回来也得把该挣的工分全部补上,冬天没吃的,最先不能吃饭的就是老三。穿的最不好的,吃的最不好的,睡的最不好的永远都是他,我就怕他记你的仇。”
听到这话,林婆子气得一巴掌打在林春妮身上:“小妮子,看我不打死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涨他人的气势!”
接着,林婆子气愤道:“你们都听好了,这事是咱们三个人做的,一个都不准推卸,我们都是他的家人,我就不信他能狠到把咱们三个都抓走!”
郭秋菊立即附和:“是是,娘,还是你高明,我们都听你的。”
林春妮默不作声,老三可是军人,短短11年,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兵蛋子凭自己的本事做到营长,心里肯定狠起来比谁都狠,都有原则。
不过,他要是真不饶人,怎么办?
刚刚订婚,还没有嫁人,林春妮可不想坐牢,坏了名声,把自己的一生这么毁了。
一双小眼睛在林婆子,郭秋菊俩人身上偷偷打量,必须尽快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出来。
看林婆子根本没当回事,林春妮有些着急了,摇着她的胳膊:“娘,你还是想想咱该咋应对吧?万一老三不讲情面,真让公安局的人来了,咱们说什么都晚了?”
林婆子老脸一拉:“有什么可担心的?他3年多没有音信,我当娘的把他媳妇认作干闺女再改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若真死在外面,还让他媳妇为他守一辈子寡?他一个军官,这点道理都不懂?
再说,他真把我们送去坐牢,这种不孝不义的人,前途也别想好到哪里去!他要敢做,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说完,林婆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快对两人吩咐:
“你们快去看看许月今天在不在家,现在事情败露了,闹大了,起因都是她,趁这个机会,再敲她一笔,也要让她舅尽快帮你和你二哥安排工作。”
林春妮,郭秋菊突然想起来了,她们对方圆圆做的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许月一心要嫁给老三,才听从她的安排的吗?
老三若是找来算账,许月也必须负责。
随后,林春妮,郭秋菊就往许月家的方向跑去。
可是,太不凑巧,许月家里没人,大门紧闭,叫半天都没人应答。
姑嫂二人又不得不折回来。
回家的路上,两人各怀心思,恐惧又犹犹豫豫的。
“春妮,你还是个姑娘,可千万不能坐牢,不然一辈子都毁了。”
郭秋菊满心关怀地,小声试探着林春妮。
林春妮也郁闷:“我觉得事情没有娘想得那么简单,要是老三真不依不饶咋办?我才20岁,我绝对不能坐牢,无论如何都不能坐牢!”
看林春妮的态度这么坚决,郭秋菊叹了一口气,悲悲戚戚地说:
“我也是,你两个侄子可是咱们林家的希望,我要是去坐牢,两个孩子咋办?有个坐牢的娘,将来娶媳妇都成问题,咱们老林家还有啥希望?”
林春妮没有回应。
俩人静静地往家走,心里又都想着应对之策。
快要走到家门口时,就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在林亦安,方媛媛还有大队长媳妇马寻英的带领下,直接冲入林家的院子。
看阵仗,方媛媛是要找他们算总账的。
姑嫂俩吓得两腿都要瘫软了,两张脸木木的。
“嫂子,这个家可是娘在当家。”
林春妮没有将话说得太明,但郭秋菊一下子捕捉到了她的意图。
“是的,娘才是一家之主。”
姑嫂二人相互看看,很快会意,然后跟在众人后面进入院子。
听到院子里的吵闹,林婆子懒洋洋地从堂屋里走出来。
“老三,你们这是干什么?乌乌泱泱来这么多人?”
不等林亦安开口,马寻英就气愤地开口道:“赖凤娟啊赖凤娟,你可真能啊!你自己做的缺德事,还装糊涂!”
林婆子白了眼前女人一眼,装得一无所知的样子:“马寻英,你胡说什么呢?谁招你惹你了?”
马寻英冷笑:“不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收了刘二瘸子300块彩礼和一块手表,然后又给方圆圆灌药迷晕后,送到他家了?”
赖凤娟坐在堂屋门前的一个长凳上,高翘着腿,看看院子里的一大群人:“怎么?就因为这个,你们来我家兴师问罪来了?这是我家的家事,你们少掺和!
再说,儿子三年多没有音信,我当娘的做主让儿媳妇改嫁,免了她守寡,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