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仙儿前辈。
“云凌,你不是说,让你的同乡,帮忙带消息给仙儿前辈吗?”
“主子,属下已经安排好了,若是有前辈的消息,沐觉必定通知我们王府。”
陆明州骨节分明的手一上一下地敲着桌沿,“除了仙儿前辈,另外一个人呢,找到了吗?”
云凌又开始忐忑了。
主子还是没有忘记手糙有茧,身上有猪肉腥臭味的村姑!
好不容易找到一位,结果因为是冒牌货,被主子给杀了!
“还没线索,主子。”
陆明州神情镇定,“离得最近的屠户呢?”
“属下去庄子打探过,屠户是男人,不是女人。”
“那屠户家中还有何人?”
“这屠户有个好友,叫孙六,孙六是庄子上的。”云凌解释,“不过也不见了。”
“去了哪里,查了吗?”
“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庄子里的人说,王屠户买过一个可怜的姑娘,孙六帮过忙。”
“那姑娘在哪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陆明州总感觉,这个可怜的姑娘,跟那晚出现的女人,有牵连。
“主子,这个姑娘,是国公府嫡女沈暮云!”
云凌把自己调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明州。
“为什么你没有怀疑她是本王要找的人?”
云凌迟疑。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是他派去国公府的人回来说沈大小姐倾城之貌。
那双手更是光滑细腻,猪肉腥臭味更不可能有!
云凌解释:“此女不符合主子所说的特征!”
陆明州心里的希望再次破灭。
也是,这才多久,一个手糙成那样的女人,绝不可能……
但他也很困惑,毕竟顺藤摸瓜,就只有沈暮云一人去过屠户的家里。
或许恰好沾染了屠户家中的腥臭味?
陆明州的手按在腰腹处。
回来以后,他让大夫给自己瞧过伤口。
大夫直言不讳,说伤口处理及时,伤口完全没有感染的迹象。
救他的人,很有可能会医。
只是他运功被打断,内伤严重,最近必须好好休息!
“你先下去!”
“是,主子。”
云凌退下,陆明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那日,女子用铁链束缚他的双手,又给他下毒,让他无力反抗。
沈天放跑到陛下面前告状,说老夫人和徐氏身中剧毒。
陛下派张南安调查此案,所以张南安才会找人去接解毒圣手回京!
那国公府大小姐沈暮云很有可能是那晚的女人。
脸可以易容,手也不是不能保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况,她还会医!
京城皇亲国戚,若是被拐走多年的女儿回归,必定会办一个归家宴热闹热闹。
可国公府,一如既往地安静。
看来这沈大小姐,在家里,并不得宠。
思索至此,他打算抽空去见见沈暮云!
天兰苑内。
沈暮云喝茶的功夫。
翠梅就哭着跑进来,跪在了地上。
祈求沈暮云能救她性命。
“出了何事,你如此惊慌?”
“国公大人苏醒后,派了翠兰前去问话。结果一盏茶的功夫,有人将咽气的翠兰拖了出来。”
翠梅面色惶恐,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板上。
定是国公大人觉得她和翠兰无用,准备将她们除掉。
“大小姐,求您救救奴婢,求您了。”
“翠梅,你起来吧。”沈暮云扬手,“我一会儿就放你离开。”
“可是大小姐,奴婢的卖身契还在国公大人的手里,而且大人不同意的话,奴婢是逃不了的。”
翠梅满面悲伤地哭着。
国公府都被搬空,卖身契不是手到擒来!
“放心,我必定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沈暮云瞥了她一眼,“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见见沈天放!”
翠梅立马遵从地点点头:“是。”
沈天放尝试从床榻上站起,结果左腿锥心刺骨的疼痛感袭来。
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啧啧,真可怜啊,英明神武的国公大人成了一个瘸子。
成了瘸子,都没忘记从翠兰嘴里打听我,你真辛苦。”
沈暮云倚靠着门框,讥讽。
“混账东西,我可是你的生身父亲!”
“杀不了我,就找丫鬟出气的父亲,我可不稀罕。”沈暮云双手抱臂。
沈天放哀伤地看着沈暮云。
打不过,也骂不过。
这时丫鬟端着中药走到门口,“大小姐,药熬好了。”
“给我吧。”沈暮云从托盘端过碗,“你下去吧。”
“是,大小姐。”
丫鬟转身离开,沈暮云问沈天放:“早跟你说过,你跑去陛下面前告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不信。
现在好了,你抛妻弃女,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劈断柳树,把你砸成残废!”
“沈暮云,你别高兴太早,等我站起来,我必定不会让你好过!”
“那也得等你站起来再说!”
沈暮云脸色一冷,随手就把药碗放在了地上。
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想喝药,就爬过来,自己喝。”
来这里之前,她就把四周的家仆赶走了。
所以沈天放嚷嚷着来人,都没有回音。
“沈暮云,你这个不孝女,不孝女!”
沈天放嘴里骂着,像条狗一样,往前爬。
每用力一次,就觉得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爬到药碗处,一颗石子直接打向碗身。
青瓷碗一偏,里面的药汁全部洒落。
窗户边响起清脆悦耳的笑声。
“沈天放,碗里应该还有残渣,你舔干净,估计还是能尝到味儿的。”
沈天放手指着沈暮云,“你、你……”
“省点力气吧,一会儿该爬不回去了。”沈暮云挥挥手,笑着跑开了。
沈天放看着还有丁点药渣的碗,气愤地捶地。
“老天爷啊,你把那死丫头收走吧!”
他床底的几箱子财宝凭空消失,自己又成了残废,现在还被沈暮云那死丫头欺负。
真是惨到家了!
沈天放想不通,呕出一口老血,许久,便昏死过去!
大门口。
沈暮云问,“翠梅,我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翠梅躬身回道:“大小姐,夫人的事,是国公府禁忌,没人敢提。”
“那我母亲生前的仆人呢?”
翠梅回答:“据说全部被灭口了,奴婢也是因为这才被卖到国公府为奴的。”
“好吧,你可以走了。”沈暮云把卖身契放到她手心。
翠梅磕头后离去,一辆精致的马车,忽然停在了国公府门口。
沈暮云看见那马车,就知道,人是从宫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