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难兄难弟。
如今只剩下他孑然一人。
那个难兄,竟是好运到,新娘上错了花轿,阴差阳错被抬去了萧府。
偏偏还被对面那个禽兽染指了。
齐王也没辙了。
美娇娘就这么轻而易举\/到手了。
现在天天恨不得黏在他娘子身上。
前几日,喊他出来喝酒,对他完全不予理会。
让凌峰带来一句话:“我要陪娘子,哪有时间陪你个臭男人。”
今日见到他的马车,只好出此下策了。
“有事快说,我还要回去陪娘子呢。”宋迟不耐烦道。
\"娘子,娘子,有娘子就了不起。就你有娘子。\"萧煜怒道。
“当然有娘子了不起。”宋迟得意道:“有本事,你把沈枕月娶回去。”
杀人诛心。
若是他能娶得到,何至于现在还一人。
“好了。言归正传。我查到你父亲的死,是李尚书的手笔。”萧煜坐得笔直道。
“我家同李尚书,既无冤又无仇,为何他要害死我父亲?”宋迟喃喃自语道。
室内空气仿佛凝滞。
“当今圣上。”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
宋迟心里发寒,他的父亲,为了晋元帝的江山,费尽心血,落得一身伤痛,最后当今还容不下他的性命。
那他的大哥二哥的死,是不是也有他的手笔?
是不是他以后的下场,也会一样,最后留下一屋子的孤儿寡母?
然后他家娘子到时再改嫁别的男人,这个结果是他永远不想要的。
他盯着对面的男人,认真问道:“你想不想娶沈枕月?”
“想啊。”萧煜苦笑道:“做梦都想。”
那可是他爱慕了许多年的姑娘。
就似宋迟心悦许南兮一般,爱在心底口难开。
如飞蛾扑火,明知无望,还要勇往直前。
他迟迟不愿成亲,也就是在等着那一丝丝奇迹。
“你是否想要那个位置?”宋迟问得隐晦。
萧煜摇了摇头。
宋迟不是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无缘无故帮他。
他确实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只想要一条活路。让我能守着我娘子安稳度日即可。怎么就那么难呢?”
宋迟七尺男儿,眼眶有些微发红。
“你只有登上那个位置,才是你娶沈枕月唯一的机会。”经历了这么多,宋迟明白,萧煜更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要登上那个位置,又谈何容易?
“就看你愿不愿意冒这个险?”宋迟诱惑道。
这个险确实艰险,可能小命都不保。
“不愿意,那就老老实实娶妻生子,纨绔一生,做个闲散王爷。”宋迟补充道。
浑浑噩噩一生,碌碌无为一辈子。
当然更是与自个儿心爱姑娘失之交臂。
但是他宋迟没办法,不管怎么样,都得去搏一条生路。
“你先好好考虑一下,我走了。”宋迟也没等萧煜回答,径直回府。
回到春庭院,锦瑟正坐在院里嗑瓜子,见宋迟回来,赶忙起身行礼。
“夫人呢?”宋迟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将军和夫人感情真好!
锦瑟笑着回应:“夫人正在沐浴,应是快好了。”
“沐浴?”宋迟眼眸有几丝兴味和跃跃欲试,但仍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琉璃守在浴房门外。
宋迟转入屏风后时,室内被热气蒸得朦朦胧胧。几件贴身衣物搭在屏风之上。
有一美人正坐在浴桶内,露出雪白柔腻的背脂。黑发随意披散开来。两只雪白的皓腕,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水上嫣红的花瓣。
琥珀拿着帕子轻轻揩拭妻子后背,回头见是将军,瞬间涨得满脸通红。
宋迟对她挥了挥手。
琥珀赶紧垂首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宋迟嘴角勾起。
还真是尽责的丫鬟。
宋迟捡起那桶沿的巾帕,不轻不重地擦拭着那毫不瑕疵的脊背。
许南兮见琥珀久久未说话,轻轻唤了一声:“琥珀?”
未闻回应,扭头来瞧,见是宋迟,有些慌乱失措,忙将胸口捂住,往那水下沉去,羞涩道:“将军怎么过来了?”
见她如此,宋迟嗤笑:“夫人全身上下,哪处我没见过,何必躲躲藏藏?”
许南兮:“……”
脑中一片空白。
哑口无言。
这叫她如何回答?
欢迎将军尽情观看?
她还尚未厚脸皮到如此地步。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将军出去稍等,妾身马上就好。”
“夫人洗过了,我将就洗一下吧!”
说罢,三两下脱掉身上那些累赘。
瞧着那一身的腱子肉,许南兮有些瑟瑟发抖。
未待回过神,宋迟长腿一迈,竟是坐进了浴桶。
本是极为宽敞的浴桶,因他的加入,显得格外逼仄。
宋迟大掌一捞,妻子轻飘飘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妻子那双水光潋滟的双眸,怯怯地注视着他。
宋迟眼尾都泛红了。
大手盖住双眼,垂头深深吻了下去。
不久,浴桶里的水慢慢升高,又落下,荡漾起来。
宋迟仿若心都要柔化了。铁骨柔肠,或许就是这般。
满室的水和花瓣,撒了一地。
?朦朦胧胧的浴房,许南兮似乎觉得空气格外的稀薄。
她昏昏沉沉,连呼吸都感觉凝滞不畅,浑身软绵无力。
只能任宋迟为所欲为。
她模模糊糊心想,不就休息一夜么?这男人竟是像几辈子缺女人似的。
浴桶里的水全溅了出去,只剩下浅浅一层。
宋迟把她抱到寝房大床上时,许南兮感觉又活了过来。
天色早已昏暗。
窗外的海棠树都隐在黑暗当中,墨黑一团,看不太清。
两人胡闹,竟是错过晚膳时辰。
还好丫鬟嬷嬷机灵。宋迟一招呼,锦绣就把早已准备好的膳食端了过来。
许南兮浑身酸软。
宋迟拿着一个靠枕塞在她的后腰,把她扶着倚在床头。
见夫君端来一碗易客化的燕窝粥,许南兮双手颤抖,粥碗差点从手中滑落。
宋迟眼眸闪过一抹柔情,笑道:“阿兮辛苦了。你乖乖靠着不动,夫君为你效劳。”
许南兮斜睨他一眼。
心想,若不是你造的孽,她何至于此。